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再現江湖:“何期淚灑江南雨,又為斯民哭健兒”

這些天看新聞頭條出現頻率突然增多的是一個被“趕出”學生課本的名字——“魯迅”,魯迅先生很多詩詞語句驟然被大量引用。

比如:“豈有豪情似舊時,花開花落兩由之。何期淚灑江南雨,又為斯民哭健兒。”


“魯迅”再現江湖:“何期淚灑江南雨,又為斯民哭健兒”

魯迅先生

“長歌當哭,是必須在痛定之後的。而過後那些所謂學者文人的諂媚的論調,歌功頌德尤也必定使人悲哀。我已經出離憤怒了。我將深味這非人間的濃黑的悲涼;以我的最大哀痛顯示於非人間,使它們快意於我的苦痛,就將這作為後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獻於逝者的靈前。”

“願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裡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後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面具戴太久,就會長到臉上,再想揭下來,除非傷筋動骨扒皮。”“我自己總覺得我的靈魂有毒。”......

魯迅先生的名字每每總在家國危難時出現,而國人的劣根性多年以來毫無長進,只是不斷重複輪迴。彷彿魯迅先生當年就預見到醫生的無力及悲哀,於是早早棄醫從文,終於這個可貴的預見又在今天李文亮醫生身上得到了印證。

作為八個“傳謠人”之一,武漢疫情預警的“吹哨人”,終究在兩天前離世,生前還被訓誡,帶著遺憾離開了這個人世。永遠地離開了他的父母及妻兒......


我們多麼希望李文亮是真的傳謠者,也希望訓誡他的人是正確的。可惜,希望僅僅是希望。

“兒子走的太快了”

“他最開始在同學群裡發這個病的情況,是為了提醒家人和同學,這不成為‘造謠者’了嗎。後來這個事越來越嚴重,他說的事情成為現實了。”李母說。

雖然眾人口口聲聲都在喊: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

諷刺的是,一個“抱薪者”就這樣被“凍斃”了。透過新媒體及直播,我們是全程的見證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曾經活生生的生命離去......從事情發生到結束,也就短短的一個月左右。


“魯迅”再現江湖:“何期淚灑江南雨,又為斯民哭健兒”

“長歌當哭,是必須在痛定之後的”,是啊,這個時候大敵當前,內外交困,遠還沒“痛定”,而文人學者諂媚的論調已開始甚囂塵上,大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勁兒,我們哭個啥子呢?

逝者已矣。今天,還有許多個“李文亮”在奔走呼號,依然糾結掙扎在這人世間,我們當務之急是關注且搶救這些活著的生命,而不是急著蓋棺定論,歌功頌德。

“魯迅”再現江湖:“何期淚灑江南雨,又為斯民哭健兒”


於是,對於“魯迅”名號再現江湖,我認為自然是一件可喜可悲的事。可喜的是時隔多年,又重溫先生的名字及作品;可悲的是,一百年後的今天,魯迅先生的諸多批判總結放在今天不但毫無違和感,且有花樣翻新變本加厲的勢頭。

實在是令我輩汗顏,汗顏。乃至無地自容!

此時,我又記得先生另一段話:假如一間鐵屋子,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裡面有許多熟睡的人們,不久都要悶死了,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並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現在你大嚷起來,驚起了較為清醒的幾個人,使這不幸的少數者來受無可挽救的臨終的苦楚,你倒以為對得起他們麼?”

“然而幾個人既然起來,你不能說決沒有毀壞這鐵屋的希望。”

對啊,除了慚愧無地自容之外,“你不能說決沒有毀壞這鐵屋的希望。”

希望?是耶非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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