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時節，在河南駐馬店西平縣縣城西五公里的一條公路旁，鄉村理髮師趙大爺正在凜冽的寒風中，給一位顧客洗臉，並且準備給他刮鬍子。今天路的兩旁有集會，趙大爺按照往常的慣例，帶著理髮用的工具在這裡擺攤兒。
趙大爺的理髮攤，很像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風格，一個火爐一口鍋，還有一個臉盆帶臉盆架和一個可以半躺的椅子。農村有句俗話說“剃頭匠的挑子，一頭熱”，很好的說明了那個年代剃頭匠的理髮裝備。
由於路邊沒有電也沒有水，所以這水都是趙大爺用大塑料壺自帶的，鍋底下燒的是柴火，水用完了他就趕緊再燒上一鍋。摸著盆裡的水有些熱，他把水壺擰開又兌了些涼水進去。
在河南農村理髮，其實經歷了幾個階段，記得在八九十年代的時候，人們很少會上街理髮，那個時候都是有專門的理髮匠負責幾個村莊。每年每家給理髮匠交幾元錢，然後理髮匠會在每個月固定的時間段“巡村兒”，在村裡理髮的地點也是固定的，大家知道理髮匠來了就帶著孩子自覺去理髮，因為錯過了就要等很久了。
“那個時候理髮匠還管飯，管飯也是村裡輪著派的，也就是每一家每年不但要交錢，還要輪著管上理髮匠一兩頓飯。”趙大爺回憶道。後來不知怎的這種理髮方式就存在不下去了，也許是街上的理髮店多了，也許是人們更注重髮型的款式了，總之很少有人再露天理髮了，除了一些老年人。
來趙大爺這裡理髮的，都是老主顧，清一色的老年人。趙大爺理一次髮收費五塊錢，可以說跟理髮店裡動輒十幾元甚至幾十元的價格比，那是相當低了。
雖然理個髮只收五塊錢，可趙大爺花的功夫可並不少，像正在理的這位大爺，趙大爺要先給他刮頭，然後再給他洗臉、刮鬍子，這一整套忙下來，也是費了不少功夫。
為什麼老年人都喜歡找趙大爺理髮？價格便宜恐怕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趙大爺刮頭刮鬍子的手藝不錯，他從來不用電推子代替，都是拿剃刀一刀一刀刮，可能這種刮的過程比較讓人喜歡，所以來的老人都喜歡躺在那裡讓他刮上一通。
在公路旁邊理髮，車來車往，不時還有大車突然猛按幾下喇叭，這對拿著剃刀的趙大爺是個考驗，好在他已經習慣了，只要拿起剃刀就心無旁騖，再噪雜的外界也影響不了他。
理一個髮收五塊錢，這在今天看來是多麼便宜的價格，趙大爺說其實一上午也理不了幾個，天氣晴好的時候能理十幾個，天不好的時候就更少了，不過他說馬上快過年了，那時候人就該多了。攝影記錄|張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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