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大冰不好的,說明已經長大,那些依然熱愛的,還有一顆童心未泯

大冰

說大冰不好的,說明已經長大,那些依然熱愛的,還有一顆童心未泯


一直想談談大冰,他很火,也很有爭議。

他的書賣得那麼好,卻讓很多業內人覺得名不副實。

調侃大冰的人很多,崇拜他的也不少。

他像是一個符號,暢銷書的背後是一種普遍焦慮而不安的情緒,太多年輕人不甘於平凡,卻又無法不平凡。

現代人對枯燥生活厭倦後,生命力逐漸消退,要麼混吃等死妥協自我,要麼想逃離又不知往哪去。

這時候大冰和他的書出現了,浪跡天涯放蕩不羈,轟轟烈烈自由自在,裡面的故事和人物都像是古龍筆下的江湖,快意恩仇瀟瀟灑灑。

這就像是起點上的爽文一樣,切中很大一批年輕人的爽點。固然人們受困於生活不得自在,卻在他的書中看到了人生的可能性,不由嚮往,甚至痴迷。

其實很正常,成人童話永遠不缺市場。

就像日本的漫畫中,王道永遠是熱血、努力、冒險、夢想,而日本社會卻總給人壓抑拘謹的氛圍。

現實越逼仄,人們對自由就越渴望。

王家衛的《東邪西毒》中有一句臺詞

每個人都會經過這個階段,見到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後面是什麼。我很想告訴他,可能翻過去,你會發覺沒什麼特別。在翻過來,會覺得這邊更好。

大冰就是那座遙遠的山。

他本人到底怎麼樣,其實不重要了,他早已成了讀者心中的一個符號,一個象徵,一個編織夢想的吟遊詩人。

或許我猜想,讀者愛的根本不是大冰,而是他筆下或真或假的人生可能性。

真實的生活絕不浪漫,永遠充斥著俗氣與瑣碎。

柴米油鹽五險一金,車貸房貸甲方乙方,沒完沒了的工作,剪不斷理還亂的社會關係。只要你是世俗社會的一員,就不得不接受生而自由卻無所不在枷鎖之中的困境。

清醒本來就不是一件浪漫的事。

所以浪客永遠在喝酒,永遠在流浪,永遠在半夢半醒之間講一些似是而非的傳奇,永遠不會專情於一個姑娘。

他給了自己很多莫名其妙的標籤,什麼黃金左臉,禪宗弟子,法國騎士……乍一看很唬人,彷彿一輩子活出了別人十輩子的精彩,細細琢磨之下,又像是在裝大尾巴狼。

他完美詮釋一句網絡名言:對裝逼的追求,對操逼的渴望,對傻逼不可遏制的憐憫,這三種簡單又強烈的感情支配了我的一生。

每一個人細細品讀,都是很複雜的結合體。

一個按部就班的上班族心裡,可能藏了一個藝術家;

一個溫順懂事的乖乖女內心,可能藏了一個妓女;

一個老實巴交的小公務員心裡,可能藏了一個野心家;

所謂的我,就是一個個慾望與現實糾結的產物。

大冰的書,滿足了不少人想做卻又不敢做的夢。

放棄一些東西,未必能得到另一些東西,為了維持生活本身,我們已經精疲力竭,偶爾一兩次放縱固然無傷大雅,真要豁出去活出自我,太多人沒有試錯的成本。

看電影,玩遊戲,看小說,這些容易讓人沉迷的事物,無非是兜售了一個個廉價又輕鬆的夢,你在夢裡策馬奔騰,對酒當歌,轟轟烈烈,無拘無束。

夢醒了,該幹嘛幹嘛,現實強大的引力總不會讓人過得太飄。

大冰真的活得那麼痛快嗎?

據我所知,他養了一大幫民謠歌手,用自己的稿費幫一個個居無定所的年輕人交社保醫保,專心唱歌。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一種投資,還是純粹的江湖豪情?

在我心目中,真正的人都是瘋瘋癲癲的,他們熱愛生活,愛聊天,不露鋒芒,希望擁有一切,他們從不疲憊,從不講些平凡的東西,而是像奇妙的黃色羅馬煙火筒那樣不停噴發火球火花,在星空像蜘蛛那樣拖下八條腿,中心點藍光砰的一聲爆裂,人們都發出‘啊!’的驚歎聲。——傑克·凱魯亞克

一個人一旦成了名,就變得不再是個人,更多是別人想象的寄託。

偶像,明星,政客,名流,他們真實的本質是怎麼樣的根本無所謂,他們表現出的樣子是否符合目標群體的期待,才是這個時代的需求。

有人覺得以大冰的文筆稱不上是個作家,他的故事也只是雞湯,不可信。

這個市場決定一切的時代,真真假假都不重要了。

當我們過了愛做夢的年紀,自然會去尋找其他的精神需求,然而這個世上永遠不缺愛做夢的人。

說大冰不好的,說明已經長大了,不再相信成人童話,不想去做虛無縹緲的夢。

那些依然熱愛的,也不應該被嘲笑與調侃,至少這些人還有一顆童心未泯,願意相信寫意的人生。

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好與壞。

只要人們永遠不滿足於眼前的生活,詩和遠方就不會斷絕。

遠方真的有那麼好嗎?

未必。

說到底,你只是厭倦了當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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