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歲的老人都能寫,老師,請別拒絕讀寫

讀方方2020年3月17日的日記《 顯然,生活將陸續恢復正常(3月17日)),其中有這樣一段話:

武漢老通城創始人曾廣誠先生告訴方方說,他的母親現在97歲了,住在湖北大學教工宿舍。他們都在外地工作,只有一個弟弟留在武漢。小區封閉後,也無法前往母親住處。而母親喜歡獨處,此前一直由一個鐘點工照顧,母親的身體精神都相當不錯。但是疫情將鐘點工也隔離在外,無法前去幫忙。他們幾個子女都急壞了。老母一人在家,她幾乎不會廚房的事,也無法購買生活物資,集中配送她沒能力參與,蔬菜就是送上門她也不會做。每天吃飯、做菜怎麼辦?藥也快吃完了。而且她連手機、微信都不會用,有所需求怎麼和外面聯繫?曾先生說,他們急得“電話都快打破了”。

所幸,湖北大學社區很快跟進服務。曾先生說,社區為她送去了一包蔬菜,但她不善下廚,送去的蔬菜解決不了她的困難。她只想要簡單得一熱就可吃的饅頭、鹹菜。於是,他又找社區求助,居委會連忙幫忙採購了以熟食為主的食品送上門,還聯繫了校醫院的值班醫生。校方和學校的同事、學生聞訊也都前去關心和幫助,送東西過去時,會等他母親拿進屋後,守在外面聽聽還有什麼需要。當隔著門聽說母親擰不開蜂蜜蓋子、醬油瓶蓋子時,徵得同意,他們還會進門去幫母親一一打開。曾先生說,他每天“與母親通話,都能感到她聲調愉快。母親還迸發出學習熱情,在電話中不厭其詳地為我講述屈原,李斯,為我補課,她告訴我她每天寫一千字(創作),並給我念……”

讀完這些文字,真讓人感動。97歲的老人都還能每天一千字的創作,看當下二三四五十歲左右的老師,居然不能創作,甚至還去抄襲,尤其還討厭論文寫作,對職稱評定等論文要求一直耿耿於懷。怎麼了?當老師的,難道就不能根據自己的所做所思所讀寫幾篇論文?很多老師說自己是優秀的,既然你是優秀的,難道就不能把你優秀的課變成文章?真正優秀的課寫下來就是好論文。有的老師說,我教學生成績非常好,你是怎麼把他們教好的,總結一下你不會嗎?總結下來不就是好論文。為什麼不去總結?是不是怕應試之下的分數之高總結出來拿不出手?

2018年,我曾在《教育視界》雜誌上發表一篇題為《老師,你還不多讀多寫?》的文章,文章內容是這樣的:

馬成生先生是杭州師範大學教授(1931年12月),他是錢鍾書的學生。楊絳(1911年7月17日-2016年5月25日)百歲時,馬先生攜太太去看她(馬先生也80歲了),楊先生對馬成生教授說:“你呢,比我還小一輩,你還不多寫文章嗎?”1998年錢鍾書去世,那年楊先生也已87歲。楊先生從先後失去兩位親人的悲痛中很快走了出來,一直到她離世,做了什麼,不必細說,總之讀了很多,寫了很多,比許多年輕人都多。

當下所有一線之語文老師,比馬先生小一輩都不止,該不該寫文章呢?該不該讀點書呢?

我做一線教師30年了,在蘇北、蘇南多所學校工作過,也考察過不少優秀學校,不寫文章、為了職稱偶爾寫幾篇,不讀書、主管部門逼迫下讀幾本或者偶爾翻翻幾本閒書的老師有很多,真正多讀多寫的老師少之又少,鳳毛麟角。

這些老師常說,天天管這幾十個學生,回到家都累得不行了,哪有時間去讀去寫?我把課教好,學生考個好分數,一切萬事大吉!另外,我真不會寫,真的沒有什麼要寫的,至於評職稱要的那幾篇文章,有的是辦法,根本不需要多讀多寫就可以解決……

一種種看似正確的理由,一直瀰漫於無數所學校之中。語文教師這個群體,居然也不寫不讀、不多寫不多讀,很極端也相當可怕。法國心理學家古斯塔夫·勒龐說:“群體中的人有兩個共同的特點:首先是每一個人個性消失,其次是他們的感情與思想都在關注同一件事。相互傳染,相互暗示,集體性催眠。”是的,不多讀多寫的老師個個像催眠大師,用極具隱蔽的傳染力、暗示力,讓很多老師本來都有的讀寫基因沉睡,所以這一個個群體在課堂教學上沒有個性,共同關注的就是分數、績效等事。

《教師花傳書:專家型教師的成長》是大教育家佐藤學的作品,這是值得一線老師細讀的書。書中有這樣一段話:“教師是‘教的專家’,同時也必須是‘學’的專家,在知識高度化、複合化、流動化的知識社會更應如此。對小學教師來說,所有學科的學問與教養全部得到提升是有困難的,但如果在現在執教每個單元的過程中都能讀至少一本新書,教師的閱讀就會使課堂上的學習內容有所豐富。請先從這方面著手做起吧!”

教一個單元,老師要讀一本新書,一個學期教七八個單元也就是讀七八本新書,平均兩三個星期讀一本新書。不多,真的不多!每天拿出二十分鐘就可以讀完。但,有多少老師能做到?老師不“學新”,真能教出好分數?連不讀不寫的老師自己都不會相信!

現在是人人能寫的時代,人人每天都能有作品的時代,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你的展示。老師們,開一個微信公眾號,每天把自己語文教學過程中的點點滴滴發出來,累不壞身體。堅持做幾年,必然收穫幸福。玩一玩,教學人生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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