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逃亡之六 上海青年才逃酷刑又臨牢獄 新疆丫頭設宴計中計


大漠逃亡之六 上海青年才逃酷刑又臨牢獄 新疆丫頭設宴計中計

敬畏和信仰大自然的力量

曠野裡的琴聲時而清脆悠揚,像穿越沙漠的駱駝脖子上掛著的鈴鐺,用執著的響聲在集中迷途的旅行者,嚇退那些可怕的幽靈;時而又短促密集如同刀槍鏗鏘、人喊馬嘶,彷彿與魔獸在戰鬥般的喧囂;時而琴聲沉悶怪誕下來,像是被流沙掩埋的寺院從地下傳來的聲音……連日在沙漠艱辛地逃亡,多次深陷險境時徹底的絕望,瀕臨死亡的恐懼,又多次逃出生天,是他他更加敬畏,更加虔誠地信仰超自然的力量。

探險家巴戈諾爾德在塔克拉瑪干沙漠聽到一次怪誕的和唱,持續了五分鐘後重歸寂靜,古代的阿拉伯人也信誓旦旦的告訴人們沙漠中隱形精靈的存在,,它使人聽到一種天堂的聲音,只能察覺其嗓門,而無法發現其發出聲音的身體。

——摘自黃晶玉塔克拉瑪干逃亡回憶錄


人間酷刑

上集說到,黃金玉被活埋,食人蟻一行行朝他臉上爬來,不過有驚無險,一隻蜥蜴過來舔掉了他臉上的螞蟻,此時黃晶玉已經是奄奄一息。黑衣使徒是不會讓他死的,還沒有撬開他的嘴,他是惟一能找到寶藏的人。

這位黑衣使徒原名瑪喇勒,像公狼一樣勇猛的意思,是黑喇嘛副官增格林沁手下,所屬有五十餘帳部族,後來他潛心修為成了苦行僧,是最高級別的九眼護法,在增格林沁的指使下,浪跡沙漠尋找寶藏。

活埋不能使黃晶玉恐懼,黑衣使徒要用一種草原統治者的古老的殘酷的刑罰來撬開黃晶玉的嘴,是當年黑喇嘛在黑沙漠的監獄裡,為震懾來犯者、勒索商旅常經常使用使用的必殺招。

行刑前先將囚徒餓三天,然後用一塊長方形羊皮,上面滿是羊毛,在水裡浸泡後,擰成麻花狀,通過口腔順著食道慢慢塞入他的胃內,飢餓的胃將會在瞬間將成團的羊皮緊緊包裹吸附,羊毛和人胃絨毛粘連,並分泌出的胃液如粘合劑,此時行刑者抓住羊皮另一頭向外拽,人的胃器官和附著組織也順之被從口腔拖出 ,所謂撕心裂肺的痛苦也不過如此,受刑者不會馬上就死,還可以存活一到兩天,如果他還能堅持,將進行第二步,在囚徒頭部發際線處的皮肉之間割開一個小口子,插入一根蘆葦管並用馬尾紮緊,行刑者往裡吹氣,很快頭皮與肉骨開始分離,遇有卡頓則慢慢拍打,等到人頭部脹到如氣球,一刀劃下,頭皮臉皮自然脫落,繼續如法炮製可以剝下人的整皮,這種刑罰源自遊牧民族牛羊剝皮技術,一個熟練工二十分鐘內可以完成,這時候被拽出內臟和剝下皮的受刑者還是活體,在這一酷刑出現後的數百年時間裡,還沒有人能撐的過去,造物主在創造人類時設有人類承受痛苦的極限,超出這個極限是不可能的,是反人性的。

自古以來刑罰的最高境界就是,使人在最短的時間內,承受最大的痛苦,使死亡變成奢侈和幸福的渴望。

黑衣使徒瑪喇勒找來一塊羊的毛皮和一根蘆葦管面無表情地演示,黃晶玉已驚駭到極點,理智幾乎崩潰,他並不是愛財如命的人,若不是恩重如山的老場長臨終託付,他早已和盤托出所知道的一切,但是還有僅存的一點忠義之氣在支撐他鼓起勇氣繼續周旋,他歇斯底里喊叫:阿拉不曉得黑喇嘛是誰,也不曉得什麼寶藏,阿拉怕得要命,知道的話早告訴儂了!

