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中的各路醫學大咖

引 子


1968年,文革開始兩年。“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號召,響徹了大江南北。


於是,1952年出生於上海的(籍貫河北)初中生趙白鴿,隨即於號召當年插隊江西省萬安縣,期間還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後為黨委委員、婦女主任。


當然,對比日後能在醫學界和政界成為一路大咖,目前還沒有顯露出一絲端倪。彼時的趙主任,忙於婦女事務,在江西揮灑著自己的青春。


1953年2月,同樣在上海,比趙白鴿晚一年出生的丁健(籍貫無錫),也不會想到將來會和趙白鴿在同一年入讀同一所高校。


“上山下鄉”運動如火如荼。1975年,作為工農兵學員的趙白鴿,和同樣來自上海的丁健,一起收到了“江西醫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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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當初的校園裡,兩位大咖有沒有在同一間教室自習過。


請記住這所院校:江西醫學院。


這是一所低調、大咖輩出的院校;校友名單上,光屬於醫療衛生界的傑出校友,就璀璨了整個中國醫學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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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制三年,1978年,趙白鴿和丁健雙雙畢業,又雙雙留校。不同的是,丁健留校任教,趙白鴿則擔任基礎部黨總支委員、助教。至此,兩位大咖今後發展的道路也逐漸明晰了。


1977年,重新出山的鄧公恢復了“高考”。於是,兩位同年出生(1962年)的江西考生,為了上大學,只能埋頭苦讀,衝刺1978年的高考。


畢竟,當年的高校錄取率只有區區7%!


1978年,在趙白鴿和丁健畢業的那一年,江西醫學院又迎來的兩位本地考生的入學。


這兩位考生,一位是江西寧都人,日後的求學工作經歷主要在美國和香港,也是鍾南山院士最欣賞的學生,他叫管軼


還有一位是江西南城人,求學工作經歷主要在美國和北大,號稱“無冕院士”的性情中人——饒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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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當年去食堂打飯的路上,兩位也曾擦肩而過,卻又匆匆專注於自己手中的專業課本。


1983年,醫學學制五年到期,兩位大咖同時畢業。


在管軼和饒毅畢業的這一年,1967年出生在重慶偏遠農村的學霸舒紅兵,也收到了蘭州大學生物學系的《錄取通知書》,收拾行李北上求學。


而他現任的妻子王延軼,紅遍互聯網的中科院武漢病毒研究所所長,此時才剛剛斷奶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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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 1967年,也就是舒紅兵出生的那一年,河南省鄭州市小郭莊也誕生了一位學霸,多年以後,相互之間還有故事。


學霸施一公比學霸舒紅兵晚了一年上學,在舒紅兵大一的時候,施一公才在河南省實驗中學畢業,戴著全國高中數學聯賽一等獎(河南省第一名)的榮譽帽子,保送至清華大學。

專業選擇上聽從了招生老師勸解,入讀生物科學與技術系(其本人填的清華第一專業是機械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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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的聚光燈,冥冥之中,會在合適的時間,安排諸位大咖相見。


01


1983年-1989年。

各路大咖都在學位的道路上你追我趕。


在1983年之前,江西醫學院的兩位老學長中,趙白鴿在畢業的同年,黨總支委員的工作還沒有完全開展,就考上了哈爾濱醫科大學攻讀碩士學位。

碩士畢業次年(1982年),當初插隊的婦女主任趙白鴿,已經任上海市科委業務三處任副處長了,政壇之路由此開啟。


同期畢業的丁健,留校任教七年。1983年,丁健也拿到了中國醫科大學的碩士學位,之後繼續任教至1986年。


1983年,本科畢業的饒毅考上了上海第一醫學院(現復旦大學上海醫學院)攻讀碩士,此後一路狂奔,從此踏上教研生涯。


上海科委的趙處長,身在政壇,學業也沒荒廢。在1985年小學弟饒毅踏上美帝的國土讀博時,趙處長也飛到了日不落帝國,攻讀劍橋大學生物醫學博士,89年完成學業回國後任上海計劃生育科研所所長。


