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真情所至

兩人相擁,孟夏欲迎還拒,淺嘗輒止。

少女的芬芳盡情蔓延,滿屋花香襲人。屋外人聲鼎沸,屋裡人如膠似漆。孟夏整個人都軟了下去,她如掛在他的身上一樣,軟綿綿的再也站立不住。

唇齒之間的遊戲,將潛藏的慾望一次次撩撥起來。孟夏顯然是第一次,她僵硬著,躲避著,卻又捨不得放棄。

“姐夫!”她輕輕叫了一聲,嬌羞無限。

魏然被她這一聲叫,猛然驚醒過來。頓時覺得羞慚至極,轉身就要往外走。

孟夏一把拖住他,低聲說:“你怕啦?”

魏然老實點頭,眼睛根本不敢去看她。孟夏如此動人,他怕自己控制不了慾望,做出讓她和自己都後悔一生的事來。

“要是被你姐知道了,她還不殺了我。”魏然驚恐地說:“我不想傷害你們任何一個人,懂嗎?”

孟夏乖巧地點頭,咬著下唇說:“可是我現在只要一閉上眼,馬上就會想起你。我該這麼辦啊?你是我姐的,我不能奪人所愛。如果你是別人的,我一定要把你奪過來。”

魏然嚴肅地說:“知道就好。”

“我姐是個善良得連只螞蟻都不想踩死的人,姐夫,你這輩子,可不能有半點傷害她。你們男人都是花心蘿蔔,姐夫你也不例外。”她又捂著嘴吃吃笑起來,壓低聲音說:“如果你覺得外面的花一定比家裡的花香,我就做一朵路邊的花吧。只要你對我姐姐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這番話如雷轟頂,頓時將魏然說得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先下去,你隨後過來。”她嫣然一笑,先出門去了。

屋裡一片寧靜,花香逐漸淡了下去。魏然如泥雕木塑一般,茫然的以為剛才做了一場春夢。

直到孟曉推門進來,輕輕推了他一把,他才驚醒過來一樣。

“你沒事吧?”孟曉擔心地問。

魏然搖了搖頭。他心裡羞愧,不敢去看她,也不敢接她的話。

“孟夏說,你已經喝了雪水了,還醉嗎?”她伸出一隻手掌來,輕輕在他額頭上探了探,又在自己的額頭上探了探,自言自語地說:“還不算燙。”

魏然想要躲避她的手,他覺得孟曉現在任何的溫柔,對他都是一種無辜的嘲弄。他已經背叛了她,雖然走得不遠,卻傷害很深。他不想褻瀆她的柔情,不想玷汙她的純潔。

孟曉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她深深看他一眼,低聲說:“魏然,心裡有事,儘可放下。”

魏然心裡一動,感激非常。

他看了她一眼,猶豫著伸手去摟抱她。

她乖巧得如小貓一樣偎依過來,巧笑盎然。

魏然感慨地嘆口氣,眼神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他們就這樣安靜地擁抱著,誰也不想打破這片刻的寧靜。

過了好一會,孟曉才低聲說:“我們下去吧,客人都要走了。”

魏然嗯了一聲,鬆開抱著她的手。

孟曉似乎在這一抱中得到了無限滿足,她牽著魏然的手,一步一步往樓下走。快到樓梯口時,她鬆開他的手,悄聲問了他一句:“晚上還回去嗎?”

魏然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實話說,此刻他的心裡是六神無主的,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面對兩個如花似玉的姐妹,他感覺自己的每一個決定,都要付出難以估量的代價。

孟曉抿嘴一笑,快步下樓。

魏然回到桌子邊時,客人已經三三兩兩的在離開。今晚是吃長壽麵,生日大宴要在第二天的上午舉行。

孟清書記微笑著問:“魏然,你去了哪裡了?半天不見人。”

魏然漲紅著臉說:“孟書記,我剛才喝得太急了點,頭有點暈,找個地方坐了一會。”

孟書記哦了一聲,叮囑他說:“以後喝酒不要喝得那麼急,雖然高興,還是要剋制自己。年輕人,要懂得剋制。”

她看他的眼神似乎意味深長,這讓魏然的心裡怦然一動,心裡暗想,難道孟書記瞧出了什麼端倪麼?

