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華筆下的福貴,是活該還是可悲?

海賊醬


餘華是一位文化大師,他筆下多的諷刺作品或揭露底層黑暗的作品,《活著》這一本書就是很現實的一本書。

《活著》記錄了從中國過去六七十年的底層黑暗社會,這本書不輸於樸素粗糲的史詩,生存還是“死亡”很好的這本書中體現了出來。人性與人物的動物本能之間的苦苦掙扎以及每一個沉重的悲劇是這本書最大的亮點。

我理解的《活著》告訴我,福貴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也就是“活該”,但同時也是可悲的。

小說通過福貴自己向一位遊客的敘述,說出來他的一生。

為何“活該”

福貴本來是地主家的少爺,日子過得自在,但是遊手好閒以及福貴的人做不出什麼好事,福貴迷上了賭博,賭博將福貴家的財產全部輸光,福貴家道中落。這種低下的生活都是福貴自己造成的,所以,福貴是“活該”的。

為何“可悲”

福貴擁有愛他的妻子,但是不懂珍惜,福貴擁有高貴的生活,但無法享受,福貴的遭遇是十分可悲的。

  1. 他的兒子有慶,因為在當時縣長的老婆需要輸血,只有有慶一人配上了血型,在醫院裡醫生直接將有慶的血全部輸光了,因為在當時,一個窮學生的命怎麼比的上一個縣長夫人的命,就這樣福貴的兒子沒了。
  2. 福貴的老婆家珍,原本是米行的女兒,在當時地主與米行的人也是門當戶對,好日子沒過多久,福貴就把家給輸沒了,還把家裡值錢的東西全部變賣輸了,在那時福貴才體會了家珍所做的一切,後來,家珍得了軟骨病,沒過多久也沒了。
  3. 福貴的孫子苦根,因為沒有吃飽過東西,所以不知道飽是什麼感覺,福貴給了苦根一大盤炒豆子,苦根一個人全部吃完了,等到福貴上工回來,苦根已經被撐沒了。

像這樣悲傷的事還有很多,所以我認為福貴是可悲的


易學書法


這個喜悲參半。為什麼這麼說呢?這是年代所決定的路。由余華的《活著》這部小說,改編的電視劇和電影,我都一一看過,記得當初還是跟我家么爺爺么奶奶一起看的。他們經常跟我講到那個年代的故事。對於這個,我覺得爺爺奶奶那輩人最有發言權的。

有很多事情不能用對錯來評判的,只能說具有歷史的侷限性罷了。

有人說富貴是幸運的,當年的地主成分由於戲劇性的轉變,從他頭上滑落到龍二頭子,自己變成貧農。這也許就是“福禍相依”吧。有的人說富貴是不幸的,好不容易熬過來了,家人一個接著一個離她而去。首先是兒子因為意外離世了。好不容易給女兒找到一位可以託付終生的萬二喜,臨了生孩子時大出血離世了……

所以活著不是簡單,像劇中一個情節裡說的那樣,春生前來富貴家告別,臨走時,富貴的媳婦對春生說:“春生,你要好好活著,你還欠我們家一條命”…原本不可原諒的怨恨,在那一刻,已經化解了。充分體現那個年代人的純樸和善良。

生活就是這樣的,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字播放,中間難免會插入一些意外的事件。不管如何,生活還是得繼續,這就是活著的意義。


愛老師


餘華在《活著》自序中有一段話,結尾的地方說:“真正的現實,也就是作家生活中的現實,是令人費解和難以相處的。”

大致意思是說現實世界、真實的生活總是不可理喻,和我們期望的、想象的世界和人生完全不一樣,複雜,難以理解,苦澀。

福貴人生經歷的世道,尤其沒有道理可言。動盪不安,翻雲覆雨,個人做什麼或者不做什麼,在各種慘烈的天災人禍中,可能都是微不足道,無濟於事。人如螻蟻,命如草芥,隨時可能被時局碾的稀碎。

