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喝什麼飲料?

茶園生態化建設模式,涵蓋茶葉品種、栽培、土壤、生物、植保、肥料等領域。秉承以人類為中心的理性生態倫理學思想,為復興茶產業而努力。


古人喝什麼飲料?


古代保健飲品的種類很多,本文只能選取其中的一個類型進行探討。中國古代保健飲品中最有特色的是一類以植物為主、需經煎煮沖泡或專門製作、不含酒精的一類飲料。這類飲料不包括各種類型的酒品,井泉江河水、果品汁液或動物乳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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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茶”主要是指用山茶科植物茶的芽葉製成的飲料。


不同產地及加工法制作出來的茶葉,名目眾多,但都具有某些良好的保健治療作用。因此古代的茶飲,實際上是應用最為廣泛的一種日常保健飲料。茶葉具有一定的治療作用,因此含有茶葉的煎液,在用於含漱或外洗之時,它就是名副其實的藥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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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帶有“茶”名的飲料,未必都是由茶葉為原料,也常見將其它採用造茶法、飲茶法制成的植物性飲料也稱之為茶。例如宋《太平聖惠方》中就有槐芽茶、蘿藦茶、皂莢芽茶、石楠芽茶。這幾種非茶葉的植物性飲料雖然只不過是仿代之品,但因它們都仿照製茶、服茶法,故也稱之為“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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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來的用茶史,發展到現代己經造就了一種傳統的“茶劑”,指含茶葉或不含茶葉的藥物經加工製成粗末狀或方塊狀、可沖泡或煎汁當茶飲用的製劑。如甘和茶、午時茶等。現代新型的茶劑多經提取加工製成顆粒散狀放入濾紙袋中,便於沖泡服用,俗稱“袋泡茶”。其中某些“袋泡茶”實際上裝的是治療用的藥品,並非日常人人都可以飲用的保健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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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上所述,由茶葉煎成的茶液用來作為飲品,確實具有保健養生作用,正是本文所選保健飲品的主要種類。但單單一個字“茶”,還不能囊括許多具有保健功效,卻不以茶為名的其它飲料,有時甚至會與某些藥物混淆起來。所以,單用一個“茶字,”尚不能較好地概括本文選定的古代保健飲品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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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藥茶

該詞首見於宋·王懷隱《太平聖惠方》卷“藥茶諸方”一篇。


該篇有方8首。分析這8方,可見最早“藥茶”的含義有二:

①含茶藥方共4首,計有蔥豉茶方治傷寒頭痛壯熱,用蔥白、豉、荊芥、薄荷、桅子仁、石膏,水煎去滓,“下茶末,更煎四五沸,分二度服”薄荷茶方治傷寒鼻塞頭痛煩躁,用薄荷、生薑、人參、石膏、麻黃,水煎去滓,“點茶熱服之”石膏茶方治傷寒頭疼煩熱,用石膏、紫筍茶,先煎石膏末,去滓,“點茶服之”硫黃茶方治宿滯冷氣及止瀉痢,用硫黃、紫筍茶、訶黎勒皮,“依常法煎茶稍熱服之”。以上方被稱之為“藥茶”,很明顯乃是因為它是含茶的藥方。類似這樣用於治療而非日常飲用的“藥茶”且均含有礦物藥,自然不屬於本文選定的保健飲料範圍。現代多用“藥茶”一詞來泛指各種含藥的保健飲料,己然偏離了最初“藥茶”的“含茶藥方”的本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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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治療用的仿茶之藥共4首,計有槐芽茶方、蘿藦茶方、皂莢芽茶方、石楠芽茶方。這些非茶葉植物也叫“茶”,無非是因為它們製作時“如造茶法”採、蒸、火焙,服用時碾末“依煎茶法”,不計時候。它們被列入“藥茶”,是因為它們各有明確的主治'腸風”或“風”。因此這些植物雖沾上“茶”名,實際上是“藥”,不過採用了造茶、煎茶、飲茶法而己。它們能與茶一樣“不計時候服”,確實具備了飲料特徵。但因這些藥物性質的侷限,使得它們無法和真茶一樣廣泛被用作保健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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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追溯最早的“藥茶”含義,實際上是含茶或仿茶的藥,並非是能用於日常飲用的保健飲品。後世借“藥茶”為某些植物性保健飲料的代稱,其實際意義已經改變為“含有藥物、用於治療或保健的茶劑”。因此,古今含義不同的“藥茶”一詞,很難作為本文選定的古代保健飲品的總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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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湯的本義為熱水,但中醫學裡的“湯”是藥物加水煎煮、取汁飲服的一種劑型。