孟家沒客房,多遠的客人都得回去,等著明早太陽昇起的時候再來。

孟清書記一樣要先回子虛鎮去,她不叫魏然隨她一起走,顧自開了自己的車離開了。

客人一走,殘局得馬上收拾。

廚房幫忙的人開始動手。孟曉和孟夏也跟在在忙。在鄉下辦酒席,主家都是最忙的人,很多瑣碎的事,須得一一親自動手。

老費已經像一灘爛泥,委頓在地上,身邊吐了一地,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老費醉酒,壞在他主動挑戰。不懂中國酒文化的他,居然也學著魏然拿著酒瓶子與人對吹。這下可好,他如死豬一樣,居然發出鼾聲。

老費現在不帶翻譯了,他的中文已經能將普通的生活用語說得清楚,加上他豐富的肢體語言,別人一般能懂得他的用意。

他在魏然離開去找水喝的時候,主動站起來挑戰鄉親。

他是外國人,平常只聞其名,不見其人。村民們知道孟家的刺繡生意做到了國外去了,也知道有個外國人常年駐紮在她們家。這次見到了本人,好奇與興奮,讓村民們的熱情無比高漲,誰都想與他喝一杯,畢竟與外國人喝酒,一輩子能有幾次機會?

老費是個來者不拒的人,他剛才親眼見過魏然的豪爽。他不想在村民們面前被人瞧不起,因此老費即便在醉得舌頭大得不能轉的情況下,還嚷著:“倒酒倒酒,一醉方休啊!”

他是醉得挪不動步後,扶著椅子往地上溜的。沒人去管他,任由他迷離著醉眼,看著一片熱鬧的人群傻傻地笑。

魏然便過去,伸手去攙扶他起來。

老費睜開眼,看著他虛弱地笑了笑,豎起一根大拇指說:“中國酒,厲害!”

魏然想笑,這個死老費,中國酒幾千年的文化,能不厲害?

他將他扶在椅子上坐了,叫孟曉去倒了一瓢清水來,示意著老費說:“老費,漱漱口。”

老費感激地笑,他不先漱口,卻捧著水瓢,咕咕咚咚喝了大半瓢水。喝了後,摸著肚子說:“舒服,舒服。”

他嘴裡說話,眼睛卻在四處找人。魏然明白他在找孟夏,便衝遠處正在忙碌的孟夏喊:“孟夏,你過來一下。”

孟夏聞聲轉過身來,卻不過來,問他:“幹嘛?”

魏然嘿嘿笑著說:“過來照顧一下老費,他今天可快醉死了。”

孟夏眉頭一皺,還是走過來,低聲說:“喝不了還喝,出洋相啊?給誰看呢。”

老費不懂“洋相”是什麼意思,咧開嘴笑。

孟曉也跟著過來,責怪著孟夏說:“老費是客人,你要客氣點。”

“是你的客人,又不是我的客人。”孟夏笑嘻嘻地說:“這個死外國豬,怎麼不醉死了。”

老費跟著笑,這些話他能聽懂了。他說:“我要醉死了,怎麼投資建廠啊。我不能醉死,我還沒娶你回家,不能死。”

孟夏羞得滿面通紅,呸了一聲說:“老費,你痴人做夢吧?”

老費嘿嘿地笑,說:“你們中國有句古話,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會有耐心的,孟夏,沒有你,我活不下去啊!”

魏然沒去理會老費的胡言亂語,他一個喝醉酒的人,什麼話都敢說。而且他是個外國人,思維都與我們不一樣,或許他們表達情感的方式就是那麼直白。情感這東西,越直白越沒美感。這就是為什麼千百年來,文人騷客窮盡心思譜寫出那麼多的美麗文字來表達,因為隱晦的情感表達,總比直白要韻味得多。

但魏然卻聽到了老費說,他要投資建廠。這句話對於他來說,比聽到什麼樣美妙的梵音還要來得興奮。

他問:“老費,你果真要建廠?”

“必須的。”

“建哪裡?”

“當然是你們這裡。”

魏然不動聲色,看著老費說:“為什麼要建在我們這裡?”

“因為孟夏在。”

孟夏一聽,又是呸的一聲,罵道:“老費,你投資建廠是想要賺錢,是來榨取我們中國人的血汗的資本家。不要把我套進去,你建不建廠,關我什麼事呀?”

老費還是嘿嘿地笑:“就是關你的事。我要投資五千萬美元,建一座中國最大的刺繡工廠。”

魏然再也忍不住了激動,他拍著老費的肩膀說:“老費,我幫你!”

這句話,一語雙關。老費似乎也聽懂了一樣,瞪著一雙茫然的眼睛,感激地看著魏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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