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上海中介生存現狀,《安家》雖好,可也只是電視劇罷了

我是蝸牛,來自豫西南一個偏遠的小山村,跟很多人一樣,大學畢業後進入家鄉的一家企業工作。一個偶然的機會,受公司指派到上海負責上海市楊浦區的業務。


當時的上海,還不叫“魔都”,但也是“寸土寸金”的地。記得我到的那天,正是2004年1月1日元旦。可能因為元旦是新年伊始,也可能是因為那天對我有著非凡的意義,所以那個日子永遠的烙在了我的心裡。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自己剛到“魔都”時的形象:上身穿著一件媽媽親手為我織的淡黃色的毛衣,下身穿著一條土灰色的褲子,腳上穿著一雙土灰色的休閒鞋。臉上皮膚粗糙,還長著一些痘痘,典型的一個鄉巴佬的形象。


我從事的是銷售工作,需要墊資。為了讓我來上海,爸爸向鄰居借了兩萬八千塊錢。就這樣,我帶著這些錢,開始了在上海的工作和生活。


當時在楊浦區租一間老式不帶衛生間的公房——可能現在的很多年輕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公房了——房租是一個月700元。這個價格對於現在的很多人來說,簡直是太實惠了,但對於當時的我來說,依然是高不可攀的天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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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江樂園地鐵站入口

沒辦法,我只好住進了公司提供的免費宿舍。宿舍在錦江樂園地鐵站附近,每天我都需要從錦江樂園乘車到楊浦區上班,當時楊浦區是不通地鐵的。每天7點半,我會準時出現在錦江樂園地鐵站,然後坐上地鐵到人民廣場轉公交到楊浦區。記得我當時經常坐的公交線路是:145路、37路、934路,從錦江樂園到楊浦區大約需要2個小時的車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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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經常搭乘的公交車

一進地鐵的車廂,我就聞到空氣中瀰漫著的化妝品味、汗臭味、早餐味……各種氣體混在一起,讓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是很怕乘車的,因為我暈車。於是我拼命調整呼吸,閉上眼睛,幾乎關閉了身上所有器官的功能,只留耳朵在工作。“人民廣場站到了”這個報站的聲音到來的時候,我就立刻衝出車廂,深呼幾口氣,然後馬上開始尋找需要換乘的公交線路站臺等車,上車後再重複一遍地鐵上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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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乘地鐵時擁擠的人潮

到達辦公室,一般已經是9點45分左右了。我趕緊調整一下自己,開始尋找客戶的地址,再找到客戶與客戶溝通。


因為我們的客戶是固定的,所以我就提前在網上找到客戶地址的詳細信息,並打印了下來。我對上海還比較陌生,還特地買了一份上海市市區地圖,配合著自己打印的資料,以便順利找到客戶。


經過了一些時間的摸索,我已經能夠順利找到這幾十家單位。但在市區地圖上楊浦區的佔比太小,無法在上面做精準的標註,我就又自己繪製了一份稍顯簡單的楊浦區地圖,把所有的單位標在了他們應在的位置上。之後,我每天拿著自己繪製的地圖,找各個客戶洽談業務合作。時間一長,那張地圖也就永遠的印在了我的腦子裡,它也就漸漸地失去了它的作用。


很快到了年關,需要給客戶拜年。我帶的兩萬八千塊錢,在二十天的時間裡很快用的只剩下600元。還好春節可以回家,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生活下去。我花了170元買到了一張無座的火車票,從上海回了老家。


過完春節,我又回到了上海,迎來了發工資的好消息,底薪600元加上提成3099元,總共有3699元。這是我在上海領到的第一份工資,我開心得幾乎一夜沒睡。


也許是因為剛發了工資的緣故,第二天去上班的路上,我突然發現上海原來這麼美,以前我竟然忽落了身邊的這麼多美麗的風景!早晨的陽光輕輕的灑在我的臉上,我頓時感覺無比的幸福,在上下班的路上,我還吹起了小曲兒。雖然每天的工作比較辛苦,但是我也是笑臉應對,也可能是苦中作樂吧!


其實,到了上海之後,我也受了很多委屈。在工作上沒有師傅教我,我遇到的坎坷可能比別人會更多一些。但又想了想,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都是素不相識的人,遇到困難,又有誰能幫助到我呢?


無助的感覺持續太久,心中的委屈聚積得實在太多太多。直到有一天,我終於承受不住了,內心的委屈像火山一樣噴發出來了。那天,我一個人走在街頭,突然間就放聲大哭起來,像是要把自己內心所有的委屈全部都傾瀉出來!


當時過往的路人都用一種詫異的眼光看著我,但他們依然繼續匆匆趕路,並沒有一個人過來勸我,也沒有一個人過來詢問。我突然感覺到這座城市的冷漠,於是哭得更厲害了。記得這種大哭,我一共哭過四次。
後來,經過六個月的努力學習,我的業務水平得到了提高,業務也進入了正常的軌道。到上海的一年中,週六、週日我都在陪客戶,幾乎沒有過休息天。到了年底,經過盤點減去所有開支,還掉來時借的兩萬八千塊錢,我掙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76000塊錢。


我算是安然度過了自己在上海的第一個春夏秋冬,也在這一年中,由稚嫩走向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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