《素問·移精變氣論》的“湯液治其內”“,是醫用之“湯”的最早記載。張仲景《傷寒雜病論》許多方劑都屬於湯劑,故以“湯”為名,如麻黃湯、桂枝湯等。宋代有一類“湯”,其意義又為之一變。這類以“湯”為名的方,其服用方法卻採用了與茶類似的“點服”法、不拘時服。其作用重心,是作為日常調理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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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朱彧《萍洲可談》記載“今世俗客至則啜茶,去則啜湯。湯取藥材甘香者屑之,或溫或涼,未有不用甘草者。此俗遍天下。”“可見北宋時的“湯”,是當時非常盛行的日常飲料。其特點是使用甘香藥材,且都採用甘草調味。此類“湯”的具體組成,可見於宋《太平惠民和劑局方》卷10“諸湯”。該卷的湯方沒有突出的主治,附在全書之末。其下各方的特點均多用甘香之物,也用甘草調味,用量多為細末一錢,採用茶法“點服”,或註明“如茶服”、“不拘時”。這類的湯,在當時是作為保健飲品。古代某些著名的保健飲料,包括“二陳湯”、“青梅湯”、“ 菉(音lu,四聲,通綠)豆湯”,它們都使用了湯名。但古代屬於保健飲料的“湯”,畢竟只佔全部湯劑的一小部分。“湯”之一字,也無法概括古代最為多用的保健飲料“茶”。所以單用一個“湯”字,還是無法全面而準確賅括本文選定的古代保健飲品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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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熟水

熟水本義是與生水對應,即燒開的水。


後魏賈思勰《齊民要術》“河東頤白酒法”己使用到熟水。“唐、宋諸方中,熟水一詞的使用越來越廣泛,但都是指白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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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之間,“熟水”意義為之一變,乃作為一類保健飲料的特稱。據元鄒鉉《壽親養老新書》記載“前朝太醫院定熟水,以紫蘇為上,沉香次之,麥門冬又次之。”可見“熟水”曾一度是保健飲料的專用名詞。宋元間以熟水為名的保健飲料有沉香熟水、丁香熟水、豆蔻熟水、紫蘇熟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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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宋詡《竹嶼山房雜部》記載了“造熟水法”。其法明顯不同於茶、湯的直接煎煮或點服,而是“先傾百沸滾湯在瓶內,然後將所用之物投入,密封瓶口則香倍矣”。可見熟水是能部分保持原料中的芳香揮發物一種飲料。其方法隨材質的不同,又有多種變化。或將具有清爽、芳香之氣的物品用火燎燒、烘烤,使清香之氣略出之後,再行沖泡。“但無論熟水的製作方法如何變化,其所用原料則多為芳香物品,飲用的目的也決不是單純為了解渴,主要是為了寬胸導滯,悅人心脾。但因“熟水”一詞,晚近已基本不用,其製作方法也很少有人提起。因此,如果用“熟水”概括古代保健飲品,顯然也缺乏代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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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渴水

這也是古代一種保健飲料的特稱。“渴水”一詞,既是一種症狀名,有口渴欲飲水的意思也可作為飲料名,多見於元明時期諸書。


如元代的《居家必用》、明代的《本草綱目》、《農政全書》、《竹嶼山房雜部》等書中都載有多種渴水。綜合各種“渴水”的製作與功效,可以知道這是一種夏季的清暑飲料,其中以果汁加糖煎熬成的糖漿劑(外來名詞音譯為“舍裡別”)為多,用時根據情況稀釋飲用。製作“渴水”的主要原料多為汁液濃厚的果實(如林擒、蒲萄、楊梅、木瓜、五味子等),再配合調入某些芳香的藥物(如沉香、藿香等),發揮理氣調脾的作用。“舍裡別”有特定的含義,可以歸入中醫傳統的“煎”劑。但中醫固有的“煎”在取材方面比“舍裡別”要廣泛得多。與“舍裡別”、“煎”諸名糾纏在一起,名實混淆現象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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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飲子

飲子是中醫一種劑型名,這類劑型雖然與湯同屬水煎,但在水的用量與服用方法上略有區別。


將某些富含汁液的植物榨取汁,服用時略煎或不煎,也叫飲子。唐《千金要方》、《外臺密要》,宋《太平聖惠方》中,載飲子方上百個,其中有少數方劑可視為保健飲料。如《外臺密要》中記載的“代茶新飲”等若干飲子,都很接近保健飲料。《太平聖惠方》中《藥性論》記載了一個名副其實的保健冷飲方:“虎杖……主治大熱煩躁,止渴利小便,壓一切熱毒,暑月和甘草煎,色如琥珀可愛,堪看,嘗之甘美。瓶置井中,令冷徹如冰,白瓷器及銀器中盛,似茶啜之。時人呼為冷飲子,又且尊於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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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茶湯