福貴狂賭,輸了宅子,氣死老父,直到成為一個赤貧的小老百姓,可是回頭的浪子並沒有得到命運的善待,而是厄運連連;另一邊,贏得福貴祖宅的龍二瀟灑了不幾年,就被作為惡霸地主槍斃了。

這兩個人生故事取材於當時的現實社會,緊密貼合曆史進程,完全有可能發生。讀者不一定會同情福貴,但不會不感喟如此弄人的造化、如此無常的命運。

有的讀者認為福貴可憐,是因為福貴前後人生變化太大,遭遇太慘,這是因為同情心;有的讀者對當時的世道感到憤慨,這是因為不平心;有的讀者唾棄福貴,認為福貴瞎搞胡來,自作自受,人生失敗,這是基於道德評判。

而對人的命運的悲憫,則超越了這些感情和評判的,是對人間世事更高程度的理解。這意味著對他人經歷的苦難感同身受,對苦難中掙扎的人不輕視蔑視,無論這人是善是惡。

小說《活著》“不是發洩,不是控訴或者揭露‘’而是“向人們展示高尚。這裡所說的高尚不是那種單純的美好,而是對一切事物理解之後的超然,對善與惡一視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

本書“寫人對苦難的承受能力,對世界樂觀的態度。寫作過程讓我明白,人是為活著本身而活著的,而不是為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著。”

努力活著本身就是人生重要的意義。不輕言生死,不對生活本身絕望。

餘華在自序的最後提到他“聽到了一首美國民歌《老黑奴》,歌中那位老黑奴經歷了一生的苦難,家人都先他而去,而他依然友好地對待世界,沒有一句抱怨的話。這首歌深深打動了我。”小說《活著》一定程度上受到這首歌的啟發。

《老黑奴》(《old black Joe》),作者美國人斯蒂芬·柯林斯·福斯特(Stephen Collins Foster,1826-1864)創作這首歌時,其父親已逝,兄弟姊妹有的故去,有的離開家鄉成家,有的遠嫁。不久之後,他自己遭遇婚變,來開家鄉,孤身流落紐約,窮困潦倒,孤寂的離開人世。歌詞如下:

Gone are the days when my heart was young and gay(心頭年輕,無憂無慮的日子已走遠),

Gone are my friends from the cotton fields away(朋友們也離開了棉花田),

Gone from the earth to a better land I know(我知道他們離開塵世到了天上的樂園),

I hear their gentle voices calling "Old Black Joe"(我聽見他們柔聲呼喚我“老黑喬”).

I’m coming, I’m coming, for my head is bending low(我來了,我來了,我的頭漸低垂) :

I hear those gentle voices calling, "Old Black Joe"(我聽見他們柔聲呼喚我“老黑喬”).

Why do I weep when my heart should feel no pain(為何哭泣,如今我不應憂傷)

Why do I sigh that my friends come not again(為何我要嘆息朋友不復來),

Grieving for forms now departed long ago(只為懷念早已逝去的人).

I hear their gentle voices calling “Old Black Joe(我聽見他們柔聲呼喚我“老黑喬”)”.

I’m coming, I’m coming, for my head is bending low(我來了,我來了,我的頭漸低垂):

I hear those gentle voices calling, "Old Black Joe"(我聽見他們柔聲呼喚我“老黑喬”).

Where are the hearts once so happy and so free(昔日快樂無羈的人們,如今安在)?

The children so dear that I held upon my knee(還有我抱在膝上可愛的小傢伙),

Gone to the shore where my soul has longed to go(他們已到我靈魂所渴望去的海岸).

I hear their gentle voices calling "Old Black Joe"(我聽見他們柔聲呼喚我“老黑喬”).

I’m coming, I’m coming, for my head is bending low(我來了,我來了,我的頭漸低垂):

I hear those gentle voices calling, "Old Black Joe"(我聽見他們柔聲呼喚我“老黑喬”).