黃晶玉的周旋為自己贏得了時間。血紅的夕陽耽擱在黑色的沙丘上時,一群矯捷的身影悄悄圍住了他們,駱駝和馬首先不安地騷動起來。

紅顏施救

武裝中隊隊長王貓子的求救電報,引起了震動,沙漠中競然還有未肅清的武裝分子,事情非同小可,沙漠附近村莊單位都被全民動員,施行地毯式的搜索

在崑崙山下玉田縣的美麗的一個山村,艾莉亞正在羊圈裡擠羊奶,這種羊是塔里木盆地的特產品種,專食鹽鹼地上的鹼草,奶味奇香,鮮羊奶燒開後,就饢而飲,帕合甫人本就是來自高加索的白種人,羊奶滋潤之下,民眾個個都是男俊女俏,而被譽為沙漠之花的艾麗婭自然是山川異域之罕世尤物了。忽然山腳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碎了凌晨的安詳和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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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之花艾麗婭


艾麗婭心懸了起來,羅布長老差信使到了,送來黃金玉的信(詳見逃亡2),沒有文字,只夾著一枝幽香的沙棗花,這是他們之前約定見面的信號。信使告訴他,一個高個子的漢人,一襲白色長袍,騎著駱駝,彈著獨它爾向著很遠很遠的口內去了,說“很遠、很遠”兩句 時,尾音拖得非常長,直到把氣用盡,這是羅布人用語方法,尾音拖得越長,說明地理位置越遠。艾麗婭意識到,黃金玉肯定是陷入了危險之中,之前沙漠裡的烽火臺都升起沖天狼煙,村中就有通報,發現武裝歹徒和逃犯,民兵和青年全部去參與搜捕。

艾麗婭立刻動身啟程,她必須要馬上去救他!

艾麗婭的座騎是一匹雪白色的單峰駱駝,脖子象天鵝一樣修長、優美地彎曲,四肢象長頸鹿一樣挺拔有力,它的雙層睫毛能遮擋風沙,它的鼻孔能關閉,阻止風沙吸入,這是產自中東的血統純正的利雅德駱駝,它在起伏不平、天氣惡劣的荒漠上行走時猶如草原漫步,它的行程每天能達到80多公里,速度是中亞雙峰駱駝的三倍還多,是真正的沙漠之舟。這是艾莉婭用十條親手編織的羊毛地毯和二十條艾地來斯絲巾(一種南疆產的絲綢,印本民族花色)從一位波斯商人手裡換來的,這次派上用場。

急行兩天,在沙漠之門附近遇到了阿不都和三名武裝人員,阿不都到庫車去補充糧草後,要前往約定的地點胡楊林,去與黃金玉會合,路上遭遇王貓子帶領的追捕組,誠實的阿不都不會撒謊,自稱時跑單幫的,但被王貓子識破,眼前的這條路線是走私麻煙和和田玉石的,從未有人跑過單幫,阿不都無奈之下承認說了假話,只得帶隊前往會合地點,未料發現了瘋狂的黑衣使徒和正在遭受折磨的黃晶玉。

黑衣使徒雖然頑強地反抗,終究寡不敵眾,被制服後捆綁在胡楊樹上,但他在被捕前就已經放出了飼養多年的阿布扎比獵鷹,它腿上綁著紅布條——緊急求救信息飛向大本營。

王貓子用搶指著黑衣使徒,審問身份,為什麼用酷刑逼迫黃晶玉,黑衣使徒拒不應答。轉身又問黃晶玉,同樣得到的是沉默。王貓子冷笑道,回去再說!迫不及待地要帶隊押著黑衣使徒和黃晶玉往回趕,被艾麗婭攔住:感謝上天派來的英雄從魔鬼嘴裡救下黃晶玉,為表心意懇請英雄參加沙漠民族風味的晚宴。

