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故事的旅館第二章《染血遺書》

您好,我是xx快遞的,您有一個快遞到了,我在您家門口,麻煩您開門收一下”。接到快遞員打來的電話,郝浩疑惑的想了一下,自己也沒買過東西,怎麼會有快遞呢、心裡想著,郝浩還是起身走向門口,路過牆上貼的鏡子,郝浩看到了一個頭發亂遭的中年男人,沒刮乾淨的胡茬不規則的分佈在下巴和嘴唇邊,泛黃的襯衫最下面的扣子不見了,襯衫有一半塞進褶皺的制服褲子裡,看來自己留在這世上的最後一面,還是這樣的邋遢。

打開房門,在詢問快遞員無果後,郝浩收下了這個不知道誰寄來的文件袋。回到桌子邊,郝浩把寫了一半的信紙推到一旁,將文件袋打開。文件袋裡面是一個紅色的像紅包一樣的信封。“不會是誰寄來的請柬吧”,郝浩搖搖頭,自嘲著:“我潦倒成這樣,他們躲我都來不及呢,誰還能給我發請帖”。

將紅色信封打開,裡面是三張紅色白格的信紙。信紙是牛皮紙的材質,不耐折,從信封裡拿出來已經皺皺巴巴的了。好像是誰給郝浩寫的一封信。啥年代了,連住我隔壁的房東老太太收租都拿二維碼了,還有人用信紙寫信?郝浩雖然這麼想著,但還是將牛皮紙信打開,在臺燈低下開始讀了起來。

“你還沒死成呢!”郝浩看到信上的第一句話,一下就把信紙扔了。只感覺身上的汗毛炸立,心也狂跳著,本能的回頭向後看,燈全部打開的屋子裡什麼都沒有,本來房間也不大,一眼就能看完,但是郝浩從心底生出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

我是打算自殺的,我打算寫好遺書就去死,可我從來沒跟任何人提起過。

誰這麼恨我,巴不得我立刻去死呢?

郝浩有些畏懼的回過頭,盯著桌上的信紙,小心翼翼的撿起來,接著往下讀。

“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懦夫,連死都不敢,你還能幹啥”。

“作秀呢,遺書寫一半就坐那發呆,不敢死就別開直播”。

“大家散了吧,一看就是假的”。。。。。。

第一頁信紙上面寫著一條條留言,第二頁和第三頁信紙是空的。郝浩看著信紙上的話,彷彿是大家在觀看一場以自己自殺為劇情的視頻直播,

誰在偷拍我!郝浩猛地抬頭,發現窗簾沒拉。一定是哪個混球偷拍我,這世上好人太少了。郝浩起身將窗簾拉好,回身坐在椅子上。這信紙一定是誰寄來的惡作劇,作弄我這個絕望的可憐人。郝浩不打算理會,反正自己都快死了,娛樂下別人,也算在這世上留下點存在感。

郝浩決定把遺書寫完,畢竟還有好多心裡話沒有寫出來,不能一聲不吭的就走了。郝浩準備把紅色信紙收起來,當他正要疊起信紙的時候,突然發現第二頁信紙上面竟然有字了。

魔術麼?郝浩疑惑的拿起第二頁紙,只看了一眼,就感覺一陣眩暈。

“拉上窗簾,是準備下手了麼”。

“不可能,你看他那樣,在凳子上發呆,怎麼可能敢去死”。

“我就說,他那個遺書沒寫完呢,將死之人其言也善嘛”。

“其實我能給他提供好幾種辦法,比較痛快的方式,他餐桌上那把水果刀就不錯”。

“還是觸電來的痛快,一下就完事了,你看他家那個露著電線的開關,多方便”。

郝浩猛站起身,瞪著血紅色的眼睛,緊盯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這房間我住了一年多了,難道有隱形攝像頭?

不對,這紙也有問題,郝浩看了看手裡的第二頁紙,上面還是剛才那幾句嘲諷他不敢自殺的話。這紙邪門的狠,是不是我就快死了,所以能看到一些靈異現象。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郝浩狠狠的撕扯信紙,撕不動,只好團成一團,塞進文件袋,然後把文件袋扔進了垃圾桶裡。這樣眼不見為淨,就算這紙邪門,我不看他就完了。

這回沒有什麼能打擾自己給這世界留下最後一點聲音了。回到桌子邊,郝浩又猛地回頭看看垃圾桶,連著試了幾次,什麼異樣都沒有。

這回可以靜下心來寫遺書了。郝浩拿起手中的筆拽過寫遺書的信紙,低頭一看,就呆住了。信紙彷彿被鮮血浸泡,褶皺著,好像突然散發的血腥味慢慢溢開,信紙上好像有人幫自己寫完了剩下的話。郝浩一個倒栽就從椅子上摔下來,然後連忙起身連滾帶爬的跑向門口。

“鬧鬼啦,救命啊”。郝浩哆哆嗦嗦的開著房門,卻怎麼也打不開,他恐懼的回頭看,明亮的屋子裡依舊什麼都沒有。

郝浩繼續叫喊著,往日裡連走路聲音大點都會出來指責他的鄰居們卻一個也沒出來。

恐懼到了極限就會升起勇氣,郝浩絕望的眼神中竟然有了求生的意味。他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慢慢走回屋子裡,一邊警惕的左右觀察著。

屋子裡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遺書還是原來的普通紙張,垃圾桶裡的文件袋也沒有變化,還是郝浩扔進去時候的位置。“難道是我太緊張了”?郝浩疑惑的一步步小心的挪回桌旁,用刀尖挑動遺書,沒有問題,血腥味也聞不到了,郝浩又拿起文件袋,慢慢的一點點的將揉成一團的紅色信紙拿出來,還是剛才扔掉時候的那些字。

今天先不死了,就這樣吧,是我太緊張,出現幻覺了,到底有沒有鬼,等我啥時候死了就知道了。

郝浩想好了,將水果刀放在書桌旁,去關燈準備睡覺。走到開關的地方,郝浩伸手關燈的時候突然身後發出了“啪嗒”的聲音,郝浩嚇了一跳,手摸到了裸露的電線上。。。。。

“警察勘察現場,屋子裡沒有其他人的痕跡,也沒有任何打鬥之類的痕跡,只有他趴在書桌旁,一把水果刀卡進他脖子裡,身上有電擊灼傷的傷痕,桌子上還有他寫了一半的遺書,警方的結論是意外觸電,身體僵硬的狀態下又絆到垃圾桶,沒站穩摔在地上的刀上“。旅客講完了自己的故事,擦了擦頭髮簾的水滴:”老闆,現在可以給我一間房了麼“。

”可以。登記好你自己的名字,你就可以回你的房間了“。老闆慢吞吞的回答:”一定要寫真名“。

旅客拿起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郝浩,然後又擦了擦頭上的水,拿起自己剛才放在桌上的文件袋,走向了黑洞洞的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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