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流行病來了!醫療、食品、入境管控…澳洲真的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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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澳大利亞總理莫里森上週日(3月15日)在新聞發佈會上所說的那樣,現在每一天都是需要重新考慮新冠疫情應對的一天。

3月11日,世界衛生組織宣佈,“新型冠狀肺炎疫情從特徵上可以稱為大流行病。”

就在今天(3月16日)早上,維州州長丹尼爾·安德魯斯(Daniel Andrews)宣佈,為應對疫情,自3月16日中午12時起進入全州進入緊急狀態,為期四周。並且表示,時間可能會延長,“只要有需要”就一直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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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長丹尼爾·安德魯斯今晨宣佈維州進入緊急狀態,圖/9NEWS

與此同時,首都領地的首席部長安德魯·巴爾(Andrew Barr)宣佈,首都領地起進入公共衛生緊急狀態。

新南威爾士州衛生部長布萊德·哈扎德(Brad Hazzard)也隨即宣佈,使用州政府特別權,強制民眾立即取消500人以上的公眾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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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政府方面,莫里森週日宣佈,要求所有從海外來到澳大利亞的人員接受為期14的自我隔離。按照各州的法律,違反者可能面臨不同程度的罰款,最高罰款額分別為:

  • 西澳大利亞州:5萬澳元,或12個月監禁
  • 南澳大利亞州:2.5萬澳元
  • 維多利亞州:1.98萬澳元
  • 昆士蘭州:1.3萬澳元
  • 新南威爾士州:1.1萬澳元,可能還包括六個月監禁
  • 塔斯馬尼亞:8400澳元

然而,澳大利亞的警力實際很難保障這一政策真的得到實施。新州州長甚至提出,民眾可以互相監督,舉報那些不遵守隔離規定的人。

聯邦政府至今沒有采取更為強硬的應對措施,不得不讓人擔心澳大利亞是否能夠把握疫情發展的“窗口期”,未來有沒有足夠的醫療條件支撐疫情爆發時所需的治療,足夠的食物保障日常的生活。

不禁美國真的好嗎?

從針對中國實施旅遊禁令以來,已經有四個國家進入澳大利亞“禁止入內”的名單:中國、伊朗、韓國、意大利。

這樣是否能夠控制新冠病毒“輸入”澳大利亞呢?

根據澳大利亞統計局的數據,2018-19年,短期來訪澳大利亞人數最多的前五名國家,分別為中國143.3萬人、新西蘭140.7萬人、美國81.2萬人、英國71.9萬人和日本48.4萬人。而其中,僅有中國位列旅行禁令名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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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3月16日,美國確診人數為1321人,日本為638人(不包括鑽石公主號),英國為460人,新西蘭為5例。

而在維多利亞州近期激增的數十例確診病例中,有多例均為美國輸入性新冠患者。也難怪網上有許多澳大利亞人都對“湯姆漢克斯夫婦是在澳感染病毒”表示質疑。因為,此前在他們拍攝電影的黃金海岸,並沒有出現人傳人的病例。

3月12日,美國宣佈未來30天禁止歐洲遊客入境。但是,從澳大利亞本身來看,美國似乎更加“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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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州州長安德魯斯在上週日(3月13日)就呼籲應該將美國加入旅行禁令名單。他就指出,維州多數新確診案例都與美國旅行高度相關。並認為,很難解釋為什麼中國的新增病例已很少卻仍在禁令名單上,而美國人卻可以自由進入澳大利亞。

澳洲醫療系統:能夠負荷新冠大流行嗎?

截止3月16日中午,澳大利亞確診案例已達311例,較之一週以前已經增加了超過200人。並於昨天增加了兩名因新冠病毒感染死亡的患者,截至16日下午4時,全澳已有5個死亡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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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士蘭大學團隊正在研發疫苗,圖/昆士蘭大學官網

澳大利亞一直以醫療研發能力強著稱,對於新冠病毒的研究也處於世界前列。此前,昆士蘭大學的科學家就成功破解了新冠病毒的“基因密碼”,並在全力研製出第一支候選疫苗。

根據2019年全球健康安全指數顯示,美國應對流行病的能力全球第一,澳大利亞排名位列第四,也屬於抗疫能力較好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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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另一方面,已有新南威爾士大學的專家表示,如果新冠病毒持續傳播,可能導致25-70%的澳大利亞人受感染,這足以擊潰本來就在流感季節承壓很大的澳大利亞基礎醫療系統。

對於抗擊新冠病毒,一個國家的醫療用品儲備,醫院治療條件和醫生數量都將起來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例如,由於本身醫療系統較為強大,韓國在新冠疫情爆發後,還能保持低於1%死亡率。

那麼,澳大利亞基礎的基礎醫療能力到底如何?

