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媽媽篇

在這邊給兒子帶孩子已經一年多了,再加上兒媳婦懷孕後期的幾個月,仔細算算也差不多快兩年了,因為孫子是去年過年的時候出生的,所以我對這個年是很期待的,在年前就開始張羅了。

兒子房間的空調換成了圓形立櫃式的,孩兒他爸說原價八千多,因為認識商場經理給便宜了一千;二樓的衛生間新裝了暖風和玻璃隔斷門,這樣洗澡就不冷了,兒媳婦是南方人,還不習慣去澡堂。

這是孫子第一次回老家過年,總要把一切都安排好。

出發那天,兒子在開車,兒媳婦坐在旁邊,我和孫子坐在後排,他在安全座椅上,我在他邊兒上。車子開動沒多久,我錄了視頻,發到一大家子的那個群,告訴他們我們回來了。我很開心,和孫子拍了很多照片。

因為新型肺炎,我們只在一個服務區停留了幾分鐘,回家的高速上沒有堵車,這還是讓我有些意外的。於是在三個半小時之後,到了家,見到了丈夫。

他沒怎麼變,畢竟十幾天前見過的,那時候是提前給孫子辦的週歲宴,丈夫過去的。

已經是六點多了,我看他晚飯還沒做好,他說不知道兒媳婦的口味,只有等我回來。

我讓兒子兒媳帶著孫子先進屋休息,我便開始幫丈夫做起了飯。蔬菜該怎麼炒,湯該怎麼做都一五一十地交代,我看他有些沒耐心,就說你看著做吧。

當我在進一樓客廳的時候,孫子哭了起來,我一看就明白,他是想讓我抱了,可我還要幫丈夫做飯。先不管了,便抱起孫子,哄了起來。等到他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時,悄悄地離開,接著幫忙做飯。我知道他們都餓了,做飯是大事。

這一頓飯我吃得很開心,和兒子丈夫一起喝了點酒,這是我最期待的時刻,是一家人團聚的時刻,要是兒媳婦也能喝點就好了,當然,這是玩笑話。

在家的時間流逝得特快,轉眼就十點多了,孫子該睡覺了。兒子說房間的床單還沒鋪,孫子的盆是哪個,大人的盆是哪個,他都找不到。我連忙把這些拿出來,一切都弄好之後,兒子說太陽能的水不熱,沒法給孫子洗澡,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接著他回到房裡和兒媳婦說了幾句話,出來給我說,後天就回去吧,因為孫子洗不了澡。

我有點意外,不知道說什麼,哦了一聲就下樓了。等他們都睡了之後,我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丈夫還沒睡,一看就是刻意等我的。我直接說兒子想後天就回去,因為家裡沒熱水洗澡,我可能也得跟他們回去。丈夫停了一會說,隨便吧,就倒頭睡下了。我看得出來,他有些生氣。

大年三十的早上,我和丈夫一起起床,兒子兒媳還沒起。我們衝了雞蛋湯,餾了饅頭,一切還是原來的味道,這在兒子家是從來沒吃到過的,畢竟飲食習慣不同。

接著我們開始準備午飯,在我們那,中午是正餐,晚上會包餃子吃。不一會,丈夫的父母親到了,本來是想讓兒子把他們從老家接過來的,但他昨天開了很久的車,便和丈夫商量讓一個親戚代勞了。

快十點的時候,我看到兒子兒媳還有孫子一起下了樓,我給兒子說廚房有奶奶包的包子,當早餐吃。兒媳婦好像不太情願吃,大概是不習慣吧,畢竟她們那邊主要吃米食。

可孫子一看到我,就開始哭鬧,我知道他是在撒嬌,想讓我抱他了,但廚房裡的丈夫還在叫我過去幫忙,我在想要是會分身術就好了。我只好趁著孫子注意力不在我身上的時候,去幫丈夫。

午飯準時在十二點開桌,我們一家七口人終於相聚,我的心是十分激動的,這是我翹首以盼的時刻。我不由得拿著手機拍照,想把這一刻永遠記錄下來。

我們吃著菜喝著酒,說著說不完的話。丈夫的父母親年紀大了,他們只顧得上一件事,要麼只在吃,要麼只在聽。尤其是丈夫的父親,聽力已經退化了不少,大多數話,他都聽不見,卻依然賣力地回應。丈夫沒有說什麼抱怨的話,畢竟是在孩子們面前。兒媳婦比較沉默,可能是因為第一次來這過年,還不習慣吧。孫子在我的懷裡,他不願一個人待著,總要讓人抱著他。

總之,這頓飯我吃得很開心,之前的所有辛苦,我覺得都值了。如果能多待上幾天,就更好了。

很快到了晚上,我們的習俗就是吃餃子。以往都是丈夫的母親包餃子,但她今年做了兩次手術,還不能做這樣的事情,於是就拜託了巷口賣小吃的,讓她給我們包一些。

兒媳婦吃了幾個後便說吃飽了,兒子也順勢說飽了,我知道這不是兒媳婦那邊的風俗,但我沒有說什麼,只是心裡有些其他的感覺。我希望她明白,入鄉隨俗的道理。

春晚如約拉開了帷幕。主持人都不太熟悉,這讓我有點失望,不過節目還是很精彩的,雖然我覺得每年的春晚都差不多。裡面也提到了這次的肺炎疫情,看樣子真的挺嚴重的。只是丈夫沒一起看,他在忙著收拾,孫子又離不開我了,我只好給丈夫說“你辛苦了”。

今年的守歲異常的安靜,縣裡出了規定不準放炮,所以當我睡覺的時候,時間早已過了十二點,這個年,就這樣過去了。旁邊的丈夫,還是老樣子,鼾聲漫天,但說來也奇怪,聽著這聲,我反而睡得更踏實。

初一,孩子們和昨天一樣的時間起了床,面對餃子當做的早飯,我知道他們又該為難了,我沒有正面面對他們,一切得讓他們去適應。

和兒子說好的,去看望我的母親。他說就他和我去,因為疫情,我說好。

母親在我弟弟家,這是她一直以來的住處,畢竟她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不到十分鐘我們便到了,敲著門,開門的是妹夫,他們昨天就在這了。接著母親出來了,我給她說我們提前來看她,下午就回去了,她說中午在這吃,我說不了,孩子的爺爺奶奶還在家。

接著,兒子給外婆磕頭拜年的場景提前了一天上演,順帶著把孫子的一塊辦了。我也給母親磕了頭,心裡有一絲因為不能陪她產生的愧疚。

下午我們又離開了這裡,你是有萬般不捨與無奈,但我無能為力。

又經過了三個半小時的車程,又回到了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我突然想到從前,兒子小時候,丈夫的母親幫我們帶著他,那時的她,也許和我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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