扯葫蘆瓢


福貴年輕時是個敗家子,賭錢輸掉自己祖上留下的房產,從此一貧如洗,淪落為窮苦人,他一生最正確的選擇就是娶了家珍這個好女人,家珍是個典型的三從四德的好妻子,她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一家人安安穩穩地過日子,為和福貴過安生日子甚至不惜與父母反目,在家珍的感化下,富貴改掉了惡習重新和家珍過上了普通平靜的生活。

然而老天或許要懲罰富貴前半生的錯,在後半生讓他嚐到了人世間最悲慘的事情,出生的女兒高燒不斷,後來變成啞巴,自己被抓壯丁丟下剛生產的不久的妻子無法照顧,上戰場準備送命,當千辛萬苦活著回到妻子身邊準備開始安穩生活的時候,意外出現了,兒子為救縣長夫人被抽乾血去世,特別是縣長還是自己的最好朋友,隨後女婿被河水沖走死亡,女兒被水泥板砸死,在這種情況打擊下還要挺住不能倒,身為一家之主還有安慰妻子把生活過下去,那種心情和感受,是我們無法理解的。活著,有時候比死去更需要勇氣和決心。


末道北


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福貴一輩子既不活該也不可悲,因為他比誰都活的明白,活的舒心,活的毫無成就但是完完整整!

大部分的人生都是這樣,潮起潮落,既有家財萬貫也有一貧如洗,既有一家圓圓滿滿的幸福,又有生死離別的悲傷!作者有刻意去渲染福貴的悲傷,但是沒有去批判福貴對生活的態度!

福貴一生的經歷,總會有一段與我們每一個讀者的經歷或多或少的相似,總會在福貴的生活中找到自己的影子!福貴的一生更是我們的一面鏡子,生活有太多的誘惑,也有太多的不易,我們以史為鏡,面對誘惑的時候要控制好自己的貪心,面對困難的時候要有一個平常心,在漫漫的人生路上,唯有舒心的活著,一切困難都會過去。

控制貪心,擺順心態,勤勞勇敢,把短暫的一生活的順心,就是福貴給到我們的歧視!





螞蟻奇兵


徐富貴是活該還是可悲個人看來其實都不然。他只是那個時代千千萬萬普通人活著的縮影。他只是以平靜的心態活著在死亡的伴隨下活著。。。。

《活著》是著名作家餘華的代表作之一,書中的主角老人徐富貴給第一人稱“我”講訴了他的人生經歷,隨著一系列社會變革,他和家人不斷經受著苦難,命運軌跡也隨之發生轉折,最後所有親人都先後離他而去,僅剩下年老的他和一頭老牛孤獨地活著。餘華因這部小說於2004年3月榮獲法蘭西文學和藝術騎士勳章。

我剛開始看這本書的時候很不喜歡裡面的主角徐福貴,他在那個時代裡有著比別人高的起點卻不思進取是個紈絝子弟。開始不喜歡是他在講述年輕時賭博開始的。可能是當時年輕,沒有多少讀書積累,覺得書的主角就應該是正直、善良、勇敢的,但他不是。他年輕的時候是一個地主家的兒子,雖然不是戲劇裡面演的地主家傻兒子,但卻很“坑爹”,他喜歡賭博、嫖娼,而且屢教不改,最後還把自己家的家產都輸光了。

在看書的時候我恨鐵不成鋼,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有這麼好的出身和成長環境卻長成了個紈絝呢?長大了一點的我釋懷了,作者筆下的主角不是聖人,而是一個普通人,和這個世界上活著的你我他都一樣,是有七情六慾的,活生生的人。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主角只出現在神話或者虛構的文學作品裡,餘華寫的《活著》是反映現實的,相比較波瀾起伏、瑰麗奇特的人生,平凡而真實的人生經歷更能引起人的共鳴,使人與書中人物產生共情的效果。 在餘華的筆下,那個第一人稱的“我”不過是一個傾聽者罷了,不發表議論,不說對或錯,讓讀者自己去領會,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人生經歷,所領會到的自然有所不同,尊重讀者自我思考的光輝,這是我在這本書中最喜歡的地方。