1. 藥物和其他醫護用品儲備

在澳多個地點,儲藏著價值約1億澳元的醫療用品(包括2000萬個口罩,抗生素,疫苗和基本的消毒器等設備)。這些儲備會在發生醫療緊急情況或疾病大流行的情況下使用,已經逐漸積累了十多年。

國家醫療儲備(National Medical Stockpile,NMS)。在過去的15年中,澳洲對NMS的總投資約為9億澳元。NMS還包含有限的“高度專業化藥品”,在緊急情況下,澳大利亞藥品供應系統中其他渠道可能無法提供。

不過,專家們還是對醫療用品的供應鏈缺口表示擔憂,因為中國工廠由於疫情停產,會對某些醫療設備和藥品的供應產生影響。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數據,中國約佔全球活性藥物成分產量的20%。

對於預防新冠疫情而言,口罩是“第一道防線”。在澳大利亞國家醫療儲備中確實包括2000萬隻口罩。2月中旬,聯邦政府已經從國家醫療儲備中釋放了130萬隻口罩,並通過初級衛生網絡分發給醫生、公共衛生工作者和藥劑師,但這些口罩可能不予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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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澳大利亞本身缺乏口罩和隔離衣的生產商,主要是由中國、美國、韓國等地進口。目前澳大利亞市場仍是“一口罩難求”。沒有口罩,很容易在社區中造成“人與人”的病毒傳播,這樣是現階段澳大利亞防疫的主要困境之一。而在澳財YouTube頻道上也有註冊護士留言稱,現在很難獲得足夠的口罩。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最新更新的數據,上調了新冠的死亡率至3.4%。此外,還有5%的人需要入住ICU,14%需要病床,且可能還需要依靠負壓病房進行治療。這就意味著:如果有25%的澳大利亞人(約700-800萬人)被感染,將導致多達約20萬人死亡,那麼將有近90萬人需要醫院病床,可能超過30萬人需要ICU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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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病床量

根據經合組織2016年數據,澳大利亞每千人擁有3.8個病床位,低於平均水平。中國略高於澳大利亞,為4.3個床位;美國則處於較低水平,僅有2.8個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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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澳有693所公立醫院和657所私立醫院,共計有9.5萬張床位。在悉尼,估計有1.6萬張公共醫院病床和6千張私人病床。墨爾本的數量估計與之相近。

  • ICU情況

根據澳大利亞政府的《2017-2018澳大利亞醫院統計》,ICU年監護時間為1280萬小時,一共161000次。在公立醫院,重症監護病房的時間為1040萬小時(43.4萬患者),共11.5萬人次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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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私立醫院,數據只適用於新南威爾士州、維多利亞州、昆士蘭州、西澳大利亞和南澳大利亞。在這些州中,ICU花費了230萬小時(98,500個患者),進行了4.6萬人次隔離。

  • 負壓病房

關注國內疫情的人可能都瞭解,在治療傳染病病患時,醫院會使用負壓病房(negative pressure room)。

澳大利亞全國的負壓病房的數量尚不清楚。以墨爾本七所測試新冠病毒的醫院為例,The Royal Melbourne Hospital 有專為護理傳染病病人而設的設施,共有20張床和14間單人房,所有房間都配備負壓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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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醫護人員數量

除了醫療物資和設備,抵抗疫情更重要的是實施救治的醫護工作者。根據澳洲醫療從業者註冊協會(AHPRA)2019年的統計,全澳共有416,943名護士和/或助產士,118,996 名執業醫師。所有公立醫院的全職員工約為37.8萬。

這意味著在澳大利亞,千人擁有16名護士,4名醫生,約是中國的兩倍。(《中國衛生和健康統計年鑑2019》顯示中國2018年執業(助理)醫生數量為360.7萬人)

