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雅:不是香、茶、畫、花,應該是它

宋朝的風雅,非常有名,所以我們現在把它稱為“風雅宋”。

大宋之雅:不是香、茶、畫、花,應該是它


南宋時,杭州民諺:“燒香點茶,掛畫插花,四般閒事,不許戾家。”這句話,實在誤人不淺。

很多人都只是看了前面兩句,看到焚香、點茶、掛畫、插花,就覺得這日子安逸,然後,把“四般閒事”一眼帶過,壓根就沒有在意後面的“不許戾家”。戾家,一說是外行,一說是“累家”,認為四件事是費錢之事,是敗家之事。

每一個計劃或者正在計劃穿越去大宋的人,都在忙著學習“四大雅事”:焚香、點茶、掛畫、插花。好像這幾樣會了,絕對會迷倒一大片,享受幸福生活了。

其實,真實情況或許不是這樣。四大雅事是你必備的技能嗎?可以肯定的回答:NO。

因為,如果你穿越到大家族,這些事不需要你做,有專人替你做。除非你想做別人的事,讓別人無事可做。如果你穿越到平民百姓家,這是你的工作了,你就得天天、天天做這個事,而且是為別人做,你就不覺得他美了。

民諺中流行的這四大雅事在宋朝的士大夫群體中,其實不是雅事。打個比方,它相當於我們現在的下鄉辦廚,只是由“四司六局”這個機構專門在做,做得很有文化感,很有規矩罷了。

大宋之雅:不是香、茶、畫、花,應該是它


宋朝是一個有趣的朝代。它最大的政治生態就是重文輕武。這種大環境下的大宋子民,無疑是幸福的。他們有了更多的時間用來享受生活,享受那個時代獨有的文化盛宴:宋詞。

在宋,不管是在汴京、臨安,還是在井水處,上至達官顯貴,下到鄉野村夫,作詞、唱詞、和詞,都是他們最重要的文化生活,才是宋之大雅。

去宋朝之前,你一定得會填詞、會唱詞,會和詞,多背幾首詞,背柳永、蘇軾的詞,讓他兩人無詞可寫。在沒有網絡搜索的時代,思維方式都要變完。沒有手機消遣,如果連詞都唱不會幾首,真會遭人白眼的。

不要說是文化發達的中原和江南,哪怕是在邊遠的西夏、金、遼地區,都要會唱幾句。一個西夏官員說:凡有井水人居的地方,就能聽見柳永寫的歌。所以,要多多益善的記宋詞,要不然你去井邊打個水都會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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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呢?他們真這樣有文化嗎?

還真是有可能。宋朝經濟是比較發達的,不愁吃穿的人多了,耍的人很多了,城市的“市”“坊”界限被打破了,“草市”和“夜市”出現了。夜半三更,你都可以從西市喝酒喝到東市,可以從晚上唱歌唱到第二天晚上。

“唐詩”嚴格的格律,已經不適應他們的消費需求,他們創造了一種介乎雅俗之間的文化,就是宋詞。

在上層,一大批名人比如歐陽修、范仲淹、王安石、蘇東坡、晏殊、陸游都在潛心創作,在下層普通市民中,有柳永、李清照等一大批出名或者不出名的詞曲創作者也在創作。

《全宋詞》共收錄了兩宋時期流傳到現如今的詞作就有一千三百三十多家,將近兩萬首,從這一數字,我們就可以推想當時創作的盛況,當時實際的創作數量應該是十倍百倍於這個數字的。基本上是人人會作。

這不難,我們現在也是這樣,誰還沒有寫過幾首詩詞,誰還唱不了幾首流行歌曲。唱一首《青花瓷》也是可以迷倒大宋一大群吃瓜群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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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宋,寫詞還要注意影響。

柳永在煙花柳巷中作了一首《鶴沖天》,結果傳到了仁宗皇帝手裡,皇帝讀後說,此人既然喜歡風前月下,去淺唱低吟,何要浮名?且去填詞,結果柳永就奉旨填詞,當他的“白衣相卿”了,所以,去宋朝,不用亂填詞,搞不好皇帝就知道了。

據說有一次,蘇軾在夜裡剛填完一首詞,試著吟唱,恰巧被巡夜的士兵聽到了,第二天這首詞就傳遍了整個徐州城,想發表都沒有機會了。

在大宋,一定要會蘇東坡的詞,要不然,在上層你都搭不上話。

據傳,宋英宗的高皇后,就是蘇軾詩詞的忠實讀者,蘇軾每次創作新的作品,她都有專人傳遞呈見,都會讀上很多遍,然後安排宮中樂人演唱。據說宋神宗,也特別喜歡蘇軾的詩文,吃飯的時候都要閱讀,經常出現“舉箸不食”的現象。梁啟超也考證到,蘇東坡在黃州創作的詞,王安石都會找人收集,先睹為快。

大宋之雅:不是香、茶、畫、花,應該是它


當然,宋朝的雅文化當然不只宋詞一種,鑑賞宋瓷,整幾幅文人畫,逛逛園林,搞點以文會友,邀幾個文人品茶,等等,都是不錯的選擇,但會點宋詞,一定是最長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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