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堅定地活下去,我們別無選擇

今天早上,我還在睡夢中,隱約聽到客廳有動靜,明明我一個人在家啊。

我昨天從父母家回自己家拿點東西,打算待一晚就走,所以沒帶周小乖,不然有動靜它會叫。

我忽然想起半夜覺得悶,我起床打開了陽臺的窗戶。難道有人從窗口爬進來了?我背對著臥室門側睡,不敢轉身看。

忽然,有一雙手輕柔地搭在了我的肩上,我眯著眼,黑暗中瞥見了那雙手,骨節分明,清清瘦瘦,不大不小。我不敢睜眼,也不敢扭頭。

我告訴自己,千萬要裝睡,不能醒來,調勻呼吸。我擔心自己發抖會露出破綻,後背一陣虛汗襲來。

過一會兒,那雙手離開了,我豎起耳朵聽這個人是不是走了。但我還是不敢動 ,不敢睜眼,我問自己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這時,臥室裡突然出現了一個胖胖的穿著粉色裙子像只小豬一樣的女孩在來回遊蕩。我想對付這個女孩我還是可以的,我猛地翻身爬起來死死勒住她的脖子,控制住了她。

與此同時,我看到一個男孩在我的客廳,讓我吃驚的是,他幾乎把我的客廳重新裝飾了一番,貼了牆紙。更匪夷所思的是,他輕飄飄看了我一眼,從容地端著一盤菜放到餐桌上。

天哪,他居然在我家做飯!

我衝過去飛起一腳關上臥室的門,迅速鎖起來。那個男孩似乎並不驚慌,依然在哼著歌做著飯。

我一邊壓制住那個胖女孩,一邊拿起手機撥打110,沒人接。我接著打物業的電話,明明記得很清楚的電話號碼,卻總是撥錯。

我好著急啊,越急越不對,大約折騰了十分鐘,我終於撥通了。接通那一剎那,我大聲對物業喊,有人偷偷爬進了我的家。

物業不慌不忙笑著問,“他是不是在你家做飯?”像是說一件平常事。

我K,“你還笑,你們還不趕快出現在我家門口!”

……

然後,我清醒了一點,我想我應該是做了噩夢。

這就是,每天宅在家,翻各種美食短視頻,看別人把豬當寵物養,追懸疑驚悚美劇,以及周小乖確實給我安全感的結果。

閨蜜說,你這是焦慮和壓力造成的“鬼壓床”啦!

是呀,屋外孤寂一片,世界安靜得像是睡著了,這哪裡是元宵節?可這的確是2020年正月十五。

這場疫情,讓我們時刻陷於困頓,眼前的一切都散發著荒誕的氣味。無論我們身在何處,即便是在家裡,都有流放感。我們不知道明天會怎樣,我們不敢想何時是盡頭,我們甚至不確定正在發生什麼?

“如果說那是流放,大多數情況下人們卻都流放在自己家裡。

一些別人難以捉摸的跡象和令人困惑的信息,諸如燕群的飛翔、黃昏的露珠、疑惑太陽偶爾遺留在冷清街道上的幾抹怪異的陽光都會加重他們的思鄉病。”

——加繆《鼠疫》

除了堅定地活下去,我們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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