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禽小隊和哈莉·奎茵》:一部繽紛、活潑的超級英雄電影

與小丑正式分手的小丑女哈莉·奎茵(Harley Quinn),可沒有這麼多時間沉浸在分手情傷之中,舊時仇家馬上找上門算帳,而就在同時,一顆藏有秘密的鑽石,即將掀起哥譚市地下世界的腥風血雨。

2020年的到來,我們送走了21世紀的第二個十年,這個屬於超級英雄電影的十年,然而今年我們仍要繼續迎接數不清的超級英雄電影《X戰警:新變種人》、《黑寡婦》 、《神奇女俠2》、《莫比亞斯:暗夜博士》、《永恆族》等電影排隊等著進戲院大賺一筆,而今年的第一部超級英雄電影《猛禽小隊和哈莉·奎茵》卻是讓我大開眼界,閻羽茜(Cathy Yan)執導的這部繽紛、活潑的超級英雄電影,為長久以來已經玩不出新把戲的超級英雄電影帶來一陣新鮮氣息。



《猛禽小隊和哈莉·奎茵》的起始點是在與小丑分手後,哈莉·奎茵決定從此都要靠自己,不過她馬上發現在沒有了小丑的保護下,她的舊敵人與仇家根本不怕她,也讓她馬上成為警方、黑道、犯罪的目標,面對如瘋狗般的黑道勢力「黑麵具」(Roman Sionis ,伊萬·麥格雷戈Ewan McGregor 飾),她與幾位即將成為「猛禽」的女人一同合作。

這幾位女人各有特色,「黑金絲雀」是「黑麵具」夜總會的女歌手,隨後被晉升成專屬司機;「女獵手」(Huntress ,瑪麗·伊麗莎白·溫斯泰德Mary Elizabeth Winstead 飾)是位有點社交障礙的女殺手,她窮極一生都在計畫用她的十字弓為家人報仇;警探芮妮蒙託亞「Renne Montoya」 (羅西·培瑞茲Rosie Perez 飾) 在職場也飽受男性同仁的欺侮,在被停權後仍急於將「黑麵具」定罪;還有一位「少女扒手」(Cassandra Cain,埃拉·傑伊·巴斯科Ella Jay Basco 飾),她無意間摸走了電影的麥高芬– 鑽石,引發了電影接下來一連串的發展。


不過在故事繼續進行之前,《猛禽小隊和哈莉·奎茵》從哈莉·奎茵的旁白不斷在不同時間點中跳躍,拼湊出前因後果。《自殺小隊》解釋了她與小丑(當時仍由傑瑞德·萊託Jared Leto飾演) 的關係,《猛禽小隊和哈莉·奎茵》的她必須處理創傷、侵犯,以及男性反派的死亡威脅,一切都是從她面對情傷開始,她處理分手的方式其實就跟多數女人一樣,她剪去她的長髮、喝得爛醉、在電視機前亂吃一通,但這也是她長久以來第一回為自己而活。

《猛禽小隊和哈莉·奎茵》:一部繽紛、活潑的超級英雄電影


《猛禽小隊和哈莉·奎茵》前頭大篇幅交代前因後果、角色背景的篇幅,對於這部將大量新角色介紹進入DC正義聯盟系列的電影來說,似乎無可避免,而這種藉由跳躍時間點的手法,讓電影在傳遞大量資訊時仍能保持活力。

同時,這幾位將參與故事的女人們,確實成為了哈莉·奎茵身旁的美好襯托,她們各自的人生不僅早已充滿著暴力,還被現實的殘酷所包覆著,《猛禽小隊和哈莉·奎茵》就算是一部如此風格化的超級英雄電影,實在很難預料到整部電影只有一段超能力鏡頭的出現,還是在那場最超現實的動作戲碼中,其中有裝置詭譎的廢棄遊樂園陳設、編排精巧的動作鏡頭(《疾速備戰》導演查德·斯塔赫斯基(Chad Stahelski)作為這部電影的副導演,為動作設計的貢獻絕對功不可沒)。