隨著老人徐福貴的娓娓道來,我不再站在他的對立面,也不再用上帝視角去評判他的行為,而是成了像作者一樣的傾聽者。在作者純熟的寫作技巧下,書外的我看到緊張的情節時會像書中人物一樣緊張,看到福貴家人一個個離開他時,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悲哀和無奈。 福貴的人生在他輸光家產後發生了鉅變,苦難紛至沓來。

窮困之中福貴因母親生病前去求醫,沒想到半路上被國民黨部隊抓了壯丁,後來被解放軍所俘虜,放回家鄉。在徐福貴被抓和被放的期間我一直在期待他的“逆襲”,希望他能像小說裡的主角一樣,在戰場上殺敵立大功,最後衣錦還鄉。但是他也沒有,他像隊裡面其他的士兵一樣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戰壕裡的士兵一個個在減少,敵軍在一步步逼近,戰地裡開著血染的花,他一個細皮嫩肉,穿麻布衣服都嫌不舒服的地主少爺能活了下來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不要再說建功立業了。

不過人是多面的,在人們認定他不能扛槍殺敵,只會被敵殺的時候,他頑強地倖存下來,人想活著的意志讓人感嘆。這和後來的劇情形成對比,間接害死他兒子的春生是他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戰友,春生也倖存了下來,還成了縣長。不過他的好日子也沒有過多久,後來在文化大革命時期,被折磨迫害,福貴夫婦拋下前嫌勸他活下去,但他還是難以忍受,最後吊死在一棵樹上。書中以一句話總結“一個人命再大,要是自己想死,那就怎麼也活不了”。

人的生命偉大之處在不輕易放棄,但現實總是讓人不得不低下頭顱,磨滅人的生存意志。那些不輕易像命運屈服的人,即使普普通通,也閃爍著偉大的光。死亡的過程是痛苦的,但最痛苦不堪的過程就是活著。

回到家鄉他才知道母親已經過世,妻子家珍含辛茹苦帶大了一雙兒女,但女兒鳳霞不幸生病後變成了聾啞人。他們一家人雖然過得不好,靠自己的力量卻還算過得去。但變故並沒有放過他一家人,親人的相繼死去才是人最難以承受的痛苦,如果可以從來,福貴會不會選擇在戰場上死去,而不是活著?

家珍因患有軟骨病而幹不了重活;兒子因與縣長夫人血型相同,為救縣長夫人抽血過多而亡;女兒鳳霞與隊長介紹的城裡的偏頭二喜喜結良緣,產下一男嬰後,因大出血死在手術檯上;而鳳霞死後三個月家珍也相繼去世;二喜是搬運工,因吊車出了差錯,被兩排水泥板夾死;外孫苦根便隨福貴回到鄉下,生活十分艱難,就連豆子都很難吃上,福貴心疼便給苦根煮豆吃,不料苦根卻因吃豆子撐死…… 在讀到鳳霞死在手術檯上的時候,我感悟到了魯迅先生的“悲劇是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這句話的含義。鳳霞因病成了聾啞姑娘,村裡和她歲數差不多的姑娘都出嫁了,而她因為身體的缺陷沒人來提親,說給了偏頭的搬運工人二喜,二喜忠厚老實,對他們家人也特別好。在這樣的花樣年華,鳳霞沒有因為嫁給條件相對差的二喜而怨恨,二喜也沒有因為鳳霞的聾啞而輕視她。他們結婚後日子過得幸福美滿,但在人以為劇情要向好的方向發展時,命運彷彿又和大家開了個玩笑,鳳霞因難產死了。

福貴始終不能緊握幸福,稍不留神它又從手中溜走了。幸福再一次破滅,就像悲劇一樣,美夢活生生撕毀在福貴眼前。就連我這個局外人看到這裡已經對嚮往生活或者是期待生活不抱任何期望,完全感受不到生活的一絲絲陽光與希望,那親身經歷的福貴呢,是否已經心如死灰?最後他的堅強活著已不再是當初死裡逃生活下來這麼簡單了,他在講述自己的經歷也沒有很大的情緒起伏,彷彿像講別人的故事,講完後拉著他的老黃牛融入遠去夕陽中,他的身影也融入滾滾的歷史洪流中,呈現在世人面前的是一張不加勾勒的臉譜。

