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诸葛亮从小父母双亡,但他依旧积极向上向上,不卑不亢

小说:诸葛亮从小父母双亡,但他依旧积极向上向上,不卑不亢

东汉灵帝光和4年的2月,拂面的杨柳风乍暖还寒,整个泰山郡都在瑟缩颤抖,而唯独郡丞诸葛珪却不避侵人的凉意,捋须默立于庭院的花树之下,仰望着东方欲曙的青天冥然神飞。

又过了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就听得一声清脆嘹亮的婴啼响彻厅堂,直冲霄汉,刺破了幽冥的天色,但见得天光大开,薄云四起,彤霞万朵,映亮苍穹。

一位气宇轩昂、羽扇纶巾才华横溢的饱学之士,一位工于文韬武略,胸中自有百万神兵的军事家,一位未卜先知、妙计安天下的策士谋臣,一位风骨奇高、鞠躬尽瘁的政治家,一位唇枪舌剑、口若悬河的外交奇才就这样诞生在破晓之时。

婴啼声将诸葛珪从沉思中惊醒,他如释重负般地回转身上直奔室内而去恰好遇到稳婆迎上来,喜滋滋地跪礼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已产下麟儿,母子均安!”

“哦!”诸葛珪沉吟一声,掩饰不住的欣喜从眼角眉梢流露出来。

内室之中充盈着一股血腥气,几个丫头婆子往来应付。诸葛夫人章氏正卧于软榻之上,产后虚脱,她二目紧闭,鬓发散乱地堆在枕间,一张粉脸苍白如纸。章氏的贴身侍女梅儿用绢帕浸温水为她擦拭着额角沁出的冷汗。

诸葛珪心中一阵怜楚,忙上前把住夫人的手腕,关切地轻唤:“夫人,夫人!”

章氏恍惚地慢闪二目,见是自家老爷,忙要强挣着坐起,诸葛珪急止,又为她掩上锦被,口称:“夫人辛苦!夫人辛苦!”

诸葛珪以手抚夫人手背,嘘寒问暖,温情脉脉。

章氏夫人含笑不语,以手势唤过侍女抱婴孩给诸葛珪看。

只见那婴儿真如粉砌玉琢一般,面孔方正,天庭饱满,两颗黑眸晶莹剔透,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嘴角如弓,裹在那棉被当中,愈发显得资质惊人,不同凡响。

诸葛珪直看得爱不释手,又忆起此子出生之际恰恰天放晨光,光华四射,遂脑筋一转,计上心头,对夫人言道:“夫人,我欲为取名为亮,你看怎么样?”

夫人玩味半晌,觉得这个名字大气浑成,有夺人之势,心下也十分满意,于是点头应允。

在孔明之前,章氏夫人已经生下了女儿和长子诸葛瑾,后来又生下了第三个儿子诸葛均,一家人同享天伦之乐,父严母慈、兄宽弟让。真可谓其乐融融也!

孔明的出生之地——泰山郡,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地方,在这个灵地,诸葛亮和他的兄弟们习读诗书、敲棋弹琴,度过了平和静祥的童年时代。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之间,孔明已经九岁了,虽然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头上扎着总角,但他已经初谙世事了。就在这一年,孔明的生母章氏夫人含恨辞世,初涉尘世的小孔明未及深味慈母的恩悯,便遭受了丧母之痛。父亲续弦不及三年,也踏上了黄泉不归路。

可怜的诸葛兄弟未及成年,接连与双亲痛作阴阳之别。可怜诸葛夫妇,未享足儿女膝下之欢,便作奈何桥上苦苦相望。幼年丧父,人生之一痛也。比肩的诸葛兄弟们父母双亡,犹如离群的幼雁,从此便开始了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生活,受尽了人情冷暖,饱尝了世事艰辛。

诸葛圭为人严谨,寡言少语,但是他的一母同胞的兄弟诸葛玄却擅言谈,清誉甚佳,结交了一大批的名士。诸葛姐弟双亲丧亡之后无所依托,只得在叔父诸葛玄的接济下,勉强维持生活。

当诸葛亮14岁的时候,乱世枭雄曹操曹孟德,为洗雪杀父之仇,兴兵数万攻打徐州,徐州立即被兵荒马乱践踏得鸡犬不宁,百姓流离失所。而此时隐居在故乡琅琊郡的诸葛氏一家,也受战火波及,诸葛玄从大局出发,为保一家平安,毅然携诸葛姐弟远离故土,以避祸乱。后来诸葛玄被扬州的袁术看中,授豫章郡太守之职。

叔父亦欲携侄儿,侄女同往豫章郡赴任,以求苟安,但此时的诸葛瑾已不愿再依附于人,只身携继母远涉江东,以求一个安身立命的前程。就这样诸葛是一家四散而去,少年诸葛亮目睹这一幕骨肉分离的惨状,心痛的不能自已。

从家乡徐州南下豫章郡的途中可到处可见民不聊生,兵戈四起,饿殍遍野,盗匪横行,少年诸葛亮的心中翻起了千丈巨浪,他亲眼见证了东汉末年的黑暗和腐败破落。历史以最生动的画面,最强烈的声音撞击着少年的心扉,让这个身世坎坷的少年早熟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叔父刚任豫章郡太守没多长时间,东汉政府又委任了新的太守。一山容不得二虎,诸葛玄忧心如焚。而他的靠山袁术此时正忙于对曹操用兵,哪里将一个小小的太守放在心上?

