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肉體消失,也會留下情感的碎片

兩個人的家裡出現第三個人的影子時,你是會驚慌,還是會好奇?

你是否思考過,為什麼幽靈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在恐怖電影裡,幽靈總是充滿了怨氣,和人之間永遠都是劍拔弩張。而千冬和她的丈夫見到的,卻是一個沉默的、一動不動的幽靈。某一天開始,他們的家裡悄無聲息地出現了第三個人的身影。當丈夫想著是否要找人來除靈的時候,千冬卻提議調查這個幽靈。人之所以能看見幽靈,是因為被幽靈附體了,而被附體的原因千千萬萬。有因為對幽靈做了失禮之事,也有因為自己體質本就易招靈,還有因為去了靈異之地,抑或因為買了被幽靈附體的東西,於是把幽靈帶了回來……可是千冬他們只是很平常地外出看了一場電影,逛了一下商場,吃了一頓晚餐,為什麼會被附體呢?

關於這些問題,作者山白朝子給出了一個意想不到、荒誕的答案。而千冬正是因為這次意外的體驗,得以從失去尚未出世的孩子的悲傷中走出來。

以上是山白朝子的第四本小說集《如果我的頭腦正常》裡的第一個小故事——《世界上最短的小說》。山白朝子是日本知名作家乙一的另一個筆名。《如果我的頭腦正常》延續了山白朝子作品中幽玄怪異的故事氛圍,也留有乙一作品中奇幻多變的敘事風格。這是一本關於失去、尋找以及恐懼的現代奇談。作者用離奇的日常包裹非日常,通過細膩的文筆展現喪子的悲痛,失去朋友的傷感以及人對死亡的恐懼,還藉助真切的情感探討了日本大地震過後生者的精神創傷,鼓勵喪子的父母往前走。


哪怕肉體消失,也會留下情感的碎片

《無線對講機》就是關於日本大地震的故事。

“3·11地震”引發的海嘯摧毀了你的家,捲走了你的妻兒。踏遍所有體育館都無法找到妻兒的遺體,只有一臺兒子最愛的玩具對講機陪伴著孤零零的你。有一天酩酊大醉之時,沒有電池的對講機突然傳出了兒子嘰嘰喳喳的講話聲,你欣喜萬分,即使明白這是虛妄,但仍把它當成你和兒子最後的聯絡方式。靠著這一虛無的寄託,你行屍走肉般地活著。

後來,你遇到了一個同在地震中失去親人的女人。她會擔憂你的身體,理解你的寄託,懇求你不要放棄自己。你們越走越近,可你卻始終不敢跨出最後一步。

只有自己得到新的幸福,是不是對已逝家人的背叛?遇見新的幸福,曾經的妻兒是不是就會被你遺忘,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失去”這件事,每一秒都在發生。有失去生命,有失去家人,有失去朋友,也有失去記憶、情感、慾望……“失去”之後,留給人們的便是無盡的哀慟。悲傷遮蔽了光明,將人們困於原地。人們徘徊於世間,不斷尋找著出路。

對此,山白朝子說:“哪怕肉體消失了,也會留下情感的碎片。”人體細胞每天都在進行更新,但據說腦細胞和眼睛的一部分細胞只會用進廢退,不會被替換。我們的所見所聞會牢牢地依附在這些細胞裡,留存在體內。如此,漫漫前行路上,那些曾經失去的,其實一直都在我們身體的某個地方,從未離去……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像《如果我的頭腦正常》裡的主人公一樣,通過曾經的失去,收穫新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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