餘華在書中說:“作為一個詞語,‘活著’在我們中國的語言裡充滿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來自於吶喊,也不是來自於進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賦予我們的責任,去忍受現實給予我們的幸福和苦難、無聊和平庸。”

人活在世,苦難總是如影隨形,透過餘華筆下的人物,我們可以看到自己在苦難中生存的影子,他不僅是寫福貴,也是在寫我們,他用質樸的語言和手法給我們展現了人生的常態,人在幸福、苦難、無聊、平庸的交織中尚可活著,伴隨著永恆的孤獨。


JP追逐生活


在《活著》中,福貴經歷親人相繼死去,獨他一人活在世上。面對《活著》時,我們更多的是感受到了同情感。從表面上看,福貴的不成器、敗家是所有結局的根本原因,結局也就是必然的。但從某一種角度來看,福貴並不是一個悲劇人物,可以說是在某種意義來說是成功的。死亡是自然生命的固有特性,每人最終都逃不過死亡這把利刃的屠割。而在《活著》中那一遍遍死亡的重複象徵了人對終極命運一步步靠攏的艱難歷程。可以說,人生就是苦難,生命就是受苦。富貴是很堅強的,即便他的一生充滿著種種的不幸,但是他一直都堅強的活著,雖然最後只有一頭牛相伴。福貴在經歷了親人的一個個死去後,對生活沒有任何的抱怨,反而以一種博大的胸懷去接受命運的安排,以一種堅忍的姿態去承擔不可承受的苦難,以艱難的活著來堅決反抗死亡與苦難,折射出人性的光輝和善良。所以他的結局並不存在可悲,也並不是單純的咎由自取活該。
個人覺得一個人經歷過這一切,還能堅持的活著,就已經不存在可悲,最後僅有的堅強反而還值得別人學習。



愛書法的水電工


好多年了,這本書讓人想看又不敢看。富貴的命運真是悲慘之極,正所謂沒有最慘,只有更慘。前期的富貴好賭好嫖,敗光家業,幸虧一個好妻子對他不離不棄。後面想洗心革面,不成想在時代浪潮激盪中他一個小人物主宰不了自己的命運,只能隨波逐流。他是可憐的,也是可悲的,但唯獨不是活該的那個人。


流浪的醜小鴨


個人覺得是個悲劇。

人最大的悲劇不是自己即將要離開這個曾經讓我無比留戀的世界,而是自己至親至愛的人一個個離去,自己無能為力,只留一人。

在大時代變遷背景下,富貴有很強的適應現實的能力,不管遇到怎樣的打擊都只能平靜的接受,也不得不去接受。這種能力是作者餘華賦予他的,只是為了說明《活著》要表達的主題:活著不是為了其他,是為了活著本身。

經歷了漫長的苦難後,你本該放聲大哭,但是,福貴告訴我們:可以,但沒必要。因為生活就在眼前,你還是要笑著往前走,無論你是壯年還是垂暮,生活就在趕著你往前走。

四十年前,人們會告訴你,勞動最光榮,四十年後,人們沒有戳破,但是心裡已經不這麼認為了,人們覺得不勞動賺錢的人是光榮的,他們穿著高級定製的西裝,往來與商業精英和名人政要之間,不需要勞作,上班,靠基金收益分紅就可以過上體面的生活,勞動人民呢,環衛工、服務員他們勞動,但是顯然,他們並不光榮。不光榮怎麼辦呢?沒有辦法。不管勞動光不光榮,我們能知道的是不勞動就沒有飯吃,福貴很快地適應了這個轉變,即算老了,也不需要可憐自己,這是我們土地上固有的心態,面對狂風暴雨,面對陰晴不定,去接受他,農民早就習慣了付出不一定有收穫,但是活在這片土地上,早就變成了一種慣性。這種慣性是最大的悲劇,是讓人無聲吶喊,欲哭無淚的悲劇。