1983年,和饒毅同年畢業的江西老表管軼,則留在了江西醫學院附屬醫院,任兒科講師及住院醫生,成為了昔日學長丁健的同事,也同樣於1986年和丁學長先後離職。


丁學長之後去了日本國立九州大學,比趙處長晚兩年拿到了博士學位(1991年,醫學博士)。


不同於饒毅同學不間斷的求學深造之路,也不同於丁學長輕鬆的教學生涯,半工半讀的管軼,除了講師的工作,還是住院醫生,醫生就得看病人,查病房。


天天忙得焦頭爛額的管醫生,1986年才考取首都兒科研究院兒科碩士;於是趕緊遞交離職申請,收拾行李一路向北,向著夢想中的科研教學工作進發。


1989年,趙處長變成了趙博士、趙所長;


1989年,管軼同學被中國協和醫科大學授予碩士學位後,又變成了管醫生,入職汕頭大學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任兒科主治醫生。


1989年,學霸施一公在清華以第一名的成績提前一年本科畢業,在未來道路的選擇上徘徊。

想從政又沒有門路,不如經商試試?和清華大學科技批發總公司簽訂了一個代表公司去香港經商的機會:做公關(對,你沒看錯,公關,可見當初施院士的口才)。

結果後來就業合同因故被撕毀,差點成為公關經理的施一公年輕氣盛,在糾結了一晚上後,決定天亮就出發:出國讀生物學博士。


1989年,蘭州大學本科畢業的舒紅兵,在中國醫學科學院基礎醫學研究所細胞生物學研究室讀碩士研究生二年級。


而他的病毒所所長妻子,正好在上小學二年級。


02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眨眼來到了2000年。


轟炸過中國駐南斯拉夫聯盟大使館、在白宮和實習生萊溫斯基談過戀愛的美國總統克林頓,也終於卸任了。


又是一個新的世紀開始了……


2000年,趙所長早前(1992年)在美國密歇根州立大學完成博士後學習後,回國積極參與中國的國際事務,擔任了國家計劃生育委員會黨組成員、科技司司長、國際合作司司長,其後還被任命為國家人口計生委副主任,同時擔任國際計生聯中央執行委員會執委、亞太地區執行委員會司庫、國際家庭聯盟亞太地區副主席。

頭銜很長啊……


2000年,趙司長的同學丁博士早就於日本留學歸來(也是1992年),在中國科學院上海藥物研究所上了八年班了。


當了四年兒科主治醫生的管醫生,終於還是放下了聽診器,於1993年赴香港大學醫學院攻讀微生物學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豬流感與禽流感的進化研究),並於1997年獲得香港大學博士學位後、跟隨流感研究專家韋伯斯特(Robert G. Webster)教授從事博士後研究工作。

2000年1月,受聘返回香港大學醫學院微生物系,任研究助理教授。

由此,管醫生徹底甩開了白大褂,踏上了科研之路。


再看看彼時在美國的三位大牛。


2000年的饒毅,專心在美國大學教書搞科研。時不時給同在美國的施一公寫寫信,都是一些評論科學人物事件的雜文,

耿直的性情躍然紙上,挑刺的基因顯露無疑。


經常讀著饒毅犀利雜文的學霸施一公,又一次差一點被商業耽誤了科研。

1995年,拿到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醫學院分子生物物理博士學位後,他還是不清楚自己想做什麼。

於是面試了大都會中國區首席代表的職位:賣保險,還拿到了offer,差點就成為中國第一個賣保險的人。

後來還設立了自己的公司,和兩個哥們一起做中美間貿易交流。

終於在博士畢業半年後,學霸施一公想通了,開始培養自己科研的興趣,入駐了普林斯頓大學。


在趙所長美國博士後學習期間,學霸舒紅兵也以技術勞務的簽證,在趙所長所學的大學醫學中心做研究助理,之後還進過製藥公司。


這三位同期同在美國的大牛,未曾想到日後會有直接面對面的激烈競爭,饒毅和施一公也想不到最終會敗給喜歡談戀愛的舒紅兵。


2000年,頂著美國猶太醫學研究中心及科羅拉多大學健康科學中心免疫學系助理教授的舒紅兵,擔任了北京大學生命科學學院長江學者計劃特聘教授。


他未來的小嬌妻,就在這一年,入讀了北京大學生命科學學院。


於是,舒教授常邀請他的學生王延軼一起到實驗室做畢業設計。小王學生本科一畢業,拿到了兩本證書:一本《學士學位證》,一本《結婚證》。完婚後的小王,立即飛往舒教授執教的科羅拉多大學讀碩士。


