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剛和野性哪裡去了?


陽剛和野性哪裡去了?


陽剛和野性哪裡去了?

這個話題不夠新鮮,之所以提起它,是因為最近疫情嚴重,只能宅家看電視,稀稀拉拉地回看看了幾集電視連續劇《亮劍》。那個李雲龍很男子漢,這個形象充滿了令人蕩氣迴腸的陽剛之氣,又十分野性,我覺得比起日本的高倉健和美國的施瓦辛格來,這個李雲龍也毫不遜色。這個形象,感覺上既遙遠又親切,所以就有一些莫名的思緒飛揚起來。

男性的陽剛與野性,是天性使然,是男性獨具的精神形態。“剛”即“鋼”也。不含“鋼”的金屬,任人彎來擰去;沒有“剛”的男性,自然不會剛正不阿。什麼是男性的陽剛?《聊齋》裡有一則“好快刀”的故事,說,一男子被斬,那腦袋落在地上,骨碌出去很遠了,嘴裡還喊道:“好快的刀哇”,這當然是很極端的了。陽剛本來與野性是一回事,在文明介入人類社會以後,才有了理性的陽剛和動物性野性的區別。但是,人總是不自覺地表現出動物性的本能,即使在現代文明的條件下,野性也沒有完全消失。有時候,我們弄不清楚,男性的某種行為,是陽剛的還是野性的。

大自然在造化萬物時有一個很奇特的現象,低級一些的動物,如螞蚱之類,雌性的個頭和力量比雄性的要大,小時侯看到雌雄兩隻螞蚱做愛,那雄的騎在雌的身上,猶如一個小人兒騎在駱駝上,看上去十分滑稽。但是高級一些的動物,在個頭和力量上,雄性一律比雌性的大,不管是牛馬驢騾還是虎豹豺狼,概莫能外,人,當然也這樣。作為雄性動物中的人的男性,被自然賦予了保護弱小的義務,因此,其陽剛和野性是與生俱來的,是本色的。男性沒有了陽剛和野性,是反自然的。看《亮劍》插播廣告的時候,就去瀏覽別的頻道,恰好看到一場女子健美比賽,那些肌肉隆起、渾身疙瘩肉的姑娘鍛鍊得像美國硬漢影星施瓦辛格似的,就覺得很好笑。我無意反對健美,只是覺得這種反自然的現象有點怪。你想啊,設若女性都像施瓦辛格似的,男性呢,都變成了儂聲軟語的娘們,或者像那個雄性的螞蚱,那怎麼辦啊?

中國歷史上可以稱得上英雄的人物不可勝數,但有些英雄人物是很不男人的。同期抗秦的代表人物中有劉邦和項羽,我們並不認為建立了四百年漢朝的劉邦比自刎烏江的項羽更英雄,因為劉邦的“分你一杯羹”的奸詐比起項羽阿房宮闕不惜為之一焚的率性,劉邦的矮小是顯而易見的。還有曹操,《三國演義》中描寫他刺殺董卓的那一節很耐人尋味。“操急掣寶刀在手,恰待要刺,不想董卓仰面看衣鏡中,照見曹操在背後拔刀,急回身問曰:‘孟德何為’?操惶遽,乃持刀跪下曰:‘操有寶刀一口,獻上恩相’。”按他出發之前的豪言壯語,此刻是應該大喊一聲“娘希匹的你死吧”,然後一刀刺進去就完了,結果他退縮了,在董卓還發蒙的時候落荒而逃了。說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強調“大丈夫能屈能伸”,推崇韓信的“胯下之辱”和勾踐的“臥薪嚐膽”,講究知難而退、審時度勢、韜光養晦、委曲求全等等,所以,我們的歷史中充斥了大量不怎麼男人的偉人和英雄。而且,一些所謂的英雄以此為藉口,掩飾著自己懦弱的本性。我們這個民族多災多難,推究起來,恐怕“中庸之道”和“存天理滅人慾”之類的人生說教難脫干係。我們不能說自己的民族是盛產叛徒和漢奸的民族,但是可以說,油頭粉面、花言巧語、太監式的、小生樣的以乖巧、善變安身立命的小人兒大有人在,在大是大非面前,以理性者自居,顛倒黑白,指鹿為馬,什麼事情也能說出個一二三來的小人兒大有人在。這些雄性螞蚱一般的小人兒就那麼感覺良好的在社會中發揮著不朽的作用,讓你無可奈何,愛也不能恨也不是。可是它毫無疑問在銷蝕著整個民族的陽剛。

