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鬥富”的名場面:蠟燭燒火,糖水洗鍋,人乳飲豚

哪個時代都不缺少富人,更不缺少炫富的人。

古人“鬥富”的名場面:蠟燭燒火,糖水洗鍋,人乳飲豚

“一個億小目標”的王健林與“國民老公”王思聰

今天我們很多擁躉口中的“XX爸爸”“民國老公”等人,某些商業巨擘口中的“先定個小目標,賺它一個億”,再如美國著名重量級拳擊運動員梅威瑟頻頻驚掉人們下巴的“撒錢”,等等,無不窮盡奢華而令諸多人豔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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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王梅威瑟,身家過十億

古今攸同。古人鬥起“富”來的名場面,你絕對想象不到。


炲糒澳釜VS蠟燭作炊……

西晉時期有個叫石崇(249—300)的人,字季倫,絕對是當時富可敵國的人。他家是當時的世家大族,數代官宦,他本人也是當時政壇的風雲人物,曾依附當時的賈氏一派。

古人“鬥富”的名場面:蠟燭燒火,糖水洗鍋,人乳飲豚

《金谷園圖》中的石崇

同時期還有個叫王愷的人,字君夫,是西晉外戚,也算是累世公卿,官宦之後。更重要的是,他還是晉武帝的舅舅,所以也驕奢放縱,不可一世。

載入古代史冊的一場“鬥富”,就發生在石崇與王愷之間。《世說新語》是對魏晉時期名士風流、軼事遺聞的記錄,所分三十六門中的“汰侈”一門記錄了這場空前的鬥富:

王君夫以炲糒澳釜,石季倫用蠟燭作炊。

君夫作紫絲布步障碧綾裹四十里,石崇作錦步障五十里以敵之。

石以椒為泥,王以赤石脂泥壁。


古人“鬥富”的名場面:蠟燭燒火,糖水洗鍋,人乳飲豚

炲糒讀作tái bèi ,就是糖水;以炲糒澳釜,就是用糖水洗鍋。我們知道在古代,由於提煉技術不高,像鹽、糖之類的材料是很稀缺的,一般是“國有”的,私自販賣會獲刑。普通人很難吃上的糖水,王愷居然用來洗鍋,我們姑且先不論這樣是否能洗得乾淨,單是這方式就足夠“汰侈”。

作為回應,石崇用蠟燭來燒柴。蠟燭在古代同樣是稀缺物資。普通人晚上天一黑就早點歇息了,讀書的人會點上油燈,即便如此,油也是耗材。而石崇居然能用蠟燭燒火,顯然是有意炫富。

古人“鬥富”的名場面:蠟燭燒火,糖水洗鍋,人乳飲豚

緊接著王愷又用紫絲布步障和碧綾裡子做了個四十里長的帳幔,以顯示尊貴;石崇便比他做得更長——五十里,同時材料換成了同樣昂貴的錦繡。

石崇用名貴香料“椒”來泥牆,王愷就用赤石脂來塗壁。赤石脂也是一種名貴藥材。


如意擊碎珊瑚樹……

這還不算完,這場鬥富最終還是王愷落敗了。《世說新語》還記載:

石崇與王愷爭豪,並窮綺麗,以飾輿服。

武帝,愷之甥也,每助愷。嘗以一珊瑚樹,高二尺,許賜愷。枝柯扶疏,世罕其比。愷以示崇。

崇視訖,以鐵如意擊之,應手而碎。

愷既惋惜,又以為疾己之寶,聲色甚厲。

崇曰:“不足恨,今還卿。”乃命左右悉取珊瑚樹,有三尺四尺,條幹絕世,光彩溢目者六七枚,如愷許比甚眾。

愷惘然自失。


古人“鬥富”的名場面:蠟燭燒火,糖水洗鍋,人乳飲豚

王愷有了晉武帝的撐腰,更加肆無忌憚了,也敢於和石崇一較高下了。這次比拼的是珍藏的寶物——珊瑚樹。王愷以為,武帝給他的二尺高的珊瑚樹就已經世所難見了,於是拿給石崇炫耀。沒想到石崇直接砸碎,隨即拿出了更多更高更絢麗的珊瑚樹,這下王愷啞口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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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鬥富”的名場面:蠟燭燒火,糖水洗鍋,人乳飲豚

石崇和王愷鬥富的氣性有多大?倘若王愷能贏,即便珊瑚樹被打碎也能接受——對方嫉妒嘛,代價雖大,但自己贏了。但石崇實在是太富有了,而且是赤裸裸地炫耀加侮辱,已然令王愷無法忍受。

古人“鬥富”的名場面:蠟燭燒火,糖水洗鍋,人乳飲豚

如意

石崇呢,為了意氣之爭,居然把皇帝賜予的珊瑚樹都敢打碎,冒著得罪天威、暴露財富的風險,就為了壓倒王愷的囂張氣焰,也是太拼了。

看了古人的鬥富,真是感慨:果然是貧窮限制了我們的想象啊!


更有甚者,人乳飲豚……

上面提到的石崇,不只是汰侈,而且殘暴。我們都聽過石崇殘殺行酒美人的故事。同樣是《汰侈》門下所記,石崇每次宴飲賓客,都要美人行酒,一旦美人勸酒不力便會遭到殺害。丞相王導和王敦有次赴宴,王敦故意不喝酒,結果石崇連殺三人,而且還說殺的是自己人,不管他們的事。——這故事今天聽來依然覺得觸目驚心。

但在當時,有一次發生的事,連石崇和王愷都落了下風。

古人“鬥富”的名場面:蠟燭燒火,糖水洗鍋,人乳飲豚

晉武帝司馬炎

怎麼回事呢?同樣還是《汰侈》記載:

武帝嘗降王武子家,武子供饌,並用琉璃器。婢子百餘人,皆綾羅褲(衣羅),以手擎飲食。烝豚肥美,異於常味。帝怪而問之,答曰:“以人乳飲豚。”帝甚不平,食未畢,便去。王、石所未知作。

王武子有次招待晉武帝,婢女們穿著和“以手擎飲食”這些“名場面”就不說了,其中有一道菜“蒸豚”特別肥美,武帝沒吃過,就連石崇和王愷也不知道怎麼做的。在武帝的詢問下,王武子才說出其中機奧:原來是用人乳餵養的豬。聽到這個答案,連皇帝都有些心態不平衡了。

古人“鬥富”的名場面:蠟燭燒火,糖水洗鍋,人乳飲豚

這次鬥富,就連石崇和王愷也黯然失色了。看來這晉人“鬥富”的名場面,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啊。

當然,炫得燦爛,死得痛快。石崇最終也落得身死財散的下場,可悲可嘆!後來清代富察明義的《題紅樓夢絕句》組詩中,有一首寫道:

饌玉炊金未幾春,王孫瘦損骨嶙峋。青蛾紅粉歸何處?慚愧當年石季倫。

功名富貴,最終化為塵灰,如同過眼雲煙,枉與他人作笑談。


參考:《世說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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