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炻番外:陈煜来了

东方炻番外:陈煜来了

东方炻番外:陈煜来了

东方炻番外:陈煜来了

远远的看到一乘轿子出了宫门。小虾迫不及待的奔过去,身后元崇紧跟着她,咧开嘴笑道:“我就说东方炻不会为难她的。”

小虾白了他一眼。元崇缩了缩脖子,嘿嘿笑了。

不弃下得轿来,抬头望了望碧蓝的天,有种如鱼得水的轻快。终于出来了,外面的天空仿佛与多日前看到的不一样,更宽更广更蓝。她偏过头,看到小虾奔来的熟悉身影,眼睛一热,提起裙子直扑进小虾怀里。撇嘴就嚷了起来:“你也不进宫来找我,我吓死了!”

小虾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望向高大的宫墙,无声的叹息。

不弃撤了会娇这才反应过来。她疑惑的望着小虾和元崇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出宫?难不成你们俩天天在宫门外守着?没有这么巧吧?”

小虾没有急着回答,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不弃。见她毫发未损,只是瘦了些,清而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偶然见到小虾宠溺的笑容,元崇心里极不是滋味。他上前一把扯开小虾,站在不弃面前指着皇宫说道:“当然是东方炻告诉我们的。说你在宫里玩腻了,想出宫。”

不弃微怔。东方炻知不知道她一旦离开,就永远不会回去了?他是真的放了手还是等待着陈煜来了再动手?

小虾踟蹰了会儿,还是替东方炻说了好话:“他对小姐还是好的。”

小虾是在告诉她,东方终于放手了?不弃心里无限惑慨。

算计逃离,而最终却仍是他成全了她。想到从此可以和陈煜没有顾虑的在一起,一时之间,不弃百感交集。她低声自语道:“早知今日,又何必生出这么多事来。”出宫的雀跃终化为轻轻一叹。

小虾拢了她的肩,示意元崇牵过马来。她柔声说道:“小姐,都过去了。江南已打下来了,咱们回去再说吧。”

不弃点了点头,任小虾揽了她上马,远远离开了身后的皇宫。

风自耳旁掠过,往事在脑中浮起,她忍不住回头。高大的宫墙在阳光下庄严肃目,而那个嬉皮笑脸的东方炻,那个卑鄙无耻的东方炻,那个骄傲的男人将永远居于红墙之中,坐在天下最高处。

她从背后抱住小虾的腰,贴在她背上喃喃说道:“小虾,为什么我想起东方炻以后就住在宫里,也会为他难过?是因为他放我出宫,所以我也希望他能快乐一点?”

她的话被风吹散,小虾回头轻声笑道:“小姐,一月后大军班师回朝,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不弃嘴角浮起笑容,她轻声说道:“我知道啊,只要他不死,他就一定会回来找我。所以我没有问他。”

她只需在望京等着他就好。

脑中的东方炻瞬间变成了陈煜的身影。眉目硬朗的脸,瘦削的身材,深如幽潭的哏眸。不弃的脸渐渐的热了。

不弃出宫的第二日,陈煜与一起离开江南的侍卫乔装打扮到了望京。

他望着高大的望京城墙眼神里闪烁着冷峻的光。待走到城门口时,锐利的眼神已经收敛,在守城门的士兵看来,眼前只是个普通的中年文士。

他和他的人分散进城后,又聚集在城里一处宅院内。

脸上横着两道狰狞伤疤的韩立激动的跪在他面前。陈煜亲手扶起他笑道:“辛苦了。”

“为了少爷,小的做什么都愿意。少爷能平安归来,小的……”韩立激动的哽咽。想起当日在西楚州一别,自己受命潜进望京。陈煜在宫里两年到离京时都没有和他联系过。

他都知道。为了守住陈煜的命令,他没有冲进宫去,也没有在陈煜领三百士兵出城一战时现身。天知道他心里有多么难受,忍得多么痛苦。

他只能等待,只能相信陈煜自己会扛过所有的一切。

“少爷!”

听到这声喊,陈煜眼睛便热了。他朗声笑道:“阿石,你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阿石自城破后趁乱离开皇宫,一直被韩立藏在宅子里。他没有韩立的耐性,几番想去找陈煜被韩立狠揍,如今终于盼到能再见陈煜,怎么也忍不住,号陶大哭起来。

当日在西楚州,陈煜便让入狱的侍卫们分散,各行其事。韩立是侍卫统领,自告奋勇接下了最艰巨的任务。化身成了望京城里最普通的一名百姓。在望京城探听消息,替有可能再回望京的陈煜布置。

他急切的望着陈煜,想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情况告诉他。

陈煜让阿石带了其他人去休息,等到收拾停当,才坐下来。

他脑中不停的消化着韩立的话。元崇与父母搬离了守备府,另选宅院住在一起。就在昨天,不弃出宫,和小虾也住进了元府。

“少爷,何时去元府?”

