【恐怖故事】 貓哭

某天傍晚,我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其實並不能把這裡稱之為家,它只不過是我暫時的容身之處,20平米大地方堆滿了東西,我很愛乾淨,但懶得整理,以至於房間看上去亂,像這樣的地方怎麼還會有訪客呢?我也不清楚,因為它只是一隻貓。


也許有人會說有貓光顧是件好事,但我不那麼認為,直覺告訴我它不簡單,它長的不難看,但很奇怪,雖然有一身漆黑的皮毛卻不純粹,在它的額頭上有一小撮橢圓形的白毛,乍看似第三隻眼睛。


【恐怖故事】 貓哭


一隻奇怪的黑貓,本以為它只是來乞食,就分了半條魚給它,希望它吃飽後離開。它嗅了嗅那半條紅燒的魚,沒有張嘴,抬頭看著我,用它那雙貓眼仔細打量了我一遍,蹲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在問它可以留下嗎?


我並不是討厭貓的人,對於貓這種動物反而有種親切的感覺。我吃著自己的半條魚,不時用眼睛瞟瞟它,常聽人說貓是奸臣,誰對它好就跟誰,而這隻黑貓並不像是在外長期流浪的,黑色的皮毛在燈光下反著光,像一件珍貴的皮草。我給它吃了魚它是否會一直賴著不走呢?


黑貓見我沒有理它收起了打量的眼光專心的對付眼前的美餐,它吃的很慢,時而抬頭看看我,眼睛裡閃著綠色且詭異的光,我不懂它在想什麼,它也不知道我的想法。


【恐怖故事】 貓哭


貓很愛乾淨,黑貓也是如此,細細嚼完每根骨頭後舔了舔嘴,用舌頭舔溼爪子後擦起了臉,很優雅,像一個淑女,為什麼我會認為它是母的呢?我也不知道,直覺吧。可笑的直覺,還讓我覺得它似曾相識,但不管我怎麼想也不曾記得在哪裡見過它,還是我的記憶中斷了?熟悉感是怎麼也抹不掉的。


黑貓沒有走的意思,我也懶得趕它走了。一個賴定你的動物不管把它扔的多遠都會回到原地的。是不是真的呢?呵呵,很想嘗試一下,看它是否真的不走了。管它的,就留著它吧,反正一個人也無聊,多個動物陪陪消磨時間。我暫時把它叫做“黑皮”,就因為它是黑色的,它認同這個名字嗎?


奇怪,我為什麼要關心它的感受呀,動物不都是聽從主人的安排的嘛!


睡覺的時候,黑皮跳上了我的床,找了一個舒適的地方躺了下來,不管我同不同意,執意想霸佔我的床,是不是它也認為我的家太亂了?呵呵。我沒趕它下床,只要它不打擾我睡覺,井水不犯河水的就相安無事。


黑皮一會就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肚子有規律的起起伏伏,耳朵還不時的摔動,看起來它很累了。我看著它不知不覺得睡著了。


那一夜我睡的很不安穩,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好象有一雙綠色的眼睛在直勾勾的盯著我看,我醒不了,渾身無力,呼吸困難,床上好象有什麼東西在壓著我,一個聲音在低低的哭著,帶著絲絲悲傷,很熟悉,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誰。會是鬼壓床嗎?


早晨醒來,黑皮趴在我的胸口,用那雙詭異的貓眼看著我,喉嚨裡嗚咽著,聽不懂它到底在說什麼。也許是它的關係吧,以至於晚上沒有睡好。


該死的貓。


【恐怖故事】 貓哭


家裡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它當早餐,我也沒有吃早餐的習慣。黑皮在我的腳邊轉悠,沒有聲音,走著它優雅的臺步,我到哪就跟到哪,我小心的走著,生怕一不小心踩傷了它。


黑皮依它的體型來看應該是隻成年的貓了吧,它的食量一定很大。要去買貓食給它吃。


好煩,自己都照顧不好還得多一個麻煩,管它的,一天不吃應該不會餓死。我打點好自己的一切走出門隨手關上。


“喵嗚!”腳邊傳來一聲貓叫,黑皮也跟了出來,我想把它趕進門,它卻倔強的不肯進。隨它去了,它總不會跟著我去工作吧。


黑皮靜靜的跟在我後面,總是保持一段距離,我停它也停,我走它也走。到了車站,我坐在椅子上等公車,它在腳邊蹲下來抬著頭盯著我,我一動它馬上警覺的站起來,生怕把我跟丟了。我不懂它為什麼要跟著我,如果是餓了那它應該會吵鬧啊,不象是餓了,它總是用眼睛細細的瞧著我,好象希望用一輩子的時間這樣看我。


