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是走了

他終是走了

他走的那天,她毀了後花園裡所有的紫騰花。

那時花開正盛....

空有權勢又如何?空有美貌又怎樣?

一身的法力,卻留不得一人的心。

此後,世間大劫,她掌管的百花大亂,一瞬間萬花皆萎。

她病了,相思病。

王母的百花宴也因著她耽擱了不少日子。

可這萬花只聽她一人之言,各路神仙也是沒的辦法。

王母派蟠桃園樹精前來打探消息,

也不過是被門前的枯藤擋了回去。

只得又派了月老來說道說道。

可又能說些什麼?

“自古男人多無情”

她一臉頹廢,似乎是油鹽不進。

他終是走了

月老無奈拿出紅書簿子,一手唸著頁碼,一遍喃喃道

“當初,你假病強留他在谷中便是錯的,他那條紅線,一直未斷反而愈來愈緊”

她一個瞪眼,摔了手裡的酒杯,拎起月老的薄卦。

紅唇白齒一張一閉,露出一副威武不可侵犯的樣子

“怎麼?還是我錯了?”

月老心中一個激靈,忙媚眼相迎,雙手不停地搖著

“笑話,仙子無錯。可仙子不想見見他現在的模樣麼?”

一個不經意,她手中玩弄的殘枝便斷了,抬頭凝視月老

“你可知他現如今到了何處?”

月老連連搖頭,不言,卻笑著將紅書用法力催生出一團迷霧,

迷霧畫作一面潔淨的鏡子,慢慢出現清晰的景象。

紅布高掛,紅燈高照。

中間站著行禮的一對新人徹底打破了她內心的最後的期望。

隱約間,那本細如絲的不同常人的金紅色絲線斷了,斷的徹徹底底。

那新郎本滿臉微笑的扯著紅布,低頭拜天地。

突然表情凝結了表情,手輕輕摸了下胸口,抬頭呆望著桌臺上擺放著的幾朵枯萎的桃花。

簡直可笑。

還要她怎樣?

要為他們祝福麼?

她一個冷笑,一杯忘情水喝下,卻依然止不住流淚。

心倒是不痛了。

成親的禮似乎是被定格了一般,新郎遲遲不肯再往下進行下去了,一直死死得盯著那花。

眾人難免有些不解與尷尬。

說來也搞笑。

近些年,萬花不開,基本上成親也只放些綠葉枝條,也表示個門下子孫茂盛的美意。

可他偏偏擺放了一瓶子枯枝條子,也是夠奇特的。

她頭靠在手臂上,倚在石桌上,一直在笑。

半餉,笑聲終是停下,她瞥眼看了一眼裡面穿紅衣的人。

對著那殘敗的桃花一個眼神。

悄然間,殘花落而開出新花,驚豔到在場的所有人。

他終是走了

此後,萬花均是正常,王母的宴會雖然被推遲了,但是也沒擾了王母賞花的興致。

可經他手種下的紫藤花從未開過。

他看過的紫藤花都會枯萎。

來他家藥鋪看病的人,都曾經瞧巧碰見過他自言自語對那紫藤花說著什麼。

“我知你恨我,可你終是不老不死的仙人,我只陪她這一世好不好?”

可那搖曳多姿的紫藤樹枝終是聽不懂他的話。

他到死也未再見過盛開的紫藤花。

而死後唯一的遺物大概就是那條已經破損發黃的畫有紫藤花的手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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