“不急。”

陈煜吃不准东方炻放不弃出宫的原因。这和东方炻往昔的行为不符。他是真心想放手,还是另有隐情?元府外是否有东方炻的眼线?自己在战场失踪,东方炻是想以不弃为饵吗?他如何处理征南大将军失踪一事?

各种问题在他心里纠结。他平静的对韩立说道:“很久没有回望京了。我出去转转。申时必回。”

“少爷小心。”

入夜时陈煜回来了。进门后他吩咐韩立:“把我的东西拿来。”

不多时韩立捧出了一个包袱。

陈煜换上夜行衣。他抚摸了下那张金雕蛟筋长弓,没有动。在靴间插入一只短匕,臂间绑好短弩,提了把长剑道:“今晚我要进宫。你现在就去元府带她离开。最好不要惊动小虾和元崇。”

“少爷,你去了元府?”

陈煜默认。他还是戴着人皮面具,像普通的一个文士围着元府走了一圈。压抑着走进元府见不弃的冲动,理智的回来。

“你不相信元公子了?”

“不是不信。东方炻破城时没杀他父母家人,对他就起了招揽之心。他有父母,我不能拖累他。去办吧。”陈煜轻叹。

他在这个世界上孑然一身。除了不弃和他的侍卫们,他没有别的人可以挂念。元崇不同。

陈煜收拾停当,悄无声息的出了宅院。

皇宫是他自小就熟悉的地方。他轻车熟路的再次到了勤德殿。东方炻宿在勤德殿,这是阿石打探到的。

夜晚各处宫门已经下匙,但这难不倒他。他想了想便一跃而进,望定御书房内的灯光轻笑出声:“皇上还没歇着?如此勤力,大魏百姓有福了。”

声音一出,勤德殿内便涌出禁卫军来。

陈煜静静的站在院子里。东方炻在等着他来。他敢肯定。

“不必招人来了。你们十来人都擒不下征南大将军,也不必做我的侍卫了。”东方炻的声音穿透御书房的门传到了院子里。

陈煜不屑地笑道:“小气!自己打不过就用车轮战。你明知道他们一起上都不会是我的对手,何苦绕这个圈子!”

东方炻在屋里咬牙切齿。小气?他竟然说他小气!他把她都送出宫了,他居然只得了一个小气的名声!“难道要朕亲自动手?!”

侍卫们闻声蜂涌而上。

半个时辰后,御书房的门被陈煜一脚踢开。他抱臂倚着门望着东方炻笑:“皇上若没有话对我说,我这就走。”

东方炻眼一瞪道:“明明是你私闯宫禁!怎么变成我找你来了?”

陈煜微笑着没有回答,在他身后摇摇晃晃站起来的侍卫又欲举刀扑来。东方炻眉一皱道:“没用!下去!去门口吩咐声,朕这里无事。谁敢泄露半句,别怪朕诛他九族!”

院子里的人不多会儿就消失了。陈煜反手关上大门,找了张椅子懒洋洋的坐下:“怎么不是你找我来?你送她出宫,又在元府附近布下大量眼线做什么?我懒得去元府找她,进宫来见你不更直接?”

东方炻一下子就笑了:“不,你不是担心我以她为诱饵擒你。你来,是做好了准备死在我手里。你只是担心她,你要我的承诺对吗?”

“煜还没蠢到要和一国之君正面对敌。元府里三层外层都有你的人。你放了她出宫。没有你的命令,我带着连东南坊都出不去。说吧,你是想杀还是想放?”陈煜淡淡的说道。

“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你若想我死留她在身边,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就行。你如果想放我们,我带她离开望京,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东方炻好奇的看着陈煜,他可以为不弃死。他冒死进宫,想要他答应什么?

陈煜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对她好的。你做了皇帝就知道,哪怕你不想娶,有的女人你不得不娶进宫来。女人多了,争宠厉害。朱府再是江南世家,也只是商人。我知道商人之女的身份是不能为后的。不仅不能立为皇后,就算是妃位,也不能给她太高品级。否则,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如果你不放过我们,我希望你能答应我,永远不要让人伤害到她,不管伤害她的人是谁,是何身份。 ”

东方炻哼了声道:“后宫自有后宫的规矩。皇帝向来不干预后宫之事。我若这样待她,她就是那些御史口诛笔伐的祸水!只要她守规矩,不犯宫规。谁能害得了她?”

陈煜眸色转深,冷下脸道:“守规矩,不犯宫规?你忘了吃顿饭给她立规矩,她都能饿自己?你忘了你派去教她规矩的姑姑打了她一记,她就在宫里躲了十天。这样的事情将来哪一件不够人用宫规板子打死她?东方炻,就算你想杀我,我也不会让她进宫。你要不要叫侍卫来捉我?你不拦,我就走了。”

“你能从元府带走她?”

陈煜回头笑了笑道:“她在宫里的事情我一清二楚,元府周围的情况我也了如指掌。你觉得我是在说大话?”

东方炻大奇:“就算宫里有先朝旧人通风报信,但你绝不可能从元府带走她!”