公車來了,人流向車門湧去,我也上了車,黑皮似乎也想上來,但是人太多,它鑽不上,只好眼巴巴的看著車門關上。車子開動了,一聲貓叫傳來,是黑皮的聲音,我從窗外看見它站在那裡無助的叫著,車子漸漸遠離車站,貓叫聲越來越弱。


還好它沒有跟上來。


【恐怖故事】 貓哭


我一整天都被黑皮攪的心神不寧,在辦公室裡楞楞的發呆,不知道它在外面好不好。咦?我們的感情還沒有好到那種程度吧?反正是別人的貓為什麼我會這麼在意呢?奇怪了。那道黑影始終在我眼前晃動,還有一聲聲的貓叫。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趕緊去超市買了一包貓食,在沒有確定它是否還在就買了是不是太早了點?可我固執的認為它還沒有離開,一隻奇怪的貓,怎麼可能在出現一天後就離開呢?


回到家,門口沒有黑皮,它真的離開了?


有點失落。


打開門,“喵嗚!”一條黑影從床上躥下來。是它,黑皮還在。


它怎麼進屋的呢?門和窗都是關的啊!


黑皮又在我的腳邊鑽來鑽去,用它光滑的毛皮磨蹭著我的腿,細長的尾巴時不時拍打我一下。


我把貓食袋拆開,倒入食盆。“喵嗚!”黑皮嗅嗅貓食,咬了一個嚼幾下,抬頭看看我,“喵嗚!”接著低頭吃了起來。它吃的很快,餓了一天的它居然沒有在外面找東西吃。我明明記得它跟著我出門的啊,怎麼又在家了呢?屋子裡什麼都沒變啊。


晚上,它又要爬到床上睡覺,被我一腳踹了下去,低低的“喵嗚!”了一聲,蹲在床邊不解的看著我。


“不許你上床,讓我做噩夢!”


它趴下不動了,似乎是聽懂了我的話。沒多久傳來了呼嚕聲,它睡著了。我關了燈合上眼進入了夢鄉。


又是那雙綠色的眼睛,是黑皮的嗎?它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嗚咽聲漸漸傳來,似有個人在低低哭泣。


誰?是誰在哭?


【恐怖故事】 貓哭


我越想聽清楚卻覺得離那聲音越遙遠,剛剛抓住點什麼,又一閃而逝。頭好痛!


我失憶了嗎?沒有呀,我的記憶沒有空白啊。心有種快被撕裂的感覺,到底是誰?


醒來後對於夜晚的夢沒有什麼特別的記憶,唯有那雙眼睛。


黑皮趴在我的身邊,還是那樣看著我,似乎想告訴我些什麼。夢中的眼睛與它一樣,泛著詭異的綠光。


“該死的貓,你怎麼又上來了?”


“喵嗚!”


黑皮輕盈的躍下床,蹲坐在地上。


“喵嗚!”它對著我不停的叫喚。


我不懂貓語,認為它只是餓了。起身給它加了點貓食,開始梳洗。


同樣,當我出門後它也跟著出來了。靜靜的走著它的貓步,搖晃著尾巴,緊緊尾隨。


它不會又象昨天一樣看著我上車然後回家吧?貓會開門嗎?它到底是怎麼進去的?


公車準時來了,這次它只是看著我上車,沒有準備跟上。當車子發動的時候黑皮叫了一聲,好像在說下班早點回家。


天哪!


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它是貓我是人啊!一定是我最近忙昏頭了。


下班後,我沒有急著回家,因為是週末,於是和同事一起去了酒吧。


我並不適合呆在喧鬧的場所,來這裡只想擺脫黑皮的影子。


可是,一聲聲的貓叫深深的刺入我的耳膜,揪心的痛。


高昂的鼓聲始終壓不過那低低的貓叫。


黑皮在等我回家!


一隻毫不相關的貓,怎麼就攪亂了我的生活呢?


我告別了同事,趕回了家。黑皮在窗口,它沒有進屋。


“喵嗚!”


黑皮躍下窗臺,又開始在我腳邊轉悠,還不時的聞聞,發出幾聲貓叫。


嗬,還真有點看門貓的感覺。當天晚上,依然是那個夢,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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