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懷素——狂僧狂草亦狂人


大唐懷素——狂僧狂草亦狂人


大唐盛世,詩酒文章,豪傑輩出,是一個只有更狂,沒有最狂的年代。狂傲不羈的一時之巔,當屬本家李白。

李白(公元701—762),字太白,號青蓮居士。經典語錄‘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之狂之傲,盛名遠播至今。能讓李白點讚的人少之又少,能讓他心悅誠服的人屈指可數,能讓他題詩膜拜的,恐怕千古只一人——那一年,李白58歲(公元759年),讓他甘於俯首稱師的更狂傲的年輕人23歲,秋遊零陵,在不期而遇的酒肆,李青蓮寫下流傳千古的大塊文章《草書歌行》:

少年上人號懷素,草書天下稱獨步。

墨池飛出北溟魚,筆鋒殺盡中山兔。

八月九月天氣涼,酒徒詞客滿高堂。

箋麻素絹排數廂,宣州石硯墨色光。

吾師醉後倚繩床,須臾掃盡數千張。

飄風驟雨驚颯颯,落花飛雪何茫茫。

起來向壁不停手,一行數字大如鬥。

怳怳如聞神鬼驚,時時只見龍蛇走。

左盤右蹙如驚電,狀同楚漢相攻戰。

湖南七郡凡幾家,家家屏障書題遍。

王逸少,張伯英,古來幾許浪得名。

張顛老死不足數,我師此義不師古。

古來萬事貴天生,何必要公孫大娘渾脫舞。


大唐懷素——狂僧狂草亦狂人


此年輕人就是狂僧狂草亦狂人的少年懷素。重讀《笑傲江湖》,禿筆翁久戰令狐沖不勝,便用判官筆依懷素《自敘帖》的筆畫施招,雖未取勝,但金庸先生提及,遂聞其名。

《自敘帖》是懷素自敘生平,自評自謙的記述,網搜一張《自敘帖》全圖,筆走龍蛇,奔若驚雷,揣摩參悟許久,能看懂的字數仍小於自己全部腳趾頭的數量——好在還有網絡,搜索原文如下:

懷素家長沙 幼而事佛 經禪之暇 頗好筆翰 然恨未能遠睹前人之奇蹟 所見甚淺 遂擔笈杖錫 西遊上國 謁見當代名公 錯綜其事 遺編絕簡 往往遇之 豁然心胸 略無疑滯 魚箋絹素 多所塵點 士大夫不以為怪焉 顏刑部 書家者流 精及筆法 水 鏡之辨 許在末行 又以尚書司勳郎盧象 小宗伯張正言 曾為歌詩 故敘之曰 開士懷素 僧中之英 氣概道疏 性靈豁暢 精心草聖 積有歲時 江嶺之間 其名大著 故吏部侍郎韋公陟 覩其筆力 勖以有成 今禮部侍郎張公謂賞其不羈 引以遊處 兼好事者 同作歌以贊之 動盈卷軸 夫草稿之作 起於漢代 杜度崔瑗 始以妙聞 迨乎伯英 尤善其美 羲獻茲降 虞陸相承 口訣手授 以至於吳郡張旭長史 雖姿性顛逸 超絕古今 而摸楷精法詳 特為真正 真卿早歲常接遊居 屢蒙激昂 教以筆法 資質劣弱 又嬰物務 不能懇習 迄以無成 追思一言 何以復得 忽見師作 縱橫不群 迅疾駭人 若還舊觀 向使師得親承善誘 承挹規模 則入室之賓 舍子奚適 嗟嘆不足 聊書此以冠篇首 其後繼作不絕 溢乎箱篋 其述形似 則有張禮部雲 奔蛇走虺勢入座 驟雨旋風聲滿堂 盧員外雲 初疑輕雲淡古松 又似山開萬仞峰 王永州邕曰 寒猿飲水撼古藤 壯士拔山伸勁鐵 朱處士遙雲 筆下唯看激電流 字成只畏盤龍走 敘機格則有李御史舟雲 昔張旭之作也 時人謂之張顛 今懷素之為也 餘實謂之狂僧 以狂繼顛 誰曰不可 張公又云 稽山賀老粗知名 吳郡張顛曾不易 許御史遙雲 志在新奇無定則 古瘦漓驪半無墨 醉來信手兩三行 醒後卻書書不得 戴御史叔倫雲 心手相師勢新奇 詭形怪狀翻合宜 人人慾問此中妙 懷素自言初不知 語疾速則有竇御史冀雲 粉壁長廊數十間 興來小豁胸中氣 忽然絕叫三五聲 滿壁縱橫千萬字 戴公又云 馳毫驟墨列奔駟 滿座失聲看不及 目愚劣則有從父司勳員外郎吳興錢起詩云 遠錫無前侶 孤雲寄太虛 狂來輕世界 醉裡得真如 皆辭旨激切 理識玄奧 因非虛蕩之所敢當 徒增愧畏耳 時大曆丁已冬十月廿有八日

懷素《自敘帖》書於公元777年(唐大曆十二年),共698字,真跡現藏於臺北故宮博物院。

此文摘錄居多,實為下一篇文章所做的伏筆,敬請期待。

大唐懷素——狂僧狂草亦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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