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業是男人的根本,沒有事業,去做女人的附庸,女人也不可能愛你

許量說:市場殘酷無情,商人們在向死而生,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全景記錄,深刻揭示資本經營的秘籍;長篇紀實性商戰小說《蜀商再行》連載。

第十七章 西湖擺渡

步行下了雷峰塔,把厚重的歷史拋棄掉,許量心情輕鬆地漫步在西湖邊。

遊人如織,他們興致勃勃。許量拿著沒有電的手機,就像是拿著一塊小磚頭,只有重量沒有信息的往來,他儘可能選擇人少的地方前進。

夜色漸漸深了,華燈初現。文人經商,他心中的意識流還是很強大,邊走邊想過去和未來,而現實的波光粼粼湖面又在召喚。在岸邊,許量包了一艘旅遊觀光小船,從雷峰塔划向湖對面的樓外樓,那裡還有白藍約好了,在等。

船工是一箇中年人,樂呵呵地給許量介紹西湖的美景,許量點點頭卻不說話,因為心事重重。他這個年紀已經開始有了力不從心的感覺,是與生意一起變老,還是選擇一個心愛的女人隱退江湖?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向船工要了充電器,一會兒再開啟手機的時候,看見了張嘉儀的電話,打不打回去都是一個問題。船在西湖裡面搖曳,岸邊退出視野,在波光粼粼裡面搖晃,想起了這個讓他歡喜讓他憂愁的前妻。

現在,僰人的秘密他大多數都得到了,除了關於僰人巫醫中是否真的隱藏著長壽不老的秘密和僰人後裔在世界的某些佈局之外,這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數百年以來,四川袍哥和僰人後裔之間的明爭暗鬥讓許量心裡的負擔一直就難以釋懷。

看著雷峰塔的倒影越來越模糊,許量自我安慰道:

這世上,每一個傑出的人都是有秘密的人,都有自己的苦和累,唯一不同的是我已經是歷經滄桑,還是痴心不改。

他在手機上翻出張嘉儀的照片,船工視力好,對許量笑道:“老闆,你的女兒真漂亮。”

用手撫摸一下自己的花白頭髮,許量忍不住懟回去:“師傅,這可是我的老婆!”他不想說這是他的前妻,免得多嘴的船工又會取笑他弄丟了老夫少妻中的妻。

船工哈哈大笑,他就是想讓許量多說話,能夠說話甚至是罵人的人就不會有跳船做傻事的風險,這事在以前不是沒有遇見過。

王青松的電話進來的時候,張嘉儀的照片立刻隱退了。許量把前妻的心事暫時放下,因為事業是男人的根本,沒有事業,去做女人的附庸,女人也不可能愛你。傳說中,成都男人依靠做“耙耳朵”,對女人百依百順而成為了成都女人的最愛,那都是玩笑話。

他們聊了一會兒工作,當王總提到公司在某地的大理石礦的項目遇到了麻煩事,許量覺得事關重大,就看看船工,心道:在這西湖的水中央說話,總不會隔牆有耳吧?以前,他們之間交流都是點到為止,王青松和許量都是商場老人,凡是涉及到官員干涉民營企業的事件都是息事寧人。

但這一次,他們暢所欲言了,聽見許總難以剋制的怒氣,王青松反而安慰他說:“樹欲靜而風不止。許哥,您回成都之後,我們一起商議對策吧!”

掛斷電話,許量對船工搖搖頭,做出一個閉嘴保密的動作,卻聽船工很友好地問:“老闆,聽您的口音是四川人吧?你們那裡還真的存在這樣欺人太甚的事情嗎?”

有點後悔了,中午的那位的士司機人情練達,許量覺得晚上也不應該小看了船工的素質,他趕緊回答道:“剛才,我們說的事情發生地不在四川,也不存在當地某一些官員假公濟私,拿出招商引資的政策,把已經是民營企業資產的大理石礦強買強賣給央企的事情。”

說完,許量自己也笑了,因為這是不打自招,他在通話中各種情緒和秘密都已經表達無疑。船工感覺到了客人的擔憂,趕緊說:“老闆放心,您不要小看了我這艘小船兒,就在這西湖之上,我擺渡了多少人?見到了多少的秘密?我說有明星和官員專門包了我這船,在西湖上嚎啕大哭,您相信嗎?”

