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难测》(6)我哥从生产队的炕上跳下来,扑向“宣传队长”

1966年春天开学以后,时间不长,学校就停课了,由于这一阶段的经历,内容违规,所以就省略了。到了1967年年春节,我就15岁了,我哥比我大四岁,我妈张罗着给我哥找对象。我老家是河北沧州盐山县,我哥是那里生人,我是在吉林省长春九台县出生的。我妈说还是关内老家的人实在,在春节过后,就回了沧州盐山县老家,准备给我哥找一个对象。

学校停课不上学了,我在1966年冬天,和我哥一起做起了小买卖。我爸在郊区菜队当会计,我哥也去生产队干活挣工分,生产队也来了宣传队,晚上组织社员开会学习。入冬以后天气寒冷,生产队里也没有活了,白天的时候,社员都去河沟子里面刨冻土,运到地里当做肥料。晚上的时候开会学习,生产队的大炕烧的滚热。

社员们都坐在炕上,宣传队的人站在屋地中间讲话,他先讲了一段大好的形势,然后把矛头指向我哥,说一小部分人外出单干,是要跳出来搞……主义。我哥从小就爱打架,和别人打仗敢下死手,前几天在河沟子里刨冻土的时候,和一个人吵了起来。我哥拿着铁锹,向那个人头上铲去,把那个人头上戴的棉帽子,用铁锹铲下去了一边。

《人生难测》(6)我哥从生产队的炕上跳下来,扑向“宣传队长”

生产队里的人,没有人敢和我哥打架,他们给我哥起的外号叫“老狼”。我哥打仗就像狼一样,手疾眼快,又猛又狠,一般人没有人敢惹他。宣传队的人是新来的,他也不知道我哥的厉害,前几天因为我哥在外面干活,说我哥外出单干,把我哥叫回来生产队开会。我哥在生产队的炕头上坐着,知道宣传队的人在说他,就从炕上跳了下去。

我哥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身上,嘴里面喊着,+你妈,我就跳出来了,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哥把他按在地下,骑在他身上就要动手。我爸吓坏了,赶紧伸手去拉我哥,其他的人也七手八脚的,把我哥拉到一边。我爸赶紧给他赔礼道歉,一天骂我哥,把我哥赶回了家,我哥从此再也没有去生产队干活,宣传队也没有人找我哥了。

我哥从小就爱打架,上学的时候天天逃学,时常把别人打坏了,人家找到我家来,把我爸气的,经常揍他。有一次新立屯晚上演露天电影,我哥带着我们几个人去看电影,我哥的一个朋友头上戴的军帽,被别人抢去了,我哥一个人和三四个人对打,终于把朋友的军帽给抢了回来。我哥年轻时的同学和好朋友,后来有的混黑社会,有的违法乱纪进了监狱,也有成企业家的。

《人生难测》(6)我哥从生产队的炕上跳下来,扑向“宣传队长”

我哥不去生产队干活,宣传队没有人敢管,可是他们对我爸爸下了黑手。他们联系关内河北沧州盐山县,我老家那地方的人,调查我爸的历史,后来经过当地的人证明,我爸在当八路军的期间,没有投敌叛国当汉奸,当叛徒的行为。那时候好多历史有污点的人,都受到了批斗。

这一年学校停课了,商店关门了,工厂也停工了,我和我哥偷偷的做起了小生意,我哥从吉林或者长春进货,我拿到街里或者火车站去卖。吃的东西我卖过杠头、麻花,还卖过大块糖,在火车站台上卖过苹果,还卖过香烟。我在棉袄里边缝个大口袋,把烟装在里面,用手拿着一盒烟,偷偷的联系买主。

买香烟有200%的利润,当时进价最便宜的是九分钱一盒的“白干”,一毛五分钱的“握手”,两毛钱一盒的“蝶花”,两毛四一盒的“大建设”,两毛八一盒的“迎春”,三毛三一盒的“大生产”。当时做小买卖跟做贼一样,就像电视剧里面的地下工作者,如果不注意,被人抓住,要没收。

《人生难测》(6)我哥从生产队的炕上跳下来,扑向“宣传队长”

卖香烟都是到火车站的候车室里,把烟装在棉袄里面的口袋里,两个口袋装十盒烟,棉袄系上扣子,在外面也看不出来。不敢拿的太多,装太多了在外面能看出来,卖的时候要观察仔细了,不敢用手明目张胆的拿着。我看到吸烟的人,而且这个人看样子有钱,能买得起,我就上前去搭讪联系,一手钱一手货。

20多岁的年轻人和60多岁的老年人,我都不去和他们联系,年龄大的人没有钱,年轻的人太冲动,我看着一些40岁左右的人,而且从面部上看,挺面善的,我才上前和他交易。有的人面目狰狞,长的挺凶恶的,我从来不和这些人联系,也没有失过手。这一年冬天,我和我哥一共挣了400元钱。在1966年,这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春节以后我哥19岁了,我妈回了老家河北沧州盐山县,准备给我哥找个对象。我家住在小南河北岸,房子的前面有一块院子,我爸和我们商量着要盖两间小房。开春以后我和我哥在河底下和泥脱坯,晾干了以后,我和我哥把土坯搬到岸上来,运到院子里。我和我哥两个人自己垒墙,雇了一个老木匠,做门窗和房架子,木匠70来岁了,干活的时候把脚弄伤了,他回家去养伤,我用他的工具自己做起了木匠活。

《人生难测》(6)我哥从生产队的炕上跳下来,扑向“宣传队长”

(以上图文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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