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雅嫻:花襲人像一朵桃花盛開在了寶玉的念念不忘中

花襲人,花香襲人,因為這個過目不忘的名字,她便是《紅樓夢》群芳中最讓人過目不忘的女子之一。又因為和林黛玉同一天生日,心裡都只有寶玉,而讓人平添一份惆悵。如果說黛玉是寶玉的精神裡的全世界,那麼花襲人便是寶玉現實生活中夏天的風雨天的傘。

曾雅嫻:花襲人像一朵桃花盛開在了寶玉的念念不忘中

圖片來自襲人相關照片

襲人在寶玉心中和一般的丫鬟是不一樣的,襲人是寶玉心中的一支桃花。桃花是世俗愛情裡最燦爛的花呀,開起來是三生三世,運輸煙霧中,灼灼,夭夭。百媚千嬌,薛蟠也誇讚過她的美,但這種美之外,又帶著幾許無可奈何花落去的飄零感。

 比如在怡紅夜宴抽花名籤時,襲人抽到一支“桃花”籤,上面寫著“武陵別景”四字,題為“桃紅又是一年春”。這首詩是自宋代詩人謝枋得的《慶全庵桃花》。後面兩句是“花飛不遣隨流水,怕有漁郎來問津。”

襲人母親病重,她回家探親,穿的更是“桃紅百子刻絲銀鼠襖子”。桃花作為花襲人的標籤不僅是隱喻更是一種標籤。

所以我始終認為襲人在寶玉心中的地位,是僅次於黛玉的的,這兩個同一天生日的女子,那一天是花神的生日。黛玉是玉,寒涼而孤單,襲人就是另一個平行世界的黛玉,有黛玉沒有的煙火氣,和熱情。

所以黛玉與寶玉是靈魂伴侶,寶玉與襲人卻可以初試雲雨。

曾雅嫻:花襲人像一朵桃花盛開在了寶玉的念念不忘中

寶玉心裡是認定襲人是他的人,善解人意數第一,溫和專一數第一。不會離開他。於是會說“大約園中之人不久都要散的了。縱然生煩惱,也無濟於事。不如還是找黛玉去相伴一日,回來還是和襲人廝混,只這兩三個人,只怕還是同死同歸的。”

如果從金庸的小說裡要找一個和襲人相似的姑娘,那襲人就好比是《鹿鼎記》七個姑娘中最乖巧賢惠的雙兒,也許不是女神那樣的高高在上,卻多一分柴米油鹽相伴的踏實感。

就像桃花,不是什麼珍貴的花,三月四月爛漫一片,甚至不是那麼被人珍惜,但是如果人間少了這抹桃紅色,卻又多麼無趣可惜?

曾雅嫻:花襲人像一朵桃花盛開在了寶玉的念念不忘中

愛情的顏色,卻並不是愛情本身。所以即可親又是曖昧的。既明麗也是卑微的。正如花襲人在寶玉的心中的位置。一直在,但不是心尖上的那一個。

襲人出自曾經富裕但落魄的人家,她被人詬病的奴性和心機都是她寄人籬下的性格養成。不害人。

就像她的價值觀,和寶玉有過雲雨,就認定自己是寶玉的人,是中國女性典範裡最推崇的那一掛,八面玲瓏,宜室宜家。 

曾雅嫻:花襲人像一朵桃花盛開在了寶玉的念念不忘中

 但襲人畢竟沒有隻屬於寶玉,儘管寶玉一直以為,哪怕水流花散,最後能同生共死的至少還有黛玉襲人。

可命運這回事半點不由人,心尖上的那位黛玉是有一口氣不來就閉上了眼。

心中的花襲人到頭來竟然也易嫁為一優伶妻。真是令人肝腸寸斷。

再想起書中那句桃花詩——“花飛不遣隨流水怕有漁郎來問津”。才知道是歲月峰迴路轉的伏筆。終於像一朵桃花盛開在了寶玉的念念不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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