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員、退票退款難、“幽靈航班”頻現、航司的日子難上加難

3 月10日0時―11日23時,國內大陸地區5省市新增14例境外輸入病例,大部分為意大利、伊朗輸入病例,首次出現美國輸入確診病例。 新增蒙古國等5國出現確診病例,均為境外輸入型病例。

不斷出現的輸入型病例讓不少國家神經緊繃,紛紛採取措施迫使航空公司加強防疫措施,甚至停飛部分航班。 各大航司在大面積取消航班的同時也得不處理來自消費者的大量退票申請與相關投訴,實施一系列緊縮措施,以應對新型冠狀病毒疫情引起的旅行低迷與資金壓力。

國際航空運輸協會IATA發佈新冠肺炎疫情對2020年全球航空運輸業的影響預測,2020年全球客運業務的收入損失將介於630億美元到1,130億美元之間。

裁员、退票退款难、“幽灵航班”频现、航司的日子难上加难

01.

遲遲不到位的退票款

“四川航空退票能不能有點效率啊?二十多天前票就退了,這麼久都沒成功,客服還總是聯繫不上。” 孫曉(化名)因為疫情的影響,不得不退掉了之前在四川航空預定的機票,可是接下來的退票過程卻讓他很無奈。

據孫曉講述,他在1月30號開始申請的退票,開始的時候他試著撥打川航的客服電話,可是撥打了很多次,一直都是排隊等待的狀況,最後他不得不選擇在網上自助辦理退票。“辦理完退票之後,退票款一直都沒有打回到我的賬戶裡。我就又開始撥打客服電話,依舊還是打不通。在川航的APP上給在線客服留言,得到的回覆卻是一大堆政策條文,一看就是機器自動回覆的。”

裁员、退票退款难、“幽灵航班”频现、航司的日子难上加难

後來,經過多次嘗試,他終於撥通了川航人工客服的電話,經過查詢後,他被告知由於現在是特殊時期,退票款可能需要15~30個工作日才能回到他的賬戶,具體的什麼時候也不能確定。“我真是無奈了,之前還挺喜歡川航的,這次真無語了。”

與孫曉有著相同遭遇的用戶並不在少數,在微博 “四川航空退票”等類似話題下,消費者紛紛留言,講述自己遭遇到的退票難和拿到退票款難等問題。

針對大量用戶無法正常辦理退票等問題,鳳凰網旅遊在四川航空的官方微博進行詢問,得到的回覆卻是一則《旅客退票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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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網旅遊又嘗試通過客服電話與川航取得聯繫,在線等待了14分鐘後,人工客服電話終於被接通。面對為何機票退票款遲遲不到賬的詢問,對方回覆說,由於現在是特殊時期,退票款預計在辦理退票業務後的15~30個工作日內到賬,具體時間則無法告知。

近日,在鳳凰網財經發起了消費投訴大調查,在航空公司消費類投訴的調查中,上海航空、海南航空和四川航空因疫情期間退票難問題成為被投訴最多的公司。其中,上海航空被投訴原因是乘客因疫情申請退票,無人處理,時間到後顯示已經乘坐過飛機;海南航空被多位消費者投訴因疫情取消行程卻退票不退款,一個月未解決。四川航空被指不按疫情政策退款,退票一個月還在待退,APP打不開,客服聯繫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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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噴嚏讓客機改道 幽靈航班頻現

在被消費者投訴退票退款難等問題的同時,各大航司還必須要面對充滿變數的國際疫情與經營成本上漲等問題。

近日,從科羅拉多州鷹郡機場原訂飛往新澤西州紐瓦克的聯航1562班機由於機上有人打噴嚏、咳嗽,引發鄰座乘客恐慌,部分乘客甚至出現失控、脫序行為,導致班機緊急改道,降落在科州丹佛國際機場。飛機抵達丹佛機場之後,航警便將不守秩序的乘客帶走。而這名出現打噴嚏及咳嗽症狀的乘客其實是過敏發作,與新冠病毒無關,在機上接受檢查證實並沒有發燒,後來留在機上最終抵達目的地。

裁员、退票退款难、“幽灵航班”频现、航司的日子难上加难

如果說班機改道還算是個例的話,那麼歐洲空域內的“幽靈航班”則不在少數。根據現行的航班時刻管理規則,正常情況下,航空公司已分配時刻的使用率必須達到80%。如未達標,該航空公司在下一個相同航班計劃季,將不再擁有該時刻的使用權。正是出於這樣的原因,不少航空公司被迫讓飛機加上數千加侖的燃油繼續飛行只有少量乘客或者乾脆沒有乘客的航班,這就是被網友戲稱的“幽靈航班”。

裁员、退票退款难、“幽灵航班”频现、航司的日子难上加难

在國內,為防止疫情蔓延,民航局做出要求,自2020年1月24日0時起,此前已購買民航機票的旅客自願退票的,各航空公司及其客票銷售代理機構應免費辦理退票,不得收取任何費用,後又延長至1月28日零時。很快,上千萬的退票訂單如潮水般湧來,各家航司的客服電話一度被打爆。而隨著機票退改潮一起湧上熱搜的,還有眾多網友對各大航空公司的投訴:退票過程中,許多網友遭遇了不退手續費以及退款遲遲不到賬等問題,背後航空公司不堪重負。

航空業各項指標也急轉直下。民航局的最新統計數據顯示,從1月25日至2月14日,民航日均運輸旅客47萬人次,是去年同期的1/4。數據顯示,2月15日至23日,民航業日均旅客預計不超過20萬人次,客流量不足高峰時期的1/10,客座率不足40%。