在舒教授於2005前往武漢大學生命科學學院任職院長,安頓好一切之後,海龜小王碩士於2006年成為了該學院年輕有為的講師,順便在丈夫擔任院長的生命科學學院讀了個博士。


這真是一對令人羨慕的中國版“居里夫婦”。


03


時間的指針指向了2011年。


之前同在美國的三位大牛饒毅、施一公、舒紅兵已經陸續回國,並在2011年開啟了院士之爭的大戲。


2007年,在美國西北大學做到臨床神經科學研究所研究主任的饒毅,選擇放棄美國國籍,回國擔任北京大學生命科學學院院長。


2008年,已經在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當到終身教授的施一公,婉拒了美國霍華德休斯醫學中心(HHMI)研究員的邀請,放棄了美國國籍,全職回到清華大學工作,任清華大學生命科學學院院長。


而擔任武漢大學生命科學學院院長的舒紅兵,據說在美國求學期間,從未加入過美國國籍。他後來接受採訪時是這樣說的:“是國家和人民幫助我渡過了人生中最困難的時光,更是改革開放的政策和對經濟困難學生的資助,讓我從一個幾乎走投無路的山村少年,變成了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


情商之比,高下立判。


2011年,中科院增選院士的候選名單中,生命科學和醫學學部候選人共有71名。


除了上述三位,還有一位值得說道,就是牛津大學博士、時任中國疾控中心副主任的高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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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破眼鏡的是:饒毅第一輪就出局;施一公和高福均進入了第二輪,可惜最終還是敗給了“資歷尚淺”的舒紅兵。據說此事當時在全國還引起了轟動。


愛經商的施一公,還是敵不過會經商的舒紅兵啊!


此事之後,性情中人饒毅宣佈:從此不再參選院士!


施一公和高福,則在2013年12月雙雙當選為中國科學院院士。


2011年10月,時任國家人口計生委黨組副書記、副主任的趙白鴿,轉任中國紅十字會黨組書記、中國紅十字會常務副會長(隨後還當選紅十字會與紅新月會國際聯合會副主席)。


趙會長的同學丁健,早在2009年當選了中國工程院院士,並且做到了中科院上海藥物研究所所長的位置。


2011年,管軼在香港大學早就做到了教授,並且擔任了“新發傳染性疾病國家重點實驗室主任”和“汕頭大學微免教研室國際感染與免疫研究所主任”,還在次年加入了《國家科技計劃專家庫》,在病毒學科方面取得了公認的成果。


成果有多牛?


發過10篇Nature(自然)、9篇Science(科學),還有其他頂級期刊論文數篇。

這麼說吧:能在這兩種頂級期刊上發過一篇文章,在國家基本就可以直接博導教授了;因為在最牛的三種期刊(《Nature》、《Science》、《Cell》)上,以第一身份發過兩篇以上CNS論文的,百年來,中國大陸總共才26人。


而且,管軼還是在2003年最早分離出SARS病毒,並最先提出果子狸是SARS冠狀病毒宿主的科學家之一。


2011年的舒院士,真可謂意氣風發。其妻早在2010年博士畢業後就擔任了武漢大學生命科學學院副教授。


2011年舒紅兵當選中科院院士後,小王同學次年進入了中科院下屬單位武漢病毒所,任分子免疫學學科組組長。

中科院武漢病毒所擁有我國唯一一個P4(生物安全最高等級)生物實驗室,博士碩士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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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小王同學從一個學科組組長(病毒所共有34個研究學科組)起步,工作了6年,於2018年榮任中科院武漢病毒所所長。


要知道,日本國立九州大學的丁博士,1992年進中科院上海藥物研究所,兢兢業業工作了12年,才於2004當上該所的所長。


人比人氣死人,老丁所長不能和小王所長比啊。


不過別急,現年67歲的老所長,和39歲的80后王所長(正廳級),兩人所在的單位,將於2020年聯袂推薦 一款“新冠”肺炎抗病良藥。


04


2020年春節前始於武漢的“新冠”肺炎,快速蔓延。


其實早在2019年12月31日,已經升任中國疾控中心主任的高福院士,就帶領第一批國家醫療隊專家進駐武漢調查疫情。


直到2020年1月10日,專家組一直宣稱“未發現明確的人傳人證據”、“疫情可防可控”;狡猾的“新冠”病毒,最終還是找上了專家組中宣稱“沒有出現醫護感染”的王廣發。


