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 齊白石上課 而感

《今天分享的這篇文章,來自《人間須盡歡》,作者是高軍先生。談起我是如何發現這偏文章的,也算是一種緣起。

前天晚上,我臨完了吳鎮的墨竹後,意猶未盡的拿起手機開始翻閱一些大師的國畫作品,先是吳昌碩,然後是潘天壽、陸抑非等,突然眼睛被一幅白石老人畫的小蟲吸引了去,然後到了微信讀書裡看到了這篇文章。

中國畫過去一直以師帶徒的形式傳承著。學生給老師叩首之後,要遞上門生帖。老師收下門生帖,這個學生就算是入了師門了。我們常講的“人室弟子”就是這麼回事。其實進了師門也沒有什麼理論好講,就是幫著老師研墨、拉紙、漂洗顏色、涮顏色盤子。

以上寫的是傳統的中國畫授徒的形式,現在社會中也會經常聽說誰是誰的入室弟子、關門弟子。其實很多時候,老師領進門了,修行是要在個人身上的,它包含了努力,也包含了天分。特別是國畫,有的人可以很快的領悟到筆下的靈和氣,但有的人花了幾十年,甚至一輩子,也還是出不來的。

1928年的時候,擔任北平大學藝術學院院長的徐悲鴻來聘請齊白石到學校當教授。齊老死活不答應。因為老先生怕啊!齊老心想:我一個鄉下人,又是木匠出生,才上了半年學,北漂,又不會講什麼畫畫的理論道理,這不是要我的命麼。”齊老是從師帶徒的模式裡出來的,對於這種西式美術教育他感到無從下手。徐悲鴻只好一回兩回往他家跑,最後答應他上課可以不講,只示範就好,然後一節課給四塊錢,三節課連上,一共十二塊錢,按現在算差不多是1200塊錢。

看在錢的面子上,齊先生答應下來,每到上課的日子,齊先生就坐著自備的黃包車去了。黃包車外有個青布幔子,幔子上寫著“齊宅”。老先生頭戴一頂氈帽,帽頂上縫著一個大紅球,手持藤杖,鞋上還縫著一個小銅鈴。到學校下了車便一路小碎步進了學校裡。

學校的女學生一聽到鈴鐺響,心裡暗叫一聲:“哎呀---媽呀!財神爺來啦。”

然後便蜂擁而出,扶的扶,攙的攙,有的叫爺爺,有的替他拿藤杖。就這樣,齊老被這一班小妖像風似的撮走了。

上課時,女生裡外三層圍著齊老說個不休,話題也是此起彼伏,就是齊老不見得動一下手裡的毛筆的。這樣,男學生就沒啥好日子過了。有的男生就忍不住給女生喊話:“半袋麵粉沒有了!”看看時間差不多,齊老開始作畫了,畫了個墨糰子,然後畫上翅膀,原來是畫老鷹!女生一頓欣喜鼓掌!齊老快樂的臉上放出了光!

畫完後,女生都爭先搶要老先生的畫稿,拿到手的女生就軟磨硬泡地要齊老給題款,齊老沉思了一會說:“題款就不夠本了!”課堂的畫,課後是送給女生的,所以這個班裡的男生簡直氣得要七竅生煙。

拿了畫的女生自然而然過了幾天呀相約去齊老那題款蓋印的。見到齊老,便發揮團隊作戰的優勢,有的拉住老爺子的衣襟,有的捉住他的左右手,接著筆墨紙硯一應完備,軟硬兼施,為求題款無所不用其極。

老爺子無可奈何,只得苦笑著題了款,但章是絕不肯蓋的,於是女生們又開始滿屋子翻箱倒櫃地找章。老爺子的圖章很多,有二百多方,哪些章能蓋哪些章不能蓋老爺子是心中有數的。往往到這個時候,女孩子們是可以妥協的,對於那些能蓋的章,有時候會被一口氣在一張畫上蓋上六七個。

女孩子們得了寶便一鬨而散,齊白石的屋子就像被洗劫過一般煙塵陡亂,印泥盒子散落各處,面對此景,齊老說:“小婊砸!又上你們的當了。”

你們可知道,這些女生收藏著齊老的畫可是精品裡的精品啊!

看完這篇文章後,想想那些男生,是不是悔恨自己不是女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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