一個男性是否陽剛,可能不怎麼影響他在社會的地位和存在,甚至可能混得很不錯,然而,一個民族陽剛與否,卻是生死攸關的。中國歷史上發生的民族性災難,皆是這樣的小人兒太多的緣故,造成了整個民族羸弱、底氣不足。

今天,我們肯定不支持架機直撞美國的經貿大廈造成“9、11”災難的恐怖分子,但是,拋開政治因素,我們會想到些什麼?有很多人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其實根本不是這麼回事。這裡,錢,根本不起作用,起作用的是男性的陽剛、野性。中東和歐洲人講究騎士的榮譽,其實就是男人的陽剛和野性。不要說為了江山和民族,倘若你一不小心愛上我所愛的姑娘,那麼我們就決鬥吧,誰死了就拉倒。據說,大詩人普希金就是這麼死的。我們這個民族也是崇尚陽剛的,古代有一去不還的荊軻,有死不為仕的介之推,近代有狼牙山五壯士,董存瑞黃繼光等等。可是,這種崇尚在今天並非是深入人心的,在一些人那裡是持否定態度的,特別是在萬眾一心往錢眼裡鑽的今天,錢就是祖宗啊,誰去理會陽剛不陽剛的?值得憂慮的是,當民族利益受到威脅時,我們能有多少挺身而出的男子漢?

現代文明是否會改變男性的原始精神形態?換句話說,男性是否會逐漸失去陽剛和野性?答案似乎是肯定的。但是,使我們容易想到的是,美國社會的文明程度很高,但是在電影電視和新聞中,男人的陽剛之氣隨處可見。那個施瓦辛格,就是典型的硬漢形象,他從電影演員做到了加里福尼亞州州長,與其說他是因為德藝雙馨贏得了美國民眾,不如說他是憑著激情四射的陽剛之氣和旁若無人的野性徵服了美國民眾。我覺得,對於男性的陽剛與野性的重視,美國全社會處於一種高度自覺的狀態。原因無他,男性的陽剛與野性是民族的靈魂。摩天大廈中培育出來的陽剛與野性和荒山野嶺裡培育出來的儘管不一樣,但是,為民族生存計,“培育”是非常必要的。

我們的社會恰恰缺少這種自覺。剛正不阿的人,往往是失意的人,大量的工於心計、不陰不陽的小人兒倒是春風得意順風滿帆。雖然我們不能說全社會在刻意打造這種不正常的環境,但是,一些並非個別的現象卻讓人大惑不解。比如,改革開放以來,我們的演藝界推出了大量的明星,可是你掰著手指數數看,我們那些男性明星都是些什麼明星?不男不女的、油頭粉面的、禿頭禿腦的、胖頭腫臉的、陰陽怪氣的、皮笑肉不笑的,有誰可以當得起硬漢兩字?倒是一些“小鮮肉”在許多電視臺火得不行。不錯,把塵封的歷史重新演繹,講講北京大宅門的故事天津狗不理包子的故事上海外灘的故事都是可以的,說說許仙哭塔張生痴情潘世美負心也沒有什麼,而且,即使一個太監式的小丑因為演技高超也可以成為明星的,問題是,13億人的中國怎麼就產生不了充滿了陽剛之氣的硬漢明星?難道我們的社會就需要花裡胡哨嬉皮笑臉?難道我們的精神需求就是建立在對蟒袍玉帶的欣賞,對庭院海棠、佛寺鐘聲的回味上嗎?

外交部華春瑩司長就臺灣問題答記者問時,有一句話博得了最熱烈的掌聲:“我們不希望外國干涉,我們也不怕外國干涉。”掌聲的熱烈表現了民族的意願,表現了中國的陽剛。可是我覺得再綴上一句就更好了:“誰如果幹涉中國的內政,我們會毫不客氣地實行反擊!”在東北,這樣的意思有可能這樣表述:“你再得瑟(得瑟,無理又煩人的某些舉動。這個詞屬於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那種,不好翻譯,見諒。)就揍你個雜種X的!”中國不要軟弱,不能軟弱。真正的民族振興,航母、導彈乃至於轎車、電腦、手機可能是必要的但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整個民族的陽剛。我們翹首期待著拿破崙預言的“東方睡獅”的猛醒,讓一切軟化我們民族陽剛之氣的言論和行為統統見他孃的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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