而武漢的張繼先主任,卻已在2019年12月27日就已經“吹響口哨”,認為本次疫情要加強重視,堅持和院方將疫情層層上報。


2020年1月21日,知名病毒科學家管軼飛抵武漢,尋找“新冠”肺炎源頭,結果沒有相應機構與之合作。

用他自己的感受表達就是:這裡似乎不歡迎防疫專家,不需要科學家。


另外,華南海鮮市場,病毒的源頭都已經被銷燬得乾乾淨淨!


到1月22日,雖然國家已經下發文件,採取甲類傳染病的預防控制措施,但是根據他的觀察所見——

武漢依然是一個不設防的城市!


於是,當日,管軼飛離了武漢,並且扔下一句:

疫情肯定爆發,保守估計,此次感染規模是SARS的10倍起跳!這次我怕了!


一個科學家基於事實的預見,基於良心的表態和吶喊,結果卻引來了國內網友及某些公號的一致指責,甚至惡語相向。


結果,1月23日,武漢封城!


持續攀升的確診數字再次印證了管軼精準的判斷。


1月31日,中新社報道,《上海藥物所、武漢病毒所聯合發現中成藥雙黃連口服液可抑制新型冠狀病毒》,於是,深夜藥店的雙黃連一搶而空。


上海市中醫藥防控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專家組組長、上海市名中醫吳銀根教授近日在接受記者採訪時提到:目前沒有任何一個藥物對新型冠狀病毒有確鑿的預防作用。


一篇報道,浮出了年輕有為的武漢病毒所美女所長。


無冕院士饒毅出馬了,先不管雙黃連有沒有用,直接發文:“紅兵,您的夫人不適合領導武漢病毒所,原因有三:專業不符、水平不高、年資太低。……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提出辭職,以免耽誤科學院。”

要知道,兩個月前的2019年11月28日,耿直的饒毅剛剛實名舉報過三位科學大拿論文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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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姓“饒”,遇事不“饒”。仗劍直行,一身鐵骨。


美國製藥公司吉利德在研藥物Remdesivir針對新冠肺炎的臨床試驗申請進行受理的第二天,即2月3日,這項研究在中國隨即正式啟動。


不少美帝的擁躉歡呼:有藥了!


武漢病毒所申請了Remdesivir2019-nCoV用途專利,如果申請下來了,將在吉利德公司準備銷售Remdesivir給其他國家用於治療新冠肺炎患者時,獲得專利費用。


雖然清華大學藥學院院長丁勝認為,武漢藥物所申請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耿直的饒毅又出馬了。他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武漢病毒所現在被群毆中,任何與之有關聯的信息,都可能被不分青紅皂白再噓一頓。拋開情緒冷靜看,病毒所申請專利是可以的——因為……所以……”


有“毅”說一,嚴肅幽默。操守高潔,一身正氣!


05


文章以趙白鴿開頭,也同樣以趙白鴿及其曾經所領導的紅十字會結尾吧。


2011年郭美美事件爆發後,趙會長到位,表示要深刻反思,“讓紅十字會在罵聲中變革”!


2013年4月28日上午,趙白鴿在紅十字會就蘆山地震舉行的例行發佈會上立下“軍令狀”——如果兩到三年仍然翻轉不了“黑十字”的印象,她自動請求辭職。


2014年9月2日,立下軍令狀後一年半,趙白鴿卸任中國紅十字會黨組書記、常務副會長職務。


2019年7月13日,郭美美出獄了,網傳服刑5年期間,名下房產已經漲了300多萬,相當於找了個月薪5萬的“不用工作”的工作。


半年後的今天,武漢“新冠”肺炎爆發,在全國人民捐贈物資的感人場景下,紅十字會再一次站在了風口浪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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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事件表明,趙會長在紅十字會的三年,所做的一切努力在外界看來收效並不明顯。


結語


最後,向奮戰在疫情一線的所有科學家們說一聲:

我們相信你們!


向在一線防治的醫護人員、防控的所有人員說一聲:

你們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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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加油!中國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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