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難當頭,媒體應當將“報喜鳥”關進籠子裡

國難當頭,媒體應當將“報喜鳥”關進籠子裡

最近媒體的“喜訊”連篇累牘,甚至有堂而皇之貼出大紅喜報。

我也為一位位痊癒的患者感到欣慰,但這真的不能算做一件值得媒體歡呼的“喜事”。

時至今日,因著各種原因,這場災難用慘絕人寰來形容也不為過,那兩千多的數字後面,是兩千多個家庭的缺失,是兩千多個家庭餘生的無盡的痛。

面對無辜同胞染疾離世的悲慘、面對至今無藥回生的困境,面對眾多要舉債度日的企業,媒體的“喜”從何來?如果僅僅是因了依靠極強的免疫力而愈的感染者,這“喜點”未免有點太低,也太不合時宜。

這種喜,只能算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竊喜;這種喜,喜的讓人脊背發涼,心中發冷。

舉國之哀,還在繼續。

作為新聞人,悲憫地感受每一個個體的悲傷,記錄下每一個時代的殤,是應盡的事。即便做不到感同身受,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做只“報喜鳥”。也難怪很多民眾感動於“山川異域,風月同天”,因為雖然僅僅只是幾個字,卻讓人感覺到他悲痛著我們的悲痛,傷感著我們的傷感。

有些字眼,能讓無力者有力,讓悲觀者前行;但有些字眼,也能讓同心者疏離,讓前行者無語。我們不能真的除了會喊武漢加油之外,就是對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喜之又喜。

作家方方的疫情日記說:和平年代,生活平庸雷同,日復一日的安寧,將人性的大善和大惡都覆蓋住了。有時候,一輩子就在這樣的遮掩下過去;然而,一旦到非常時期,如戰爭,如災難,人性中的大善和大惡便全都張揚出來。

一些媒體也是如此,寫慣了太平時的八股,此時便也慣性地只會報喜不會報憂,面對這場疫情下每一個個體的悲傷與無助,寫不出一個字來,卻“喜上報頭”,職業中的狹隘和冷漠便全都張揚出來。

給報喜鳥們送三個比較妥當的字——“好消息”,比“喜訊”還能多掙一個字的稿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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