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甄女士。
近些年,除了演艺圈的“小鲜肉”们喜提无数流量,但也有不少大叔型“老戏骨”们年逾不惑,重新翻红。
演员何冰就是这样的演员。
他常常被大众遗忘,曾经自嘲:“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反正我没有商业价值。”
但在金星眼中他是个“中国最好的演员,也是最被低估的演员。”
陶虹说:“他的表演能力,远远高于他现在的荣誉。”
在2018年的白玉兰奖中,评委会给他的颁奖词是“嘴角带着坏笑,目光透着善良,小人物,真性情!”
何冰进入演艺圈20多年,塑造了很多深入人心的形象。
他是冯小刚电影《甲方乙方》里的梁子,也是电影《十二公民》中坚持疑犯无罪的检察官。
他是话剧《喜剧的忧伤》和陈道明搭戏的编剧,也是《见字如面》让人泪下的朗读者。
他的演技就像一本行走的教科书。
何冰出生在北京一个家教严格的家庭。当时学校为了节省纸张,就把一张考卷分正反面,考两次,何冰一面考了99分,另一面是98分。
老师让拿回去给家长签字,他却徘徊在家门口,久久不敢进门。因为母亲说:“两面总得有一个满分,不然没晚饭吃。”
为了应付母亲近乎不合理的高压教育,何冰开始动歪脑筋,他次次模仿家长签字来逃避责难,逃脱了高压的束缚,学习成绩也一落千丈。
19岁的时候,何冰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瞒着家里所有人,在从未参加过任何专业训练的情况下,打算报考北京电影学院。
但听说北影对学生外形有要求,对长相不自信的他随即改变主意报考了中戏。
何冰偷偷找小姨借了五块钱报名费,蹬着自行车前往中戏应考,并在报名表上只填写了一个表演系。
但仿佛是命运眷顾一样,何冰顺利的考上了中戏的87级表演本科班。
他说:“这是一生中最伟大的决定。”
1991年,何冰中戏毕业后,被分到北京人民艺术剧院。
本以为毕了业就能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他,被安排跑了四年龙套。
在他的同学中,陈小艺大三时就已成名,江珊更是凭借《过把瘾》红遍全国。
而何冰则拿着每月99块的工资,饭都吃不饱的他只能常常回家蹭饭。
那段时间,何冰常常睡到下午才起床,然后到人艺剧院跑一晚龙套。
跑龙套不费神,他只需要拿着旗杆或枪往台上一站。
有时甚至不用上台,在台下吆喝几声就万事大吉。
在北京人艺剧场的后台有个著名的“一号化妆间”,这是留给饰演主角的“腕儿”们专用的。
何冰想,我有一天也得坐进去。
后来他一谢幕,就赶着回家吃泡面、看小说,国内到国外,小说到理论著作,有时借,有时买,那期间他读完了王朔所有的作品。
他经常看到半夜,困了,书一合就睡了。第二天一觉睡到自然醒,也根本用不上闹钟,只要下午5点之前赶到剧院,洗澡化妆就成。
1年后,何冰的努力终于见了点光亮。
1992年,团里排《舞台上的真故事》,何冰还是龙套。
当时已经小有名气的英达看完表演,走来对他说:“你演得不错,将来咱们合作。”
一句话就点亮了何冰的希望。
1993年,林兆华导演的话剧《鸟人》,在北京掀起了“话剧热”,参演的当时都是像连昆、梁冠华、濮存昕的大腕,何冰在那部戏里依旧跑着小龙套。
何冰在不到七分钟的戏份令观众叫好,前辈看完他这次表演,说了句“这孩子会演戏。”
从此以后,何冰的每一次演出都有了台词。
很快,《甲方乙方》、《浪漫的事》、《空镜子》等好剧都主动找上门来,这让何冰感受到有戏拍的滋味。
后来,穷怕了的何冰开始疯狂接戏,在他工作最紧张的那段时间,一年要拍四五部电视剧。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把看书的功夫,都用来看存折了。
输出与输入的不平衡拉扯着何冰,他害怕自己“飘了”,就又重新开始埋头读书。
丰富的阅读让何冰对表演有了新的理解。
有次在表演话剧《窝头会馆》时,何冰需要将酒瓶扔在地上。
他没把酒瓶扔远,玻璃渣在他身边崩得四处都是。
但何冰按照情节倒在了地上,手上扎满了玻璃渣。
他起身后把手收进长袖,转身时袖子里泼出半瓢血。
身旁的演员都被吓得出了戏,何冰却照常说着他的台词,直至表演结束。
2011年,陈道明和何冰共同排演了一出话剧《喜剧的忧伤》,阔别舞台30多年的陈道明,在挑选搭档时,撂下一句,“最好是何冰这样的演员,我不和没有经验的人合作。”
整个话剧只有审查员和编剧两个角色,刚开始排练时,年近花甲的陈道明一直站着跟他对词,从下午三点到晚上十一点半。
后来,《喜剧的忧伤》创造了20年来北京话剧的票房奇迹,也破了60年来人艺的票房记录。
何冰曾在一次采访中说:“演戏是我的饭碗,是我的一门技术,我靠它谋生。当然我热爱这门技术,说到底我只能说自己是一名技术工。”
如今,年过半百的何冰正在向“老艺术家”的行列迈进,拍摄《芝麻胡同》的时候,王鸥说,“在剧组休息室里,与何冰老师聊天,都感觉自己在上课,收获很多。”
这话传到了何冰的耳朵里,他说:“这是她对我的尊重,我知道就行了,我们也别当真。”
人们说他是台柱子,他却说:“一个房子哪需要那么多柱子?自己得知道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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