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懂的徐志摩:新月派的浪漫與渣

“談話是詩,舉動是詩,畢生行徑都是詩;詩的意味滲透了,隨遇自有樂土。” —— 蔡元培1931年為徐志摩所提之輓聯。

難懂的徐志摩:新月派的浪漫與渣

徐志摩

1.追求自由與浪漫的詩人與不那麼浪漫與自由的初婚

當那架司汀遜郵政飛機在漫天大霧中茫然無措的時候,不知道徐志摩是不是也已經意識到死神的雙手已悄悄攥住了他的咽喉。

飛機失事時的具體情況我們不得而知,所以我們也難以想象,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徐志摩腦海中出現的到底是哪位俏美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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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對於這個浪漫的渣男詩人來說,首先我們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必定不是張幼儀。

張幼儀是可悲的。

作為一個典型的受到中國傳統禮教觀念綁架的少女,對於自己的終身大事,張幼儀並沒有選擇的權利。儘管已經在蘇州第二女子師範學院裡呼吸到了新時代的自由氣息,但家族的鐵鏈依舊束縛住了這個可憐的靈魂。

張幼儀的哥哥張嘉璈是極端自私的,抱著一腔“我都是為了你好”的惡臭觀念,僅僅是見了徐志摩數面便決定了妹妹的終身大事。這對於徐志摩和張幼儀來說,無疑都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一年後,當徐志摩知道自己的富商父親竟然在自己讀書的時候莫名其妙給自己安排了一門親事,徐志摩執拗而又自由的靈魂開始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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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下土包子。”是徐志摩面對張幼儀的照片說的第一句,也是最後一句真心話。

婚禮來臨,為了自由,徐志摩選擇逃婚。然而,最終不知是何種原由,徐志摩終歸是掉入了“真香”的套子。嘴上嫌棄著張幼儀是“鄉下土包子”,行動上卻毫不遲疑,作為“渣男最大的證據”,長子徐積鍇在兩人結合後不久便出生了。

這大概就是詩歌一樣的男人吧,飄渺,難以捉摸,嘴上說著不要,扭頭便是真香。

當然,徐志摩是有理由的。如果沒有這個孫子,徐申如也不可能放徐志摩出國留學

1918年,藉著兒子徐積鍇的光,徐志摩得以到美國留學。為了讓兒子有個牽絆,徐申如將兒媳和孫子都送去給徐志摩作伴。

但自由的詩人將這一行為視之為捆縛靈魂的枷鎖。既然無法對抗典獄長,難不成還不能朝著你這條”鎖鏈“撒氣?

於是,張幼儀便迎來了苦難人生中最為低落的時刻。徐志摩對張幼儀的冷暴力讓張幼儀遍體鱗傷。

對於愛情,徐志摩有一句名言,即“愛情是我甘願為之獻身的宗教。”

但張幼儀的遭遇也很容易讓我們明白。對於這位將“自由”和“愛情”掛在嘴邊的大詩人來說,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與渣男們的構造並無兩樣。

我不愛你,但我不介意和你一起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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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愛情是熾熱的,但冷靜的人至少不會輸

1921年,對徐志摩來說是陽光燦爛,掃去“封建禮教陰霾”的一年。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叫做林徽因的,溫婉的,令人著迷的奇女子的出現。

在徐志摩的散文與詩歌中不難發現,林徽因正是徐志摩“苦苦”尋找的“白月光”。

呵,浪漫的詩人啊!將身後的妻兒棄之不顧,如同嗅到鮮花的蜜蜂一般疾撲而上,這便是你“甘願為之獻身的宗教”嗎?

林徽因是矜持的,但作為一個正常的才女,也同樣正常地被徐志摩的才華與浪漫所吸引。

“你在中國的老家是有老婆的,我怎麼能跟一個有婦之夫戀愛甚至結婚呢?”這便是林徽因的答案。

這不夠明顯的拒絕,讓徐志摩的“渣男”思維瞬間被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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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願與我起床的原因是因為我有老婆,那麼我設法恢復單身便是了。藉此,徐志摩開始用各種冷漠的方式逼迫張幼儀與自己離婚。諸多手段中,很有名的便是張幼儀再度被徐志摩搞大了肚子,然後徐志摩便要求張幼儀去墮胎。張幼儀說:“打胎可能會死人的。”,徐志摩便冷酷地回應她:“坐火車還會死人,你就不坐了?”