在經合組織國家中,澳大利亞的千人醫生數量也超過了平均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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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針對醫療保健部門的應急計劃,澳大利亞聯邦政府承認醫療系統已經在高峰時期(例如在嚴重的流感季節)達到滿負荷運轉。

一旦新冠疫情真的像“西班牙大流感”一樣在澳大利亞全境大流行,澳大利亞恐怕沒有足夠的醫護人員應對百萬計數的病患湧入醫院治療。

所以,如何不讓“最壞的情況”發生尤為重要。

食物儲備:需要搶糧食嗎?

由於對新冠病毒流行的恐慌,最近幾周,Woolworths門店的廁紙、面巾紙、紙巾、消毒劑、麵食、米飯和罐頭食品均處於缺貨或供不應求的狀態,進而導致一些弱勢群體甚至買不到某些生活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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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Woolworths還特專門為老年人和殘疾人開放一個小時的購物時間。從週二(3月17日)開始,全國大部分的Woolworths大型超市將在早上7點到8點期間僅對弱勢群體開放。

上週澳財聚焦已經解釋過,澳大利亞的個人護理類用紙多由本土生產。而根據澳大利亞的農產品和食品生產能力,也不會真的出現食品供應不足的情況。

澳大利亞統計局的數據顯示,澳大利亞每年生產農業生產550億到640億澳元。2017-18年度澳大利亞農業總產值同比下降3%,至590億澳元。其中65%左右用於出口,出口額在450億到480億澳元之間。其中,中國佔澳洲農產品出口的五分之一。

可以說,澳大利亞的食品出口至少養活全世界其他地區3660萬人。如果將本國人計算在內,澳大利亞的糧食生產足以養活超過6100萬人口。

儘管澳大利亞是食品淨出口國,但也有一些食品需要進口,諸如咖啡、巧克力、部分水果和蔬菜,以及用於烘培麵包所須的關鍵原料。

不過總體而言澳大利亞的糧食生產和其他食品供應,能夠滿足全國居民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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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農作物

2017-18財年農作物總價值同比下降11%至293億澳元。其中:

  • 水果,堅果和葡萄:60億澳元(增長4%)
  • 小麥:57億澳元(下降23%)
  • 蔬菜:41億澳元(增長5%)
  • 棉花:25億澳元(增長49%)
  • 大麥:23億澳元(下降14%)
  • 油菜籽:21億澳元(下降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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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畜牧產品

2017-18年度畜牧業總產值保持穩定,約在296億澳元。其中:

  • 牛和犢牛:120億澳元(下降1%)
  • 綿羊和羔羊:40億澳元(增長11%)
  • 生豬:11億澳元(下降15%)
  • 畜牧產品(包括羊毛,牛奶和雞蛋):96億澳元(增長20%)

當然,澳大利亞的食品儲備也並非毫無問題。1949年到2012年,澳大利亞的糧食平均年增長率為2.1%,但2000到2012年下降到了0.6%。氣候變化造成的乾旱等極端天氣,可能會影響澳大利亞的糧食生產。

澳大利亞七分之一的工作(160萬)依賴農業經濟,食品和飲料加工業約佔澳大利亞製造業工人的三分之一。不過,這其中許多工作是季節性的,並具有很強的區域性。農場和食品企業經常需要依靠外來勞動力來完成工作,這導致食品行業對臨時工作簽證的變更特別敏感。目前的旅行禁令可能會影響到一些地區的農業生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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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亞人對食物的浪費非常嚴重,市場上在售30%的食品都可能被浪費掉。所以與其囤積食物,不妨先做到不要浪費。

超市巨頭Woolworths已經宣佈修改退換貨政策:“自2020年3月11日起,對於廁紙、紙巾、大米和麵食等需求量高於平常的一系列商品,無條件退換貨政策將不再適用。” 換言之,對於此類需求異常的商品,如果客戶購買後改變主意想要退換貨,門店將不予受理。

高松諭指出,澳洲整體對疫情的應對能力尚處於正常狀態。從政府的層面上,已經出臺了經濟刺激計劃。但他也表示,刺激計劃本身又顯不足,需要更多更具實際作用的政策出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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