希望提問者能關注我,我寫了一篇《這,是武漢》的故事,也是將這種悲劇貫穿到底了。


一席人間煙火


福貴比別人多很多死去的理由,然而他活著。《活著》是一個名叫福貴的老人用一天時間對其一生苦難的敘述。在近四十年裡,他經受了人間的很多苦難,面臨了與一家四代人的生離死別,是一個痛苦致極的人,他本應該死掉,可他活著,甚至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正如作者餘華自己所說的那樣:活著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著。福貴的不死,讓人很是迷惑,可是他活著,有著自己存在的價值,有著自己活著的意義,有著自己的不死。

福貴是徐家的大少爺,可他卻是個敗家子,從而引出了他一生的悲慘,一生的孤單,一生的無奈和一生的“失敗”和“成功”。

“福貴”是中國農村文化中重要的一個比較全面的的因素,大多數農民追求的都在這兩個字裡得到充分的實現,這在一定程度是我們牛耕民族的悲哀,同時這也是福貴的一生的悲哀。希望兒子既福且貴,他卻偏偏是既苦且悲,如此天壤之別的反差,構成的悲劇命運正是福貴一生的寫照。

福貴的人生厄運是從他的墮落開始的,按照大多數人的說法,福貴的苦難和受罪,是他自作自受的結果。他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敗家子,他的“美名”遠近聞名,被公認為註定“無藥可救”的人。長大後,他無師自通的繼承了父親惡劣的遺風,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整日沉溺於嫖娼與惡賭之中,最終將自己的祖業輸的一光二淨,至此他苦難的一生才真正的開始。先是父親掉進糞缸而死,接著是母親病死,然後是兒子有慶抽血過多而死,再是女兒風霞產後大出血而死,不久妻子家珍病死,幾年後女婿二喜遇難橫死,小小的外孫苦根也吃豆子撐死。一個個親人相繼離去,可他卻依然活著。

死亡是極其悲慘的厄運,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柔弱的福貴竟然在一次又一次滅頂之災的打擊下,一次又一次地在死亡的邊緣止步,於苦難悲傷的極限處善待生命,默默地承受生命之重而無怨無悔地活著。不僅活著,而且越活越通達。這就讓人不得不就他活著做一番特別的研究了。

餘華曾感嘆福貴是“這個世界上對生命最尊重的一個人。”同時餘華又表達了這樣的意思:《活著》講述了“一個人和他命運之間的友情”,“寫人對苦難的承受能力,對世界樂觀的態度”。

有這樣一種說法,說福貴是一個善於利用“精神勝利法”的人,說到底這也是現今大多數中國農民的基本世界觀之一。福貴的人生觀是活著,或者說是僅僅只為了活著而活著,而這也不全是他的人生觀,但他畢竟還是活著,這既宿命又有點自慰,是餘華筆下比較常見的活在宿命中的人物,同時又不完全在宿命中完成自己所有的一切。從這裡可以看出,福貴的不死,在很大程度上是作者餘華賦予他存在的理由和活著的意義。餘華是一個善於寫宿命的先鋒派作家,他的宿命觀往往會使他的作品的人物達到一定的高度,叩問人的心靈,闡述人生的意義。

亟待追述的是福貴的精神史。福貴的精神史是在有個億人性的層面展開的,這讓許多讀者有點意外。《活著》沒有將一部苦難史寫成革命史或思想史,卻寫成了樸質的生命精神史。福貴的苦難史折射出戰爭的血腥、政治的荒誕、精神的恐怖、飢餓與貧窮等等,這一切都是在福貴的苦難史和精神史的視域的展開的,這一切都無法改變我們對福貴的精神史的追問。福貴的一生作為一部偉大的精神史,是一個永遠存在的實際,也將是永遠活著的現實,因此,福貴在作為精神史方面的存在有著他自身所無法估量的價值,也正因為如此,他活著,即使一度在死亡邊緣徘徊。

在解讀福貴的過程中,讀者往往會有這樣的追問:福貴為何不死?福貴為何而活?