陈煜计算着时辰,微笑道:“我今天进的望京城,我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宫里有通风报信的人,都是先朝旧宫人,父王的人脉,帮我也无可厚非。城里也有我的人。信王府在望京城有自己的力量,这也很正常。

实话告诉你吧。自你把宅邸赐给元家,我的人就在开挖地道。当初只是想有一天会帮到元崇,带他的父母离开。如果你让不弃去别的地方,我或许没有办法。这一次,正巧让我撞大运了。”

他就这么好运?东方炻恶狠狠地说道:“如果你能人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她,为什么还要进宫来?”

陈煜笑道:“我不想从此东躲西藏罢了。皇上开开金口,大家欢喜有何不可?说不定不弃承你的情,偶尔和我拌嘴堵气时,还会拿你来气我呢!”

一句话说得东方炻眉开眼笑:“你敢气她,我就接她进宫来住着。让侍卫防着你夜夜爬宫墙找她!好了,我既然放她出宫,又诱你来找我。我也有条件。”

“只要不太为难,我自然会答应你。”

“我要封你为王。”

“我不理朝政。”

“宗族大事祭祖你要参加。”

“来去自由,不限居住地。不奉召令。”

“有人要谋反,你总肯帮我一把吧?”

“那,我的王府可养甲兵三千。”

“两千!”

“两千五!”

“按制只有三百!”

“两千甲兵,三百亲兵。年俸一万石。”

东方炻愤愤不平:“要兵要钱,还要供起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

陈煜快速的截口说道:“臣叩谢皇上。皇上金口玉言,臣牢记于心。皇上待臣如此之好,感激涕零。”

东方炻气笑了:“清王好胆!朕没见你,叩谢!也没见你,涕零!你当面欺君!”

陈煜耸了耸肩道:“得了吧,我背着被宗亲们戳破脊梁骨的名声还没喊委屈呢!有我一人做榜样,能替你收服大魏先朝宗亲们的心。大魏养我一个闲王花得了多少?清王?臣保证两袖清风,不收朝臣贿赂。”

东方炻无语。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怅然,他良久才道:“你会带她去哪儿?”

陈煜抱歉的看着他,当皇帝终有不得己的时候。谁说东方炻不想留下不弃呢?他轻声回道:“天涯何处无芳草,皇上定能寻得一心人。臣会待她好。”

东方炻的目光掠过陈煜的脸,想象着他二人从此赛过神仙,不觉酸溜溜的说道:“如果她先认识我,谁赢还说不准呢。”

“是皇上赢了。皇上真不放手,这事就麻烦了。大魏多了个明主。也不枉臣替皇上做征南大将军背叛先帝了。”

“少拿那些来哄我。不过是我娶不得她罢了。我家老爷子要除逆天之人。她与莫若菲是兄妹,老爷子容不得她在我身边。”

陈煜想起莫若菲暗中叹息。望京城里美若天仙的玉公子,十岁经商的神童,助东方炻打下天下的人,会成为不弃的替死鬼。

他试探的问道:“为一个预言杀良臣,真要如此?”

东方炻眼一瞪,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还没消退的青色竹尺淤痕道:“看我被打成什么样了?如果我不杀莫若菲,怕是连不弃也保不住。你仔细想想那个预言,也不无道理。莫若菲在军中威望重,成了大魏最年轻的宰相。他提出的治国条程受百姓拥戴。将来他若有野心,若想夺了大魏的江山也不是没有可能。你再想想他设计制造出来的东西,哪一样不是匪夷所恩?我家老爷子是绝不会留他的。

我看碧罗天的预言也有异处。明指朱丫头,而她偏偏和莫若菲是兄妹。”

陈煜听他分析,背心也沁出汗来。天意难测,不弃是不会认莫若菲的。他只管保护她就好。莫若菲,他也只能叹息一声了事。

“我什么时候能带她走?”

东方炻正想说随时可以。突想到他赐婚的云琅,不觉坏笑:“大军月余就班师回朝。云琅在江南放过了你,你欠他一份人情。与不弃喝过他的喜酒后再走吧。”

陈煜呆了呆,云琅要成亲?他点头笑道:“好。元崇也该成亲了,我等他二人成亲后,再和不弃离开。”

他拉开门,又转过头笑着问东方炻:“其实如果你留她在宫里,你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对吗?你已经选择放手了,故意这样说着,好让我带走她。”

东方炻操起一本奏折当成暗器扔了过去,笑骂道:“长卿,我当初在戈壁上怎么没瞧出你这么多嘴的?”

陈煜抄住奏折,正瞧见上封皮条陈上写着:“臣参莫若菲十宗罪。”他把奏折放下,微笑道:“我在戈壁说话少,是在琢磨着怎么能杀了你。臣告辞!”

他消失在夜色里,东方炻晒然一笑。他按着胸口那处酸痛告诉自己:“她就是眼睛亮了点,没什么好的。成天围着她转,无趣!大军回朝就多选几个比她好的进宫,她们会围着我争宠,多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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