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修東:床頭的燈光一直醒著


張修東:床頭的燈光一直醒著

燈光

燈光,只有在暗夜才顯出它值守的職責。

附近國道省道縣道上的路燈,熬不過病房的床頭燈。它們,到了深夜,就從暗淡走向了死亡,眼睜睜看著床頭燈,直到黎明。

住院的人兒,怕黑夜,只要長著燈,感受光,才不會做噩夢。

長病的人更怕黑夜,似乎鑽進黑夜裡就不可能再回來,於是一個整夜裡的床頭燈光都亮亮的。

有些天了,我曾路過病房大樓,也看到了這樣的景象。

燈光,暗暗的,柔柔的,像一個病懨懨的人在瞌睡,又像一個極盡病入膏肓的人在掙扎,雖然心裡充滿了無限生的期待,但有些事情是再努力也無濟於事的。

燈光,醫院夜晚的燈光,是為了夜間如廁的病人好找回回床的路嗎,是為了與值班的大夫護士取得言語的溝通、肢體的協作、指標的協同嗎?應該都不是。

燈光,更像一盞希望的影子,住在燈光裡的人,都想從燈光裡走出來,奔向久已期待的朝陽,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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