唐以後的藥書中,多見茶湯一詞,某些丸藥需要茶湯送下。


這些茶湯,就是以茶葉為原料製成的湯液,也就是俗稱的茶水。“茶湯”的這一義項,沒有多大異議。《中國茶事大典》所舉詞證是:“唐代王建《宮詞》之七‘天子下簾親考試,宮人手裡過茶湯’。”核查出處,此詞見於《王司馬集》。王建是唐大曆十年(775)進士,已經是唐代興茶以後的人了。因此,茶湯的出現不會早於唐代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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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湯的興盛,可見於宋朱彧《萍州可談》。該書經常使用茶湯一詞。他特別介紹了宋代“客來則啜茶,客去則啜湯”的習俗。這裡的茶就是茶葉,湯則是一類甘香藥材製成的飲料本文正文還會詳細介紹此類湯劑。宋·孟元老《東京夢華錄》中分別記載了“茶湯”與“湯茶”,意思是一樣的。例如該書卷提到“或有從外新來鄰左居住,則相借措動使,獻遺湯茶,指引買賣之類。”這段話的內容在後來南宋《夢粱錄》中也出現,不同版本,或用“茶湯”,或用“湯茶”。如果說“茶湯”就是指茶水,那麼,“湯茶”能說就是茶水嗎?所以,如果說從唐以來的“茶湯”就是茶水,那就無法解釋“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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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南宋吳自牧《夢粱錄》中提到,當時的茶肆“四時賣奇茶異湯,冬月添賣七寶擂茶、撒子蔥茶,或賣鹽豉湯暑天添賣雪泡梅花酒,或縮脾飲暑藥之屬”。所謂“奇茶異湯”,就是把茶、湯作為兩種飲品。再從所述經營範圍來看,所謂茶湯,實際是兩部分內容“茶”加“湯”。用這個義項來解釋茶湯,就更好理解當時市面上的“茶湯巷”、“蔣檢閱茶湯鋪”、“夜市……設浮鋪點茶湯”的含義了。這些店鋪決非只賣茶,不賣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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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考察宋代的習俗,其“茶湯”含義決非單純的茶葉湯,而是包括了甘香物製成的“湯”。《夢粱錄》還提到,在杭州“城東、城北善友道者,建茶湯會,遇諸山寺院,建會設齋。及神聖誕日助綠,設茶湯供眾”。”這裡的“茶湯會”、“設茶湯供眾”,其中的茶湯,也不應該是單純指茶葉湯,而是是作為日常保健飲料的總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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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茶湯”的興盛,使得這個詞被用於其它方面。例如宋陳騤《南宋館閣錄》提到“紹興九年九月四日,詔秘書省官,雕校《國朝會要》。逐官每月添給茶湯錢二十貫”。所謂“茶湯錢”,據宋趙升《朝野類要》記載“茶湯錢,為兼職而給也”。”也就是一種職務之外的收入。因為其數量無法與棒祿比,故委婉地用“茶湯錢”來表示,表面意思是日常茶湯飲料費用補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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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茶事大典》在“茶湯”一詞中還有第二個義項“流行於北方的一種傳統小吃。其製法為用糜子磨成細粉,盛小碗中,加白糖、糖桂花,用溫水攪成糊狀,食之香甜。至遲在明代已有,以明代光祿寺所制最為有名。民諺有`翰林院文章,太醫院藥房,光祿寺茶湯,武庫司刀槍'之說。北京街頭小吃店有售,廟會更是廣受歡迎小吃。這種小吃無茶而以茶湯名之,始於明代。”據此,茶湯應該有非茶之飲食物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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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祿寺是古代掌管皇帝的酒醋膳饈的機構,其中也製作茶湯。但它的茶湯並非多麼有名。相反,民間常認為光祿寺茶湯是徒有虛名。例如《欽定日下舊聞考》有這樣的記載“補京師相傳有十可笑:光祿寺茶湯,太醫院藥方,神農觀祈攘,武庫司刀槍,營繕司作場,養濟院衣根,教坊司婆娘,都察院憲綱,國子監學堂,翰林院文章。猶漢世諺稱`舉秀才,不知書;察孝廉,父別居'之謂也。《戴鬥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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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光祿寺提供的“茶湯”,未必是單一的品種,應該是茶與保健湯飲的總稱。直到清代,康熙皇帝在談到沙蓬米時,還說“或為末,可充餅餌、茶湯之需”。可見茶湯的原料,並不限於茶葉,可來源於多種植物製成。這類的“茶湯”,顯然又不同於普通的開水或常見的茶水,而是選擇某些具有保健作用的物品製作成保健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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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以上古代出現過的與保健飲料相關的詞彙,本文認為“茶湯”一詞在宋代及其以後的含義,指一類以茶與其它植物煎液為主,具有保健治療作用的飲品。組成它的茶和湯,也都分別對應於古代保健飲品的兩大內容,既可以指飲用的茶液,也可以指如茶法服用的湯液。因此,“茶湯”一詞,最能體現本文選定的研究內容,也符合現代對於保健飲品的理解,可以較為全面而準確地賅括古代保健飲品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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