中國民航局發佈的數據顯示,免費退票政策實行以來,截至目前,國內外航空公司共辦理免費退票2000萬張,涉及票面總金額超過200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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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損失達1130億美元 航司現金流吃緊

進入3月以來,席捲航空業的危機進一步加深,波及面不斷擴大,且預估損失也出現了急劇上漲。

3月11日,由於疫情大爆發意大利宣佈全國封閉後,英航、法航、瑞安、威茲航空、摩洛哥航空、加拿大航空等航空公司紛紛宣佈暫時停飛意大利航線。

此前,大韓航空發出警告稱,疫情已迫使該集團砍掉80%的國際運力,如果新冠肺炎疫情不能迅速得到遏制,它可能無法生存。

國際航空運輸協會IATA發佈新冠肺炎疫情對2020年全球航空運輸業的影響預測,2020年全球客運業務的收入損失將介於630億美元到1,130億美元(疫情傳播範圍更廣的情況下)之間,貨運損失的預測數據尚在評估中。

持續低迷的客座率、“幽靈航班”直到大面積航班的停飛讓各大航司的現金流異常緊張。拿國內航司來說,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以來,中國航空公司沒有享受到春運帶來的紅利,現金流入大幅減少,有的航空公司甚至停航,完全斷絕現金流入。國內各大航司一邊要免費退票、支付員工工資,另一邊又因缺少旅客要削減大量航班,航空公司的支出大增,收入卻銳減,再加上中國民航業一直是高負債的行業,各大航司艱難度日。

對此,廣州民航職業技術學院副教授綦琦在接受鳳凰網旅遊採訪時表示,由於航空公司的高比例固定成本特質,導致其在航班停飛期間仍需要按照合同要求持續支付大量資金,在沒有座位銷售票款回籠補充的情況下,航空公司很難維持3-6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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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縮短開支 發行債券 恢復航班才是長久計

為了應對現金流的短缺,不少航司紛紛宣佈停飛部分航班,推遲新飛機的訂單。日前,澳大利亞航空公司宣佈,在未來六個月內將國際航班運力減少近四分之一。澳航方面表示,因新冠肺炎疫情在歐洲、北美、亞洲等地區蔓延,航班需求量突然且大幅減少。作為削減計劃的一部分,澳航將減少航班數量,換用較小機型,這相當於停飛38架飛機。鑑於新冠病毒給公司帶來的巨大財務壓力,澳航已經決定推遲訂購用於日出計劃多達12架的超遠程型A350-1000,這筆訂單總額超過40億美元。

裁员、退票退款难、“幽灵航班”频现、航司的日子难上加难

同時,國際航協呼籲監管機構在新冠疫情期間暫停航班時刻管理規則。針對不斷出現的“幽靈航班”,國際航協正與世界各地的航空監管機構聯絡協商,在新冠肺炎疫情暴發期間,立即暫停實施2020年航班時刻管理規則。國際航協在世界各地共擁有290家成員航空公司,其定期國際航班客運量佔全球的82%。據國際航協方面介紹,全球約有43%的旅客從200多個施行全球航班時刻協調機制的機場出發。

在中國,主要航空公司已經採取了包括擴大經營業務範圍、削減了航線,讓部分飛行員休無薪假等壓縮開支的手段。據瞭解,春秋航空的多數幹部表示,自願在特殊時期不拿或少拿薪水,與公司共渡難關。據塔斯社報道稱,海南航空計劃解僱100多名俄羅斯飛行員,南航計劃解僱大約10名。航空公司不僅會裁減俄羅斯飛行員,而且外國飛行員的編制總體上也在減少。廈門航空則盯上了外賣的生意,開始做團餐外賣,承接各類正餐、點心,四川航空則推出火鍋外送。

裁员、退票退款难、“幽灵航班”频现、航司的日子难上加难

同時,發行短期債券也成為多家航空公司的選擇。據統計,自2020年1月10日起,有六家航空公司及集團發行了超短期融資券。其中,東航及東航集團發行金額最多。自2020年1月16日起,東航和東航集團共發行超短期融資券8次,規模達到170億元。南航和南航集團緊隨其後,共發行了124億元的超短期融資券,發行次數達到了8次。

綦琦認為,因所有制屬性差異,我國航空公司面對疫情短期影響的應對策略也會不同。三大國有航空集團所屬航空公司應該在科學調減運力和合理控制成本的同時要不計經濟收益,提供疫情期間所必需的基本民航運輸保障,包括:國內防疫人員物資運輸、海外公民回國、國內外航班基本通聯等。非國有航空公司,特別是中小民營航空公司要果斷收縮,可以採用停飛航班、飛機封存、退租飛機、提前維修、人員輪休、高管降薪等“休克療法”工具,儘快將“維生成本”將至最低,堅決抓住並維持寶貴的現金流,熬過疫情引致的行業低谷期。切忌持有“賭徒心理”,冒險逆勢操作。

壓縮開支與發行短期債券是航司的應急之選,真正要度過難關靠的還是航班的恢復。在恢復航班方面,伴隨著國內疫情的逐步好轉,部分航司選擇推出包機業務與廉價票等措施來提升航班飛行數量與擴大現金流。自2月18日以來,南航、川航、東航、春秋航空、吉祥航空、廈航、河北航空、北部灣航空、福州航空等各大航空公司推出了包機業務的推廣活動。打開川航官網,消費者可以很容易在醒目位置看到包機業務的推廣宣傳,並能與相關銷售人員直接取得聯繫。在低價票促銷方面,春秋航空、吉祥航空等航空公司紛紛打出價格牌,來吸引客源,在相關在線訂票平臺上,消費者一度還能買到“白菜價”的機票,例如,上海浦東飛往重慶江北機場的機票價格曾出現過49元的低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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