聽了此話,再次認真打量船工,發現他的年紀與自己相仿,卻是歷經滄桑的短髮平頭哥,神情有一點像是非洲的蜜罐,個性剛直。

許量笑道:“船老大,耳聞目睹秘密,那是因為您的工作是擺渡人,而您能夠讓這些秘密隨風飄逝,那才能夠如此逍遙自在。”

“船老大”這三個字立刻拉近了他們之間的心裡距離。兩人相視一笑,沒有更多的話可說,船兒繼續搖晃前進。

到了三潭印月景點的地方,船工開始滔滔不絕地給許量介紹三潭印月的來歷:“三潭印月是四川人蘇東坡建的測量西湖水位的設施,從這些葫蘆裡面射出來的光倒映在平靜的湖面,就像是三個月亮印在水面,這是三潭印月的來歷。”

聽說是四川老鄉在在這裡的豐功偉績,許量靜下心來傾聽;船老大卻不知道許先生是在傾聽他的介紹,還是在神遊太虛。忙乎一天,有一些累了,許量的臉色在船燈照耀之下,顯得蒼白無力。

船工心善,從上船的那一刻,就在觀察許量的一舉一動,他在擔心許量,怕他有尋短見的可能性。因為許量不討價還價,一上船就大大方方地支付了包船的費用,然後,就是緊繃著臉一言不發。剛才,看到許先生面對漂亮老婆的照片默默無語;在電話裡面談的大理石礦項目,又是情緒激動難抑煩惱之事情,所以,船老大這才多了幾句話,說破了的秘密再也不會是秘密。

許量看得出船工的心思,沒有必要點破。

市場殘酷無情,商人們在向死而生,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他只是對三潭印月有了興趣,這才和船工對話幾句。因為這也是他喜歡的一首古曲的名字,想到《三潭印月》四個字,他心曲就在演奏了,這是蕭成靈醫生給他開的新藥方,用在心中模擬演奏音樂的方式放鬆他緊張的心情,免得百日之憂愁。

心曲一開,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在北京金融街想好的一些商業計劃再次在腦海中過濾成功的可能性,他想:其實,在杭州來創業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看著許量矯健有力地離船上岸,目送他在西湖邊“樓外樓”飯店外面的街道迅速地鑽進了一輛跑車。旁邊的交警居然沒有去監管,船工心中充滿稀奇古怪的想法,他想:此人一定不凡。他不認識這是一輛什麼車,但知道這是一輛很罕見的高檔車,尤其是開車的那個美女長髮飄飄來接許先生,那更是比跑車更能夠說明這位疲憊不堪的中年男人不是普通人。

正好夥伴的電話進來說事,船工的第一句話就是:“兄弟啊,今天,我的船上來了一個怪人。”

最近,白藍都在杭州,她的世界早不是許量一個男人可以主宰的了。他們還算得上是好朋友,兩人的思想都還能夠接受彼此的關懷。在北京,許量喝醉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女人就是白藍而不是張嘉儀。

路過斷橋,人流熙熙攘攘,堵車了。許量心道:人與人是分階層的,我也會被北京金融街的一些大亨瞧不起,卻瞧不起車外的普通人,人生還真是一條居高臨下的鄙視鏈。回頭看看白藍,她把敞篷轎車開成了移動的小宮殿,被圍觀的感覺讓許量有一些不自在,因為四周都是關注的目光。

此時此刻,作為男人,許量的虛榮心水漫金山,他不由自主地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白藍在風聲中開車,聽不清楚許量在嘟囔什麼話,於是,她大聲說:“今晚,你跟我走吧?”說完這話,她沒有覺得又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從老情人到老朋友的界限並不是涇渭分明那樣容易區別的。

來到西溪溼地的這家賓館,許量發現白藍應該是這裡的常客,不僅僅是服務員對她很敬畏,而且,對她帶了一個男人回來並沒有意外的感覺。

一輪未滿弦的明月高掛在天空,不管不遠處的水下是什麼黑暗之地,是月光擦亮了水體成為潔淨無瑕的鏡面。

許量不好詢問白藍為什麼可以住在這裡,他們之間各自的秘密越來越多,這也是彼此之間的吸引力開始恢復的原因。相處的時候,他們談到了金融話題。雖然,民間金融從大眾媒體中消退和消失了好幾年了,但他們還是沒有忘記創造新的表達形式,經過有關部門批准成立的民營金融機構仍然存在,因為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鐵律,會讓民間金融變身為科技金融成為了打不死的小強,這是民營企業融資難融資貴的剛需永遠需要市場去滿足而決定的。

天氣熱,她先去沖涼,許量累了就坐下來看書。

出浴歸來的白藍看見許量的手中多了一個紅皮書,很好奇。仔細一看,原來這是許量在杭州林彪的行宮買的一本《毛澤東選集》的紀念品。

這還不是關鍵,最重要的許量告訴她:“現在,這裡面的很多話越來越正確,比如從天下大亂到天下大治,這就是我們的未來要面對的現實。”

白藍不喜歡許量的憂國憂民,她勸告他:“你還是要在商言商。”

許量不想再說經商第一需要政治眼光的話,政治經濟學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屏障,這是白藍這樣的年輕女子不會懂也不想懂得的奢侈品。

燈光成為了環境的味精,天使在回憶中,許量看見白藍的表情被含蓄的柔美的光線化妝成為溫潤的女色,鼻中有她的體香,於是,心中有所期待,他回想起了他們一起的美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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