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文字:等候春雨的姍姍而至


李萍文字:等候春雨的姍姍而至

銀說過年不下雪的話,好像沒有過年一樣,兒時的記憶裡似乎過年總在下雪。

因為銀說的話,發覺銀的記憶沒有出錯,倒是真是那般,不管年三十雪花飄飄,還是起初豔陽高照,乃至後來雨雪霏霏,正月裡,雪意一直是不離不棄的。

梳理之後,心也就坦然了。記得每每正月初五之前,陽光溫暖,站在陽臺上,不一會,那透過玻璃的光束,會讓身心暖洋洋的,若在正午時刻,額頭鼻尖會有汗珠滲出,揩一下,像揩掉熱度一般,無論怎樣,歡喜是自然的。

那時,會舉著一杯速溶咖啡,瞅瞅陽臺上的花兒,瞅瞅窗外目力所及的景緻,抬眼望望深邃的天空,還有幾朵恰好此刻路過的雲朵,愜意得再也不能愜意。

李萍文字:等候春雨的姍姍而至

風會乘機而入,再也安逸不過的短暫時光。

分明有熱度的日子,一夜之後,忽然變了。但說那玻璃上的一層濃重水霧,以及些許陰沉的天色,令心忽然抽搐,言不由衷說變天了。

的確,天色沒了幾日來的溫順,又陰冷依舊了。如若細心點,注目窗外,一些如絮的雪花在飛舞。起初是零零星星的,一炷香的時刻,就漫天飛舞開來。不多時,淡淡的白色覆蓋了心情和萬物。

陰冷難免,卻也奈何。

李萍文字:等候春雨的姍姍而至

於是,才尋思雨水將至,那些精靈不期而至,是在赴約。難道不是嗎?雨水一般都在春節,雨水前後,雨雪霏霏已自然地到訪。

“一候獺祭魚;二候鴻雁來;三候草木萌動。”我國古代將雨水分為三候,此節氣大概是於南方而分的,我們大西北哪有水獺呢?水獺捕魚後,沒幾日,雁北歸。又幾日,春雨綿綿,草木發芽。春天就這樣在雨水之後到來了。

真是那樣的嗎?在我們大西北,紅嘴鷗遊得正歡,一到歸期,一夜之間,就不見了呢。

變天這天,在家能看到紅嘴鷗的翻飛,能隱約看到路人的站立,想必他們是帶了一些爆米花的,否則怎會惹得那些鳥兒,左右上下翻飛,聚在那方水域上空,像開會或是選舉一般,有了稠密的感覺呢?

此景此情,印了回憶。記憶里正月十五前後,雪會飄灑而至,雖說紛紛揚揚多時,但一見陽光,心裡就開始消融了。要不立春後,地氣解凍,地氣會暗地裡揭開一場春事呢。

靜說下雪那天傍晚,起初落的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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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聽不以為然,幾分鐘後,卻有些豔羨了。那刻,我在小城高樓處,目睹窗外的萬家燈火,別說雨滴,就是雪意也無丁點的。畢竟,還是有些距離的。

難道風雨也是有距離的嗎?因了那些碧水,雨忽略了一些感覺,變身為雪。於是,一夜之間,酣暢淋漓出一個雪意的清晨,呈現一片紛繁的白。

銀白裡,紅嘴鷗還是悠閒的,在剩餘不多的日子裡安享那份寂靜。當然,還有那些總會拋灑了許多爆米花的水面,以及過些日子不再露出骨骼的淺灘。或許,在它們飛離之時,活泛的不僅僅是那小城一隅低眉順目的人兒,而是雨水帶來的美好。

當靜說那天傍晚的雨滴時,我似乎順著靜的言語,飛越而至,也在起初是雨滴而後是雪粒的傍晚,完成一首屬於正月的詩歌。

少了一份美好之感,有些遺憾。天若有情,眨眼間,花兒就開了,等著注目雨水的姍姍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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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萍,筆名冷子,茉柵。漢族,上世紀七十年代出生於甘肅積石山縣。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臨夏州作家協會副主席。出版文集10部。散文集《愛有多深》《獨舞者》獲得甘肅省黃河文學獎、“東麗杯”全國孫犁散文獎,《東鄉紀事》獲得黃河文學獎和敦煌文藝獎。散文詩見《星星》《散文詩》《散文詩世界》,併入選不同版本年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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