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上):才華撐不起野心的狗頭軍師,有小聰明,無大智慧


水滸傳當中,吳用的出場很有意思,咱們經常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吳用出場時的打扮,是既像秀才又像兵。《水滸傳》中吳用的出場是這樣寫的:只見側首籬門開處,一個人掣兩條銅鏈,看那人時,似秀才打扮,戴一頂桶子樣抹眉梁頭巾,穿一領皂沿邊麻布寬衫,腰繫一條茶褐鑾帶;下面絲鞋淨襪,生得眉清目和,面白鬚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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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句話裡,有兩個細節特有意思,一個是“似秀才打扮”,吳用肯定是秀才啊,雖然文化不高,但是在梁山算個知識分子,可是《水滸傳》偏偏寫他似秀才,可見吳用在打扮上,還不太想往秀才那個打扮上靠,還有一個,吳用本來是個知識分子,他手裡應該拿什麼呢?比如說拿個教學的教材,或者說拿支毛筆,可是很奇怪,他手裡拿了兩條鐵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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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古代人一般配飾差不多就兩種,一種是佩劍,另一種是佩玉,佩劍是告訴別人,我可是練武的,我是男子漢,佩玉是要告訴別人,我可是個文化人,但是掛銅鏈子的,好像沒碰到過。這好像是那些哈韓哈日族,他們喜歡掛一條鐵鏈子在那個大肥褲子上面。看見吳用這個打扮,就想起來咱們有時候在路上開車,看見前面那個車後窗玻璃上,貼一行字叫:有熊出沒,當心!因為這裡面它包含兩層含義,一個呢,我是個新手,你要原諒,還有一個呢,我不但是新手,而且還是個比較生猛的新手,你要被我撞上,那對不住了,你要吃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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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用,從表面上看,他當時的打扮是要強調,他不太想當知識分子,他想往赳赳武夫上靠,但從比較深層的角度想,可能恰恰也暴露了他是一個生猛的生手。咱們知道水滸傳當中吳用是讀了幾天書,但是一場架都沒有打過,渾身細皮嫩肉,手無縛雞之力,他裝什麼猛人?這就得說吳用八小時以外的愛好了,在八小時以內,吳用的工作是小學教師,因為他是個秀才,按今天的說法,他應該是一箇中專畢業生,八小時以外呢,他就不一樣了,他結交的都是那些所謂的江湖好漢,其實就是靠拳頭吃飯的江湖猛人,典型的就是智取生辰綱的那些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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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取生辰綱是大宋時候的驚天大案,因為十萬生辰綱,按今天的換算,是3000萬人民幣。可是這樣的驚天大案,在吳用的眼睛裡看,那是最好玩的事。小說裡不就寫了嗎,他跟晁蓋一見面,兩個人一談這個事,他的話主要就是三個字,好主意,這個事,值得幹。為什麼吳用放著鄉村教師不做,要去做冒險的買賣,這個咱們得分析下吳用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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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科舉考試當中,只有中過舉人的,才可能給你官做。當然,高俅是個例外,那算是一個體育特長生,所以中舉之前的吳用,除了在鄉村當教師餬口以外,他是根本沒有辦法施展他所謂的,高於孔明的才能的。或許是是他離梁山比較近,當時有小道消息,總是傳,有一個青年叫王倫,高考總是考不上,後來跑到梁山落草為寇,結果成了稱霸一方的好漢。吳用也有自己的想法,向王倫同志學習。白衣秀士王倫是一個不中第的秀才,在柴進的大力提攜和扶持下,竟然在梁山淘到了第一桶金,成為了梁山的第一代領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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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在前面講武大郎的時候,就曾經說過,在這個社會上,要成才,最基本的兩種方式,一是流血,二是流汗。流血當然簡單,可以一夜暴富,但是流汗致富肯定時間比較長,而且前途未卜。這個吳用就是想走速成道路,速度致富,唉,我迅速的成才,迅速的成名成家,這就是吳用這個人很主要的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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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的結果,他看起來也速成了,因為他很快就上了梁山,當了第一參謀長。到梁山以後吳用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個人挺有本事,他特別喜歡說:看我略施小計,就讓誰誰誰上當,但結果,似乎往往是把自己或者兄弟給套進去了。問題就在這個方面,他是速成,但也是速敗,他每一次的速成,後面往往是跟著一個失敗,比如說咱們看看他後面的人生,有三個方面,都帶有這個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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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就是用計,第二個就是為人,第三個就是用兵。我們先從第一個方面討論。從用計的方面可以看出,吳用有兩個特點,第一個就是他總是虎頭蛇尾,或者說他總是有頭無尾,比如說智取生辰綱,智取生辰綱給讀者的感覺好像是一個成功的案例,實際上可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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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晁蓋帶著他們去住店的時候,他們得到消息,說第二天這十萬生生綱要從黃泥崗過,住店時店小二說最近政府下公文說,凡住店者都要登記名字,吳用搶著說姓李,木子李。問題就在這,你想一想,他們其實都是當地人,就在本地住什麼賓館,住賓館就住賓館吧,還報個假名字,即使你不報,別人也知道你是誰。並且晁蓋當時算是大名鼎鼎吧,不少人可能認識他,也可能認識吳用,心想我孩子前兩天還在你那上學,你什麼時候從吳老師怎麼變成李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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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登記的那個服務員就給他留了個臺階下,也不想戳穿他,服務員接著問從哪來,吳用又操著本地口音跟服務員說,我們是從外地來,到什麼什麼地方去,很明顯,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結果後來事發以後,朱仝等人到附近的招待所排查的時候,人家服務員就反映了這事,這就是虎頭蛇蛇尾了,一開始他們確實做的很成功,所以吳用呢,還是有點用,因為那麼一個驚天大案,他們做成了,但是後面就是蛇尾,智取生辰綱,劫地很漂亮,但溜得一點兒都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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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虎頭蛇尾這樣的事兒,他乾的不止一件。宋江因在潯陽樓題反詩被江州知府蔡九打入死牢,吳用得知後便以蔡九父親蔡太師的名義偽造了一封書信,說是希望將宋江壓至京城審問,本意是想在途中劫回宋江,而當神行太保戴宗已經把信送出追之莫及的時候,吳用卻突然一拍大腿,連聲叫苦。欲看究竟,下期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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