袁术这棵大树给不了诸葛氏一家荫凉了,诸葛玄思前想后,顾虑重重,兵荒马乱的年代,哪里是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地?兄长的遗孤年幼无知,自己的身上肩负着养育他们的责任,袁术授予的太守之职终究不如东汉朝廷来的名正言顺,自己根本无法挺起腰板做人。何去何从?愁煞人也!

诸葛玄权衡已久,只得再次携全家人出逃,故园陷入一片水火之中,根本无法归去。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容身之地了吗?少年诸葛亮的心中盘旋着质问,但是谁又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呢?

诸葛玄想到了荆州刺史刘表,他素来与刘表交好,情谊甚笃,眼下困顿至此也只能依附于老朋友了。况且刘表置身于天下纷争之外,不入并起群雄之列,因此维系了荆州一带安康富足,实在是乱世之中难得的一方乐土。

此去荆襄何止千里之遥,诸葛氏一家又踏上了颠沛流浪之路。诸葛玄带着诸葛姐弟风餐露宿,辗转数月之久,眼见得陆路将尽,滚滚长江巨水拍岸击石,雪浪铺天盖地,真像琼花碎玉的屏障一般,昼夜不停的向东流去。诸葛一家,弃陆路,登舟楫,逆长江而上,直奔荆州而去。

孔明立于船头,默默不语。只见两岸青山葱翠,与江中倒影,辉映成趣,又有怪石林立,峡崖突兀,这一幕与家乡徐州地带的风貌的确是迥乎不同啊。那里平原丰沃,广袤无垠,背倚巍峨的泰山,濒临浩瀚的大海,真是一块灵地。孔明啊孔明,你如今流浪奔逃于他乡,几时才能重归故土,再见宗祠呢?时世艰辛,天下动荡,难道真的要飘零四方,老死客乡,作异地的孤魂野鬼吗?

少年诸葛亮的心中泛起一股酸楚,眼角也湿润了,风吹动着他的衣袂哗哗作响,像在拍打着他的胸膛,像在质问,像在诉说。不知何时叔父诸葛玄也伫立在船头,一语不发的注视着两岸的青山。

“叔父,咱们还能回故乡吗?”孔明问道。

叔父沉吟不语,将眼神收回来看了孔明一眼,孔明一下子发觉连日来的旅途劳顿让叔父一下子苍老了,鬓间白发苍苍,满面尘灰,老眼浑浊。

半晌,诸葛玄才开口言道:“唉,能守得故土,谁又会背井离乡呢?”

一句话让孔明心头又是一痛,泪水一串串的滑落在奔腾翻滚的长江水中。

叔侄两人相对无言的在船头静立着。

船行了十几日,这才到了荆州地面,诸葛玄在襄阳城内寻了一处小院落,将诸葛姐弟安顿了下来,自己择日去投旧友刘表。

诸葛亮姐弟便在这小小庭院中居住下来,姐姐每日里操持家务营生,孔明兄弟吟诗作赋,掌灯夜读,却也不必为生计发愁,也算安贫乐道。

孔明虽然年轻却也看出了叔父此次千里投奔老友并不如意,叔父寸功未立更无一官半职,委曲求全在刘表幕下作了个谋臣,衣食生计全仰仗刘表供给,再加上幕僚之间相互排挤,叔父旬月之间便被打击得形销骨立,郁郁寡欢。

往日的诸葛玄谈笑风生,意气风发,有着说不尽的风流,而今却垂垂老矣,沉默不语了,回到家里,诸葛玄也不免唏嘘哀叹,感慨良多。

孔明见状,深知叔父的艰辛,感慨身世之余,更坚定了刻苦攻读,以求自立的决心。幸好叔父生性豪爽,与荆襄之地的名士俊杰素有交往,因而不断有一些文人往来给失意的诸葛玄带来些许慰藉,也给苟安于襄阳一隅的诸葛氏一家带来一丝生机和活力。

一日,孔明正与叔父闲坐,忽然有客人登门造访,此人正是荆襄名门庞德公。诸葛玄赶忙起身相迎,将庞德公引入堂上。

诸葛亮看来人相貌清奇,举止飘飘然似有谪仙之风,料想便是名士俊豪。所以他走一步上前躬身施礼道:“晚辈有礼了。”

庞德公久居山林从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但是看他面赛冠玉,举止有礼,心中也有几分喜爱。便对诸葛玄问道:“这位想必是令公子喽?”

诸葛玄笑道:“公有所不知,我膝下并无儿女,这是我兄长诸葛圭之次子,名诸葛孔明。”

“哦?”庞德公拈须疑惑道。

“家兄早亡,嫂嫂更在兄长之前撒手西归,可怜这些儿女孤苦,只得随我辗转各地,以致如今。”诸葛玄说着话,又发出一声长叹。

庞德公点点头,叹道:“世事动荡,狼烟四起,不然公何以至此啊!”

“唉,乱世遗孤,日后还望兄台多多体恤提携啊。”诸葛玄幽幽说道。

庞德公默然点头,向孔明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孔明又深深弘身下拜拜表情更加谦恭而谨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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