為了得到一個女人而搞大另一個女人的肚子,只為了用打胎來脅迫她離婚。不知如果那時林徽因能夠知道自己的一句不甚明瞭的拒絕,令另一個無辜的女孩承受這般委屈,是否會後悔自己在拒絕徐志摩的時候沒有補上一句:“渣男,滾粗。”

1922年秋,徐志摩終於使出了自己最後的手段。一首《笑解煩惱結——送幼儀》和一張《徐志摩離婚公告》隨報紙刊登而出。徐志摩終於通過自己的努力,使自己成為了新時代“中國離婚第一人”。

這就是詩人啊!只是不知,若男人也能懷孕,面對自己大著的肚子和臨產的恐慌,徐志摩是否還能浪漫地寫出諸如“笑解煩惱結”這種詩名?

笑解煩惱結?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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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一切的徐志摩自以為如此便可以讓林徽因像接受他的那些詩詞才氣一樣接受他,但他萬萬沒想到,也正是因為他的不顧一切,讓林徽因徹底冷靜了下來。

“徐志摩的愛是如此的熱烈,如此的不顧一切,面對離婚都可以這樣的輕描淡寫,那他以後會不會遇到同樣讓他不顧一切的事呢?”面對徐志摩的離婚公告,林徽因如是說。

林徽因還是給了徐志摩面子的,至少沒有赤裸裸的將這番話中的“事”換成“另一個女人”。但她心裡十分明白,真的換了,也成立。

毫無疑問,像林徽因這樣蕙質蘭心的女人才是渣男真正的剋星。她們深切的明白,像徐志摩這樣的男人,當他愛你時,那份愛做不得假。當他遇到他更愛的人時,那份厭惡也真的令人心碎。

林徽因是幸運的,終究還是遇到了梁思成這樣的好男人。或者說,只有像林徽因這樣的女人,才能幸運地遇到梁思成這樣的男人。

誰年輕時沒愛過幾個人渣?不不不,實際上,人們多數時候只是很難看清自己,這一點比能夠看清別人更重要。

“徐志摩愛的不是我,而是用自己的浪漫情懷想象出的林徽因,而事實上我並不是那樣的人。”——林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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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渣與舔,浪漫詩人的一體兩面

表面:“你們兩人都是過來人,離過婚又重新結婚,都是用情不專。以後痛自悔悟,重新做人!願你們這次是最後一次結婚!”

內心:“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徐志摩和陸小曼的證婚人梁啟超,以上。

如果說沒能和林徽因一同起床是徐志摩短短三十四歲生命中的最大憾事,那麼成功地和好朋友的妻子一起起床必然是徐志摩短短三十四歲生命中的最大樂事。

但快樂總是短暫的,就像我們常說的坊間俚語一樣,“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繞過誰!”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陸小曼對待徐志摩的態度也正如當年徐志摩對待張幼儀的態度。


難懂的徐志摩:新月派的浪漫與渣

陸小曼是名媛,還是那種喜好浮誇,愛抽鴉片的名媛。為了供應陸小曼的開銷,徐志摩傾其所有。對於徐志摩這樣浪漫而閒散的人來說,讓他一心一意做事賺錢似乎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但為了陸小曼,徐志摩做到了。最忙碌的時候,徐志摩甚至一天兼職五份工作,而如此的付出只是為了精心呵護這個和自己一樣心中醞釀著熾熱的“愛”和“自由”的女子。

對於這樣浪漫的人來說,這世間或許只有偉大的死亡才能真正觸動他們自由而熾烈的靈魂。徐志摩臨死前想的是什麼我們不得而知,或許能有一星半點的對張幼儀的愧疚。但徐志摩死後,靈魂與他相仿的陸小曼確乎是醒悟了。

《哭摩》之中,陸小曼翻湧而起的情緒無疑令人揪心,可揪心的同時,也讓人不自覺地想起曾經在美國被徐志摩逼著打胎的張幼儀。這樣的愛情,誰又說得清呢?

呵,渣男!

唉,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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