下面再次從作者餘華方面,說說福貴為何不死。餘華在創作《活著》的時候就沒有打算讓福貴去承載社會——歷史與啟蒙——革命的宏大意義。福貴只是一個平凡的人,一個普通的地主家的少爺,一個普通的農民,一個生活在那個苦難時期的平凡的一個受難者。福貴的活著是一個比較正常的現象,在《活著》中的一切都是圍繞著福貴的活著而展開的,如果沒有福貴的活著,《活著》作為餘華的最具有代表性和最高成就的作品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福貴的活著,註定是一種苦難,一種悲哀,一種現象。因此便有了福貴活著的另一個理由,福貴是一個時代具有代表性的形象,是一個時代具有存在意義的形象,福貴的活著,代表著那個時代的一個群體——農民——的活著或者是存在。雖然這似乎違反了作者賦予福貴的形象的存在的意義,但卻在沒有承載社會——歷史與啟蒙——革命的宏大意義的前提下,承載了更多社會存在的意義。

福貴的生命意識以及精神史是在苦難—死亡的維度展開的,他的“活著”時刻遭受著苦難與死亡的威逼與誘惑,他沒有順從,也沒有屈從;他取忍耐、承受的方式,即取“不爭之爭”的方式,與苦難與死亡進行抗爭。就這個意義而言,似乎福貴更有活著的理由。這是一種人類存在的本性,一種人類比較贊同和欣賞的人生態度,一種人類存在之所以不同於其他生物存在的重要表現。在這裡,福貴代表的是更加高層次的人類存在的意義的一個叩問,這樣的叩問和這樣的意義將使福貴的活著更加有活著的理由,福貴的意義在這個層面上超越了餘華讓福貴存在的本來的意義。

福貴活著在很大程度上是與他一生中最偉大的兩個女人在連在一起。他的母親和他的妻子家珍分別對他的前後半生產生了不可估量的影響。福貴的母親對於福貴的溺愛,超出了常人可以想像和接受的範圍,也正是由於他母親的這一偉大“舉措”使得福貴前半生幸福無比,同時也埋下了福貴無師自通的繼承了父親惡劣的遺風,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整日沉溺於嫖娼與惡賭之中,最終將自己的祖業輸的一光二淨,致使他苦難的一生開始的種子。福貴在前半生是個一個名副其實的敗家子,是母親的過分溺愛使他這方面的特長得到充分的發揮。他母親一生中最大的願望就是讓就是希望自己的兒子福貴好好的活著,在很大程度上是母親的這個願望使他放棄了第一次死亡的念頭,從而在死亡邊緣都不曾有過死亡的念頭。活著的願望佔據了他的思想中的大部分的空間。妻子家珍對福貴的影響也是十分深遠的。妻子家珍對福貴的愛可以在很多方面得到體現,特別是家珍不嫌棄福貴落魄後的窮困潦倒,在生下兒子有慶後就回到了福貴的身邊,讓福貴在困苦中可以好好的活著。家珍是一個比較好的妻子,也是比較符合大多數眼中所謂的賢妻良母的形象,但是家珍這一形象在《活著》中有著更重要的意義,就是她讓福貴的生存的慾望打倒所有的一切,從而讓福貴越活越豁達,越活越活得有滋味。福貴在妻子家珍的影響下,也終於明白活著對於自己存在的種種。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會有一個成功的女人,何況福貴有兩個“成功”的女人,因此福貴這個形象“活著”也就順理成章了。

福貴為何不死、為何活著,最深層的原因恐怕還是傳統文化性格的使然。假如從中國傳統文化的兩個主幹——儒家和道家構建的人生論出發,追問福貴忍受苦難,進而化解苦難、超越苦難而活著的人生態度,就會發現福貴活著的歷史根源,以及精神力量的來源。福貴的活著是我國傳統文化中很重要的一種特徵的重要表現。與此出發,特別是道家學說,闡述了“無為”“無為而治”等觀點,福貴在此作為小國寡民,活著是一種正常的現象,也是一種正常的文化效果。

由此可得福貴活著,有著其存在的特別的人物形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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