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一夜煎熬


原创|一夜煎熬


鼾声,对有的人来说简直是折磨,但对有的人来说又似美妙的音乐。

暑假,应朋友之约,到南方一小城去参加一个Party。见面以后才知道,到场的有好几个当今文坛上知名的文友。从友人的招待规格来看,足以看出他在这小城上的知名度。

接下来,依旧是吃饭、座谈和游览。晚间席闭,我被安排在与一个王姓文友居住一室。他是最近几年才展露才华的一个中青年作家,他把最新出版的一个小小说集子带来,每人赠阅一册。并在酒酣之时,大讲他的创作背景,也许他早已是酒不醉人自醉了。因此,回屋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也便是我那夜恶运的开始。

老王睡熟了,从他鼾声如雷的节奏中足以看出,我却不能入睡,原因就是他那“鼾雷”。我只好披衣下床,到走廊里转了一遭,幸好隔壁还有灯光,甚至能听见屋内小声细语。

敲门,入内。没有给我开门的另一个文友也从床上礼节性地坐起来,我们彼此聊了一会儿。有个朋友说,如果我不进来的话这个时候他们应该睡着了,另一个朋友打起了呵欠,我知道该告辞了。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鼾雷此起彼伏,涛声依旧如初,还伴有呓语声。我无奈再次走出,在阳台上观看这个城市的夜景和一眼望去那半山腰的灯火。但这些对我毫无情趣,原因就是今天太累了,已经是后半夜,确实是困了。

等我进得屋内,鼾声依然如旧。无奈,我打开电视,无心观看;打开有朋友签名的小小说集子,困倦仍然占上风,但入睡仍然困难。这时能听见老王的手机接连收到好几个短信,半个小时后,可能对方见老王不回信也就直接打电话过来了。但老王依旧睡意正浓,没有听到。我想正好借机唤醒老王,让他接电话。

老王蒙胧中接电话,原来是他老婆打来的,由于夜深人静,他们的对话让我在一米开外的距离内听地清清楚楚。原来王嫂也是和我一样睡不着觉,她也在同时受着一夜煎熬的难眠。不过是她是没有老王的呼噜声而难以入眠的。

接罢电话,老王连声对我说“对不起”。他又说:“本来我出门是很难睡着觉的,可是今天是实在太激动了、也太累了。”

老王坐起来,他说不睡了,要等我睡着时再睡。在这个时候我们彼此各自躺在床上,听他讲那打鼾的故事:“刚结婚时,你嫂子就嫌我打呼噜、说梦语,曾经尝试过分床睡或两头睡的办法,可是当时就住在单位给的一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宿舍里,分床睡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还有次为了避免我着鼾声,干脆住进娘家,这都不是办法。再后来,她就住单位的集体宿舍,只有等周三和周末才回我们家居住,那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确实是很惬意的,有时我们多半宿不睡觉,我把新作讲给她听,她把厂里的新闻说给我分享。”

我的困意来了而老王讲地更带劲了,不时还抬头看我:“两年后,女儿出生。再分居已经不可能的了,他们需要我的照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适应我的鼾声了,以致于到了今天,没有鼾声她就简直不能入睡,她完全把我的鼾雷当成一种催眠曲了。”

看来,这鼾声,对我来说是折磨,但对王嫂来说又似美妙的音乐。

我是在蒙胧中听完老王这个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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