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吧!我的戰友 我證明你曾經來過這個世界

安息吧!我的戰友 我證明你曾經來過這個世界

生命在呼喚

疫情不期而至

病毒在冬春之交裂變

武漢、湖北、全國告急

耳畔傳來生命的呼喚

捍衛生命尊嚴!請戰

所有情感注入筆端

重溫莊嚴的入職誓言

所有力量注入食指

讓簽名疊加一抹殷紅血色兌現

告別親人。出征

逆行奔赴前線

淪陷的城池有人徘徊在尋醫的街頭

破碎的家庭有眼睛透出無助和期盼

消滅病毒防止蔓延

拯救生命刻不容緩

不同的崗位相同的使命,只為

讓患病的生命重新綻放

讓流浪的靈魂迴歸家園

責任將我們推向一場

尋找生機的生死拉鋸戰

凌空飄舞的讚美詩

沒有觸摸患者的心跳真實

頻頻推送的新聞稿

沒有關注患者的呼吸迫切

生在痛苦地退卻

死在獰笑著逼近

我的患者:請與呼吸機一同呼吸

在生死之間給我們留出一點緩衝時間

讓奇蹟在無望中出現

生命呼喚著夜以繼日

時間催促著日以繼夜

信息交換

“我不行了。你要保重”

我本能地回覆說:

“你要挺住!為你加油”

蒼白的鼓勵面對你的職業判斷

瞬時讓我淚流滿面

送別平靜的沒有儀式

甚至沒有風經過

只有白色隔離服在警戒線遊弋

我看見霧靄中燃起一簇靈魂的火焰

久久不肯熄滅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

“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幹完”

此時,我似有所悟:

“因為信仰,註定你的工作只有起點

沒有終點”

也許人間的信號無法與天堂連接

也許有一天科學有所突破

我的願望可以實現

安息吧!我的戰友

我證明你曾經來過這個世界

你是一個有孝心的兒子

你是一個有愛心的家長

你是一個無畏的白衣戰士

你是一個稱職的醫務人員

遲來的春天久違的絢爛

我總是不堪回望那場疫情之戰

還有那簇點燃春天的火焰

凱旋伴隨著刻骨銘心的遺憾

胸花伴隨著忐忑不安的心顫

我用無法釋然的筆蘸上記憶的片斷

灑落在歷史的稿紙上

留給復興路上的後來者閱研

(中國科協機關黨委副書記 許向陽)

安息吧!我的战友 我证明你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生命危機與詩歌審美的撞擊

——讀許向陽詩作《生命在呼喚》有感

劉洪海

生命是神聖的,有關生命的話題是嚴肅的。許向陽詩作《生命在呼喚》看題目似乎又給讀者增加了一種沉重的緊迫感。這是一首科技界的“抗疫”詩,是醫務工作者與社會公眾關乎生命的一次心靈溝通,是醫務工作者之間的生者與死者的溝通。這種溝通是真誠而深刻的,作品沒有簡單地停留在激情和感動,而是具有激情之後的思考,感動之後的反思,為“抗疫”詩歌創作傳遞了正能量,值得一讀。

詩人既無高昂的激情讚美,也沒有放縱悲情氾濫,作者創作的初衷是什麼?許向陽認為:面對突如其來的全新敵人——病毒,“淪陷的城池有人徘徊在尋醫的街頭/破碎的家庭有眼睛透出無助和期盼”的場景是存在的,非常態的社會失序、行為失範、情緒失控的情況也是存在的,所以,這種醫患之間、醫醫之間情感和心靈的良性溝通是有現實需要的,是科普作家的社會責任。

在特定的突發事件中,詩人筆下的請戰書是“所有情感注入筆端/重溫莊嚴的入職誓言/所有力量注入食指/讓簽名疊加一抹殷紅的血色兌現”。詩人認知的請戰書不是用概念或口號表態,而是一種有“情感”、“力量”、“簽名”、“殷紅血色”的行為過程,開啟了抗擊疫情的阻擊戰。醫務人員的使命是“讓患病的生命重新綻放/讓流浪的靈魂迴歸家園”,這種新穎而富有詩意的表達職業精神和人文情懷的崇高,讓讀者人耳目一新、過目不忘。

“生在痛苦地退卻/死在獰笑著逼近/我的患者:請與呼吸機一同呼吸/在生死之間給我們留出一點緩衝時間/讓奇蹟在無望中出現”表現了醫務人員面對垂危生命的態度和作為。這種患者以生命相托,醫者以付出生命回應的醫患關係,是對生命的尊重和珍視,是人道主義精神,散發著人性的光輝。

醫務工作者之間生者與死者的關係,是“無法釋然的”、“刻骨銘心的遺憾”。分別的場景是“平靜的沒有儀式/甚至沒有風經過/只有白色隔離服在警戒線遊弋/我看見霧靄中燃起一簇靈魂的火焰/久久不肯熄滅”。這種真實與虛幻的碰撞亦真亦幻,帶領讀者進入一種靈動而傷感的境界。戰友最後的微信遺言“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幹完”。詩人回覆時因“人間的信號無法與天堂連接”觸發、刺激產生了能夠與戰友聯繫的科學幻想,“可我會永遠保存你微信的笑臉,等待/也許有一天科學有所突破/我的願望可以實現”。

真正成熟的詩人是有社會責任的,詩人不能忘情地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他總是糾結於失去戰友的痛苦,思考取得勝利的代價以及踏上未來之路的方式。“凱旋伴隨著刻骨銘心的遺憾/胸花伴隨著忐忑不安的心顫/我用無法釋然的筆蘸上記憶的片斷/灑落在歷史的稿紙上/留給復興路上的後來者閱研”。魯迅說:“感情正烈的時候,不宜作詩,否則鋒芒太露,能將詩美殺掉。”許向陽的詩更多的屬於對事物深處的洞悉和內心深處的憂患掙扎。詩人從“生命”的角度切入,包括生命狀態,生命合理存在方式,生命的消失過程及社會意義等等,具有理性的感染力和建設性。

關於這首詩延續了作者“調門不高,但總是能洞悉事物本質而深刻”的詩風,這涉及關於如何理解“生活真實”和“藝術真實”關係的老問題。許向陽這樣認為:“藝術真實”是“生活真實”的完善,讓作品“更真實”,不應該是對“生活真實”的疏離,造成“不接地氣”的感覺。總之,好作品傳遞的信息不是停留在事物的現象真實,或者追求不切實際的“高大上”,而是力求更接近事物的本質。可以說,讀他的詩就是一次力透紙背的閱讀體驗。(劉洪海 系國家納米科學中心原黨委書記 高級編輯)

安息吧!我的战友 我证明你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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