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漠北之唐滅薛延陀(二)雙方反目成仇


征服漠北之唐滅薛延陀(二)雙方反目成仇

畢竟此前,唐朝和薛延陀的關係還是非常親善、融洽得。唐朝待薛延陀非常不錯,冊封其首領夷男為真珠可汗不說,又給予了薛延陀大力的扶持。在共同對抗東突厥汗國的時候,薛延陀還同唐朝並肩作戰過。而且,滅亡東突厥後的唐朝異常強大,唐太宗麾下人才濟濟,彙集著一大批傑出將相。如狼似虎的唐軍亦是堅不可摧,尤其唐軍一戰覆亡東突厥的赫赫武威,震鑠古今,直懾周邊大小部族政權,令人不寒而慄。既如此,已經奪佔東突厥汗國大部故土的薛延陀為何不見好就收,藉著往日的交情,繼續與唐朝友善交往。非得撕破臉皮,冒著不可預知的風險,去和當時正如日中天的唐朝對抗哪?究其深層原因,可歸結如下三點:

征服漠北之唐滅薛延陀(二)雙方反目成仇

唐太宗

其一、薛延陀起初的乖順絕非其本意。別看薛延陀尚未取代東突厥之前,在唐朝面前是如何的聽命、忠順,那不過是一時的權宜之計。因為在弱肉強食的社會叢林法則中,實力才決定著一切。至於國際社會的秩序和威望,都是靠勢力拼出來得。大唐皇帝天可汗的尊號,那更是靠真刀真槍打出來得。尤其在一舉滅亡東突厥汗國後,唐朝的威望及其對漠北各部族的影響力達至了頂峰。在這種情勢下,薛延陀必須,也不得不向唐朝表示臣服,最起碼錶面上的文章要做足。否則槍打頭鳥,膽敢和唐朝過不去,很容易會成為唐朝的下一個打擊目標。

其二、薛延陀嗜掠侵奪的野心不死。薛延陀上層統治貴族的內心深處,始終懷藏著草原民族渴望對外擴張的情節。這種對外擴張情結的產生,和古代漠北遊牧社會的發展水平低下有密切關係。由於社會發展水平低下,漠北長期處於奴隸社會,甚至更為低下的氏族社會階段。社會經濟產出的貧瘠,社會發展階段的野蠻、矇昧和落後,註定了漠北政權嗜好對外擄掠、侵奪。尤其上層奴隸主貴族階級,為了滿足其對擴充財富和權勢的不斷追求。更是急切渴求著,能從對富庶的中原地區大舉擄掠中,獲取足夠的財富、資源,進而壯大自身的勢力。

其三、薛延陀勢力的不斷壯大,具備了同唐朝對抗的資本。唐朝不會希望,更不會允許漠北草原上再崛起一個強大的遊牧政權,對於這一點,薛延陀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東突厥汗國被唐朝打得魂飛魄散後,已是權利真空的漠北草原,就好似一顆正待人摘的蜜桃,成熟、碩大、多汁、甜美,實在太過誘人。雖然明知吞併整個漠北,就意味著成為了唐朝的眼中釘、肉中刺。可只要能佔據漠北草原,就擁有了再創草原帝國的根基。甚至能夠重現,東至中國東北,西抵中亞的芸芸眾生,盡拜服於漠北汗庭的輝煌。那時,一個疆域廣闊的強大草原帝國便可勃然而生,其勢力足可同南方的盛唐勢均力敵,並沿長城一線南北對峙。

征服漠北之唐滅薛延陀(二)雙方反目成仇

大唐鐵軍

事實上,當薛延陀鯨吞漠北草原後,漠北各部皆將其視為東突厥汗國的繼承者,新一任的草原霸主,眾多不肯依附唐朝的草原部族紛紛歸附。東突厥汗國滅亡後,除了約十餘萬部眾內附唐朝外,其餘部眾都投奔西突厥和薛延陀。東西突厥同祖同源,東突厥部眾投奔西突厥不足為奇。可薛延陀算什麼,說好聽點,是昔日東突厥汗國統轄下的藩屬部族。難聽點,就是以前東突厥隨意奴役的賤婢而已。漠北大草原本就是突厥人的,他薛延陀不過鳩佔鵲巢的狗奴才,而且還是協助唐朝滅亡東突厥汗國的幫兇之一。如此亡國之仇,奪家之恨,尋常人等豈肯相容。可草原上大批東突厥部眾甘願放下這一切恩怨,徑直投奔薛延陀了。不僅如此,就連已經歸附唐朝的鐵勒契苾部,也投奔了薛延陀。鐵列部首領契苾何力對唐朝忠心耿耿,見部眾欲譁變叛唐,契苾何力大驚,遂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苦心相勸道:大唐待我等不薄啊,人得懂得知恩圖報,云云!可包括契苾何力的母親和弟弟在內的廣大部眾皆不聽,在這些草原部眾心中,唐朝並非祖國,而只是異國他鄉,草原才是他們魂牽夢繞的家園。見勸說無效,無奈的契苾何力表示要忠於唐朝,不願跟從叛走。他的部眾愣是把他抓起來,一起帶往薛延陀。結果,逼得契苾何力在薛延陀真珠可汗面前割耳起誓,寧死為大唐忠魂,絕不做叛唐的走狗。最後,唐太宗以答應同薛延陀和親為條件,才把忠義的契苾何力換回來。

說到這裡,便又有了一個有趣的問題。漠北部族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嗎!為什麼他們非得叛唐而去,非得投奔漠北的薛延陀那?筆者認為出現這種情況,再一次證明了,隋唐時期,北方遊牧民族同內地農耕漢族,在意識形態上的對立還是相當尖銳和不可調和得。而且,這種這種意識形態的對抗,頗有後世美蘇爭霸時的味道。即便蘇聯解體後,一大批蘇聯紅色科學家,寧可到紅色中國免費提供技術,也不肯去罪惡的資本主義巢穴,兼顛覆蘇聯的元兇即劊子手的美國那裡去。雖說中蘇之間曾有衝突、對抗,但好歹中蘇都是社會主義國家,在意識形態上,紅色中國和紅色蘇聯同屬於一個陣營。就憑這一點,任憑你美國給再多的錢,再優厚的待遇,這幫有骨氣的蘇聯紅色科學家們,就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只要中國能供給他們吃喝,他們倒是願意傾其所有,為中國貢獻畢生所學。同理,繼承了東突厥衣缽的薛延陀亦具有這種意識形態優勢,這極大有利於薛延陀統合草原各部族,以及迅速擴充自身的勢力。

綜合以上,隨著薛延陀勢力不斷擴充,其欲稱霸整個漠北的貪婪野心,早已蠢蠢欲動,按耐不住了。雖說對抗唐朝風險不小,但任何理智和顧忌已經無法勝過薛延陀對稱雄和霸權的無限追求和渴望了。以至薛延陀妄想著,其完全有能力同強大的唐朝分庭抗禮、平起平坐。

對於唐朝好不容易打造的,以天可汗為領導核心的天下政治體系,唐朝是絕不會允許任何人膽敢去破壞和挑戰得。眼見薛延陀執意稱霸漠北,勢力愈發做大做強,回紇、拔野古、阿跌、同羅、僕骨、霫等部族也紛紛歸附薛延陀麾下。這已經大大超出了唐朝所能容忍的底限,既如此,曾經結盟交好的唐朝和薛延陀,此時已註定要大打出手,刀兵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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