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問100個人過年是什麼色彩,100個人的回答都會是紅色

如果問100個人過年是什麼色彩,100個人的回答都會是紅色 | 譯林年度好書

願肺炎疫情能儘快被遏制

願每個人都能平安生活

色彩的記憶能反映許多細膩的情感,

比如思鄉的愁緒,比如過年的喜悅。

在海邊長大的人,鄉愁是蔚藍的;

換個來自江南水鄉的人,鄉愁是湖綠色的。

但如果問一百個人過年是什麼色彩,

一百個人的回答都會是紅色。

“紅色絕對是華人過年的首選,連內衣褲、襪子、帽子都要選穿紅色,紅透全身裡外,吸引福氣上身。”

紅色的春聯,紅色的糕點,紅色的花卉……

紅色表現出的喜悅極富感染力,

讓全世界都印象深刻,

因此也就成了外國人眼中最能代表中國的色彩。

如果问100个人过年是什么色彩,100个人的回答都会是红色 | 译林年度好书

《絕色:中國人的色彩美學》

2019年3月 譯林出版

《絕色》正是關於中國傳統色彩美學的小書。

臺灣著名學者曾啟雄潛心研究古代東方色彩,畢三十年之功,將世代影響中國人色彩審美的知識融會貫通,聯結起歷史和傳說、技術和材料、典籍傳承和東西方交流,以圖文並茂的形式,娓娓道來中華民族絢麗多姿的色彩文化。

它試圖引導讀者重拾中國人的色彩記憶,感悟中國人的色彩美學,恢復中國人的色彩自信。

心靈的故鄉

品讀《絕色:中國人的色彩美學》

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那麼孔子呢?

都知道他開創儒學,編纂《春秋》,但是如果不借由經典走近他的人生,僅憑後世將他尊為聖人,高捧到雲天之上的刻板印象,遠遠望去,似乎總覺得缺少了一些可以被感知的溫度。

在好學生顏回眼裡,孔子“溫而厲,威而不猛,恭而安”,是一位給他帶來如沐春風之感的師長。這位師長擁有濃厚的藝術家氣質,醉心詩歌,篤愛樂舞,對烹飪很講究,也深諳色彩的妙處。林語堂透過“緇衣羔裘,素衣麑裘,黃衣狐裘”一句,感嘆孔子於衣裳配色上有發明之才,他調侃道:“現代的女裁縫很容易瞭解為什麼孔子要用黑羔羊皮袍子配黑麵子,白羊皮袍子配白麵子,而狐皮則配黃面子。”這樣的色彩搭配即使在今天也毫不過時。

同樣是讀《論語·鄉黨》,臺灣色彩學者曾啟雄則從“君子不以紺緅飾。紅紫不以為褻服”中發現,孔子居然對植物染色也頗有心得。表面上看,孔子又在借物比喻講大道理了,但是從不用深藍色、黑色的面料做衣邊,不拿紅色、紫色的衣料當內衣穿這些細節看,孔子是熟悉染色工藝,也體恤染工艱辛的。

《絕色:中國人的色彩美學》一書彙集了曾啟雄先生談色彩的若干小文,在《孔夫子講真話》一篇,他提道:“染色在早期,多半無法一次到位,染工從自然界取得染色材料後,均要通過淺染,再一次次重複疊染,才能得到深色或較鮮豔的色彩。說得清楚一些,就是染好、曬乾之後,重複這些不能間斷的工序,有些甚至需要染到三十多次,才能得到預定的顏色。”所以說,拿經過漫長的時間、重複的勞動取得的成果做衣邊,把染三十幾遍才能得到的顏色穿在裡面,真是不可助長的奢靡之風,應該被批評。