當然我所謂的現實不僅僅是指抹去超能力的設計,《猛禽小隊和哈莉·奎茵》並非如《神奇女俠》或《驚奇隊長》那樣地疾呼女力至上,電影反而呈現的是這群女人的缺陷,以及她們在男性支配社會下的各種面貌,片名所說的「小丑女大解放」其實也可以延伸至其餘的女性角色身上,這群女性被男性社會壓抑太久,各自都在最後以自己的方式綻放光芒,完成了自己獨特的「大解放」。


《猛禽小隊和哈莉·奎茵》:一部繽紛、活潑的超級英雄電影


《猛禽小隊和哈莉·奎茵》還是一場視覺上的盛宴,達倫·阿倫諾夫斯基(Darren Aronofsky)的御用攝影師Matthew Libatique為哥譚市帶來了一層絢麗、酷炫、煙霧瀰漫的面紗,讓哈莉·奎茵的世界充滿奇幻繽紛的色彩。服裝設計Erin Benach的視覺工程更是一道驚喜,特別是她為伊萬·麥格雷戈打造的奇觀,紫紅色的長大衣、配戴的珠寶首飾,還有花押字的皮手套,用來保護他的手不要接觸到手下做的血腥骯髒事,都讓這位反派的紈褲子弟形象躍然紙上。

還有電影的選曲,Joan Jett & the Blackhearts的〈I Hate Myself for Loving You〉搭配著哈莉·奎茵的情傷少女時刻,臥在沙發上、看著肥皂劇、在口中擠入一大口奶油起司;Heart的〈Barracuda〉則配著結尾的大決鬥場面;更別提有一場哈莉·奎茵幻想中的瑪麗蓮夢露〈Diamonds Are a Girl's Best Friend〉的時刻。


先前提到瑪琳的那篇文章,瑪琳寫道演出一位炒男下屬魷魚的女強人上司、或是槍口對著男人的女英雄,女性權力凌駕於男性之上,並未能滿足她心目中對女性觀點的想像。女英雄成功擊敗男性反派的《猛禽小隊和哈莉·奎茵》某方面來看,恰巧就是文章中反感的對象,然而作為以男性視角聞名的超級英雄漫畫,《猛禽小隊和哈莉·奎茵》將敘事主體轉為哈莉·奎茵的觀點,這回由她來為觀眾說故事(即便她的敘事結構與模式跟她本人一樣瘋癲癲的),她是敘事者而非繆思,這是一則由哈莉·奎茵說的「哈莉·奎茵故事」。


《猛禽小隊和哈莉·奎茵》:一部繽紛、活潑的超級英雄電影


還可以從一個極細微的情節去觀察,在《自殺小隊》中,哈莉·奎茵身著的白T-Shirt上頭印著「Daddy's Lil Monster」字樣,而這回在《猛禽小隊和哈莉·奎茵》中,她的T-Shirt印滿了她自己的名字,全大寫、粗體字,她掌握著她自己的人生。

在電影后段,當那件「Daddy's Lil Monster」舊T-Shirt被警探芮妮蒙託亞拿起時,哈莉·奎茵跟她說這件衣服應該要好好收著,「因為某些感傷的原因」,這件舊T-Shirt所代表的一切可以繼續被保存、不必被摧毀,但同時也必須套上新的一件衣物,而這正是《猛禽小隊和哈莉·奎茵》想達成的目標,我們需在意的是哈莉·奎茵換上了新的外裝,而非她這套新裝扮有多美麗誘人。

與哈莉·奎茵一樣,這群女性在《猛禽小隊和哈莉·奎茵》中,從腐敗的男性社會壓迫下,猶如獲得新生,成為了「猛禽」,而我相信這群「猛禽」也會繼續在天空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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