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皇帝》之六深山學藝

這黑水潭的水是從玉皇山上的一眼泉中流出,然後匯積成溪水,貼著峭壁從崖上飛流直下。從山下到山上共有三百六十級臺階,成四十五度角向上角延伸,一邊有用樹木做成的扶手。泉眼周圍的山上,古樹參天,枝繁葉茂。不知名的野花,爭相鬥豔,繁花似錦,一派勃勃生機。

關於這眼泉水曾經有個傳說。在上古時代,在長白山天池裡住著一個美麗的龍女,與玉皇山的一個小夥相親相愛,經常在黑水潭邊相會。後來,玉帝知道此事,便命二郎真君楊戩搬來把龍女鎮在玉皇山下,龍女的眼淚便化作了這眼清澈的泉水,彙集到山下的黑水潭中。小夥子也忠於愛情,以死來踐行當初兩人的誓言。這樣才有了山下的黑水潭陰陽相抱之水,雖然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但他們心心相連的愛情故事卻歷久彌新。

耶律阿保機拜師後,師父命他從每日上山拾柴和拎水開始結習功力。每天天不亮,看門的老頭就把耶紳阿保機喚醒,他便上山拎水,按師父要求,他不能用扁擔擔水,只能用雙臂拎水。剛開始的時候,每到夜晚躺在床上,耶律阿保機的雙臂都會紅腫。每當這時,他就會眼望窗外的星空,對月亮呼喚,″美麗的月亮女神啊,你是我們草原上的那輪明月嗎?如果是,那請你告訴我,我的父母,我的兄弟,還有我的表妹月理朵在做什麼呢?"此時的耶律阿保機雖然有頂天立地的雄心,和頑強的毅力,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他想念他的大草原,想念他的親人。慢慢的,耶律阿保機的雙臂開始消去紅腫,臂力也增加了,由原來拎半桶水變成了一桶,每天拎水的次數也在逐漸增多。

這一天晚上二更天,只聽窗外有人在叩打窗欞,"啪、啪、啪″連響三聲,他一骨碌從炕上爬起,對著窗外問"誰呀?"窗外除了呼嘯的北風,並沒有人作答,他以為自已聽錯了,看看身旁的師兄們都在酣然大睡,他便倒身睡去。第二天,還是同一時辰,窗外又響起了敲窗聲。這次他覺得很奇怪,想起前日師父曾經說過,這幾天要傳授他心法,莫非是師父在召喚自己?於是他披上衣服,推門來到院子裡。此時,天已經三更,院子裡偶爾有幾聲烏鴉叫,靜得讓人毛骨悚然。他悄悄地來到師父的書房,室內的油燈亮著,師父正在打坐。聽到腳步聲,師父從屋裡說到,″進來吧,門沒關。"耶律阿保機一聽,心裡一驚,果然是師父在叫他。他走進屋內,師父說"耶律阿保機,這一年來你的體力已經大有長進,為師從今晚開始為你講述華夏武術的精華,你要記好。耶律阿保機一聽大喜,連忙叩謝師父。

“這華夏武術的精要是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通過身體練氣,來打通你的任督二脈,乃至你全身的穴道和經胳,讓你舉手投足間,心到氣到,威武無比;外練筋骨皮就是通過打砂袋等器械來增加你實戰中的抗打擊的能力……″師父說的武術心法他都一一銘記在心,每天睡覺前都要在腦海中回顧一次,很快他就對華夏武術的各大門派理論融會貫通了。於是,他開始跟師兄們一起練習武術基本功,從刀弓石到馬步箭,他的武功日漸長進。一晃三年過去了,耶律阿保機從不諳世事的少年,茁壯成長為一個英俊青年。春天的時候,冰雪尚未消遲,他便脫去棉衣,在玉皇山上苦練長槍,″長槍一橫花飄零,松風追月伴我行。無雙人間世如夢,傾奇萬世永留名。"秋天來的時候,冷風習習,他仍赤著臂膀,在陣陣松濤中苦練青秋日月刀,″蕭瑟秋風立刃端,大刀橫吹斜陽殘。脈管常存英雄血,不披徵袍也心安。"

轉眼到了九月初九重陽節,為了給師父慶壽,大師兄王嘯的組織眾人為師父彙報表演。當天,秋高氣爽,萬里無雲,陽光明媚。徒弟們給師父表演的節目有三個。首先是基本功表演,這是群體項目,李福通的十八年弟子分成三排,每排六人,在王嘯的口令下,向師父展現武術基本功中的馬步,背摔,鯉魚打挺,直襬勾拳等。拳似流星,動作似流水般連貫順暢。

這第二個項目是輕功表演。在玉皇山上的一棵古榆樹尖繫好一絲綢紅花,眾人從山下施展抓鉤攀上懸崖,然後從樹上取下鮮花。眾人磨拳擦掌,依次表演。輪到耶律阿保機表演了,只見他捨棄抓鉤,身輕似燕,快如猿猴,蹭蹭幾下便躍上了山崖,就勢騰空而起,抓住榆樹高處的枝丫,雙腿一蜷,向上翻滾,然後來個金鉤倒掛,用雙腳尖向上又勾住一個更高處的枝丫,腰上一使勁,又騰起身形右手把花摘下。這一連竄的動作,把山下的人都看呆了,就連師父李福通不住地嘖嘖稱讚。

第三個表演項目是射箭,有人在峭壁上放置一箭靶,眾人站在靶心百步之遙,拉弓射箭,每人五支箭,全部命中靶心者寥寥。而耶律阿保機從小在大草原長大,接受過射箭訓練,只見他拉弓似滿月,“嗖嗖嗖"連發三支箭。這三支箭不但支支命中靶心,而且後兩支箭都是從第一支箭孔穿過,眾人看了紛紛拍手叫好。這時,天空中飛過一隻孤㕍,耶律阿保機來個犀牛望月,一轉身發出一支箭正中㕍的頸部,大雁在空中掙扎一下,便從空中向下跌落。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耶律阿保機又發出第二支箭,正中下跌的大雁胸部,眾人齊聲喝彩。

通過這次表演,耶律阿保機在眾師兄中脫疑而出,師父對他更加疼愛,把自已一生中獨創的武藝全部教給了耶律阿保機,讓他如虎添翼,為他日後稱霸草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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