“終朝采綠,不盈一匊。”“終朝採藍,不盈一襜。”這是經過孔子編選的《詩經·小雅》裡的片斷,塑造了一個滿心期待丈夫歸家而無心採摘的妻子形象。兩千多年以前,可以採的“綠”和“藍”是什麼?在《藍綠本一家》中,作者追溯了它們的前世今生,原來“綠”是菉草,“藍”是蓼藍、菘藍,這些低矮的草本植物採摘起來非常容易,就像採摘番薯葉那般。採了菉草和蓼藍後做什麼用呢?當然是用來染色了。菉草可以染黃色,蓼藍可以染藍色,兩相疊染又形成了綠色。所以今天我們說起的綠色就是從菉草來的,把代表植物屬性的草字頭摘掉,換上了與紡織、染色寸步不離的絞絲旁。不過很長一段時間內,綠字和藍字在色彩表現上的存在感都很低,特別是藍字,很可能是在白話文運動後才擁有了形容顏色的義項。這裡不得不說古人很有意思,既能用紅、丹、朱、赤、絳、彤、赬、緋、赭、縉、赩、緹……這麼多的字來對應一個紅色,也能用一個青字就把綠色、藍色甚至黑色給囊括了。

《絕色》是一本小書,卻揣著不小的野心——想要引導讀者重拾中國人的色彩記憶,感悟中國人的色彩美學,恢復中國人的色彩自信。

中國人有許多獨特的色彩記憶,比如對於黃色的偏愛。作者通過文化比較的方式,展示了這種獨特性。他說,在印度,黃色象徵極樂世界;在中東地區,黃色使人聯想到沙漠、乾旱,象徵著死亡,是忌諱的色彩;在日本,黃色容易讓人聯想到江戶時期的金幣“小判”,帶有世俗、財富的味道;在歐洲社會,黃色長期以來帶有背叛、膽小、低俗、頹廢的意思,比如中世紀死囚的衣服是黃色的,而文藝復興時期的畫家在創作《最後的晚餐》時,大多也會給猶大的衣物塗上黃色。只有中國人,很早就從陰陽開始,生髮出五行的概念,以五行的五個方位來對應色彩,分別是東青、西白、南朱、北玄、中黃,其中居於中央位置的正統色就是象徵土地的黃色。土地包容並滋養萬物,因此黃色成為萬眾景仰的色彩,這份景仰很自然地被追求至高無上的皇權所獨霸,黃色也就成了專屬於皇帝的色彩。

當然,關於色彩的記憶也是對傳統生活方式的記錄。中國人這一生,既嚮往琴棋書畫詩酒花,也離不開柴米油鹽醬醋茶。對於茶這個話題,《絕色》一書著墨頗多,可見作者是真的熱衷於此。茶事可以很俗,比如在臺粵閩一帶,男女訂婚習俗裡一直有奉茶這個環節,新娘端茶,依次敬奉給長輩,除了敬拜公婆,也是認識家族其他長輩的開始。文定時將奉茶納入儀式,據說還有一層深意,就是希望這份婚約能像紮根生長後無法移植的茶樹那樣,天長地久,永不更改。在按顏色給茶分類的時候,作者表示出幾分困惑,因為根本就沒有統一的標準。“有時是以茶葉顏色為主要的分類依據,有時又換作按照茶湯色彩,如果再加入八寶茶、擂茶、花茶、調味茶、西洋茶和遊戲茶類的話,分類系統就更復雜了。”所以他建議不如將這些分類法拋開,泡茶時就專心地細細玩味茶湯的色澤變化好了,這種變化和濃度、水質、杯體顏色的深淺都有關係,會給品茗人帶來不少驚喜。因為喜歡飲茶,作者也就迷上了陶瓷,迷上了“天青色帶有粉粉的感覺”的秘色瓷。他注意到韓國也有類似的釉色,不過色相較為渾濁,沒有秘色瓷爽朗,但還是具有特殊的韻味,亦屬上乘之作。

《絕色》的作者是個很會講故事的人,他在有限的篇幅內,分享了許多與顏色相關的歷史片段,許多口口相傳、沁入人心的傳說故事。

通過閱讀這本小書,讀者可以瞭解到影響中國人色彩審美的豐富信息,領略到中國傳統色彩日積月累的醇厚感,並喚醒自身對中國色彩的那份肯定和傳承的決心。

部分文字有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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