大漠野宴

王貓子本就和黃金玉沒有多大過節,再加上艾麗婭從中調和,就沒有為難黃晶玉,甚至讓他和大家一起歡慶沙漠追捕取得的勝利,參合艾麗婭的飯局。

沙漠野宴很豐盛,眾人圍坐在營火旁,品償艾麗婭帶來豐富的食品,有饊子、羊酸奶、沙窩饢(麵粉發酵揉成餅狀,埋在燒燙的沙子裡烤熟)。本來這些都是為黃晶玉準備的,為了救人顧不得這些了。阿不都把剩下的一隻塔里木小山羊殺了,黃晶玉告別羅布人時,羅布長老送了二隻,一隻已在闖沙漠之門時食用,還剩這一隻。羊排用火烤,羊腿羊脖子清煮,艾麗婭把羊腸和羊肺在河裡洗淨,灌入米、切碎的羊蔥和胡胡椒、小茴香,再放入羊湯裡煮熟,起鍋後切成節,配醋和蒜末調成的汁食用,別有風味。眾人叫好時,艾麗婭說可惜沒有雪雞的油脂,米腸里加上些許的話,更香了。

沙漠民俗也是無酒不成席,艾麗婭帶來了木塞來斯,是一種自釀的葡萄酒,喝時綿軟清香,喝後勁道十足。阿不都逗笑說,男人喝了這酒會變成天上的雄鷹,女人喝了這酒會變成草原上的小綿羊,男人女人一起喝了這酒,會……話沒說完被艾麗婭打斷,她知道下半句話裡帶葷:你自己還是個小羊娃子,懂什麼,大家都餓了,開席吧。

艾麗婭先以東道身份致辭,重複了感謝英雄之類的話後,按禮儀將整隻煮熟的羊頭和酒囊獻給最尊貴的客人王貓子首先動刀吃肉,啟杯飲酒。

王貓子按民族習俗以客人身份答辭,感謝上天賜給我們美好的食物,感謝美麗的丫頭子(女孩)艾麗婭,端起土陶碗酙滿酒,大喊一聲“赫西”(乾杯),一圈十餘人立刻全部起立,左手抱於胸前,右手掌心向上、平伸而出後齊聲附和:“赫西"! 響聲之大在空蕩的沙漠裡激起陣陣迴音,王貓子不由得為之動容,隨即一飲而盡!接下來眾人就一隻碗,倒一碗喝一碗,圍著人圈轉,誰也少不了。

當然按照沙漠民族習俗女子是不能喝酒的,艾麗婭的酒全被黃晶玉代飲下去,王貓子望著他倆若有所思。

正值眾人酒酣時,音樂響起來了,黃晶玉彈起了獨它爾(兩絃琴),這桑木製成的琴是羅布長老送 給他的,此時他才感覺到孤獨的旋程中一把琴是多麼重要。

琴聲時而清脆悠揚,像穿越沙漠的牲畜脖子上掛著鈴鐺,用執著的響聲在集中迷途的旅行者,嚇退那些可怕的幽靈,時而短促密集如同刀槍鏗鏘、人喊馬嘶,彷彿與魔獸在戰鬥般的喧囂,時而琴聲又沉悶怪誕下來,像是被流沙掩埋的寺院從地下傳來的聲音……連日在沙漠艱辛地逃亡,多次深陷險境時徹底的絕望,瀕臨死亡的恐懼,又多次逃出生天,他更加敬畏,更加虔誠地信仰超自然的力量,塔克拉瑪干這個地球第二大沙漠聚集了世界上所有的洪荒景象,它激起的恐慌是巨大的,由此產生的敬畏和信仰也是無限的。

琴聲和著歌聲、舞步聲,沙漠夜宴達到高潮,艾麗婭和黃晶玉把王貓子拉到一邊,敬他最後一碗酒,艾麗婭說到:您好比是天上的雄鷹有閃亮的眼睛,可以分得清豺狼和羔羊,然後指著黃晶玉說,他是隻迷途的羔羊,被人冤枉,希望您給他自由,讓他回到故鄉。

王貓子臉色突變,酒意全無,陰沉地說到,丫頭,我不是雄鷹,是追捕隊長,他的事回農場再講。

黃晶玉趕緊上前把一藍一紅兩顆珠子塞到王貓子手裡,黑暗中,鴿蛋大小的珠子隱射出奪目的星光,王貓子怔住了:那來的?

是家族遺產,黃晶玉答到。黃父親是上海大亨,很多人都知道。

王貓子不再啃氣 ,一口喝完最後一碗酒,轉身背手而去,遠遠地招呼哨兵,看好那個黑怪物,不要讓他跑了。

黃晶玉和艾麗婭相視一笑,心照不宣,今晚可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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