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會滅絕嗎?!批判社會達爾文主義——學習筆記

王東嶽先生的《物演通論》“遞弱代償”理論是社會達爾文主義的升級版!把生物世界甚至物理世界的現象搬進人類社會,是明顯的邏輯錯誤。王東嶽先生危言聳聽地認為人類社會離滅絕不遠了,根據“遞弱代償”理論,人類是最高級的存在物,反而比低級的存在物容易滅絕。

自社會達爾文主義誕生以來,許多科學家、思想家都對其進行了批判,更遑論宗教界對此歪理邪說的批判。

人與動物的本質區別

巴哈歐拉:“萬物各從其類,萬事各依其理。”

人是上帝所說的,“我們要照我們的形象和樣式來造人”(《聖經》)。

上帝是自有永有的,是永恆的,祂自然也讓人類是永恆不滅的,生生不息永遠發展進步的。

人類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獨特的物種。在上帝的先知的啟示下,人類進步得更可愛,更美麗,更優雅。文明把他帶出了野蠻狀態,如同野生的果子,經園丁的培育而變得更為甜美可人、更加鮮嫩精緻了一樣。上帝賦予人類權能,成為上帝治理天地萬物的代治者。

工業文明、科學技術的發展進步是雙刃劍,其負面作用是會被文明的進一步發展克服的。

巴哈歐拉:上帝“將自己所有聖名與屬性之光聚集到人的本質上,使其成為反映祂自身的明鏡。”“人是最崇高最完美的受造物,在這啟示的強度方面,人超越了萬物,人最充分地表現這啟示的榮輝。真理之陽的顯示者(亞伯拉罕、摩西、------耶穌、默罕默德、巴布、巴哈歐拉)是人類中最成功、最特出、最優越的。不但如此,除了這些顯示者以外,所有人都靠祂們意志的運作,在祂們傾注的恩澤中生存。”“思量人這一創造之完美,及所有這些層級與狀態皆疊封幷包藏在人之中。是否你自認僅是一微小形體,當宇宙疊合在你裡面。因而,我們必須努力破除那動物性的制約,直到展露出人性的真義。”

阿博都-巴哈:“人通過靈魂使精神啟迪其悟性,這樣他就包含了所有的創造。因為人是其先前萬物發展的頂點,比所有以往的進化更優越,因而他本身就包含了整個低級世界。藉助靈魂而得到精神啟發,人的輝煌才智使其成為一切創造物之冠。”

達爾文主義和歐洲哲學家所持的有關生命之成長與發展的理論認為:物種是進化的、發展的,甚至其變異和改換也是可能的。他們為這一理論提供的一個依據是:通過地質學的專門研究及考證,已清楚地表明植物的存在先於動物,而動物的存在則先於人類。他們認為植物和動物的種類都已發生了變化,因為從地層內的一些化石中,他們已發現了從前存在而現已滅絕的植物,它們都進化了,從其強度、形式及外觀上都發生了變化,因此,物種也更改了。同樣,在地層化石中有一些動物的種類也發生了變異。其中之一就是蛇。有跡象表明,蛇曾是有足的,只是隨時間的流逝而退化消失了。

同樣在人的脊椎上有跡象足以證明,如同其他動物一樣,人曾有過一條尾巴。那條尾巴曾經是有用的,但隨著人的進化,它不再有用,所以就漸漸消失了。就像蛇,它避居地下,成為蠕行動物,足不再需要,便消失了,但它的痕跡仍在。主要的論斷就是:某些器官的現存痕跡表明這些器官以前曾存在,而因為現在不再有用,它們便逐漸消失。所以那些完善而必要的器官保留了下來,而那些不需要的則隨著物種的變異逐漸被淘汰,但其痕跡依然存留了下來。

當代新興宗教巴哈伊信仰的教長阿博都-巴哈也早已對其進行了批判

阿博都-巴哈:對這一論斷的回答首先是:動物之存在先於人類這一事實並非物種演化與變異的證據,也非人是由動物界上升至人類世界的證明。因為,這些各不相同的生命既確實是各自出現的,人類的誕生就有可能晚於動物。所以,我們考查植物王國時看到,不同果樹的果實並不同時成熟,相反,是先後有序的。但這種先後並不能證明一棵樹上遲熟的果子是由另一棵樹上早熟之果所生。

其次要說的是,這些器官的細微徵象和痕跡或許有其尚未被認知的重要原因。有多少存在物是我們仍不明究竟的啊!

因而,生理學——那門關於生理構成的學問——都記錄著動物顏色、人類毛髮與唇紅程度存在差異的原因,以及鳥類羽毛色彩多元化的原因還是不得而知、隱而未現的。但我們知道,眼睛瞳孔為黑色才能吸收陽光,如果變成別的顏色——如純白色——就不會吸收太陽光了。因此,

由於我們已提及的許多事物的原因還不為人知,很可能這些器官痕跡的原由和奧妙無論在動物身上還是在人身上都同樣仍是一個謎。當然其中定有原因,只是現在還不知道而已。

說到第三點,就算我們假設某些動物,甚至人,曾經擁有某些現已消失的器官;這也不是物種變更進化的充分證明。

因為人從最初的胚胎期直到成熟階段,要經過不同形態和外觀的變化。他的特性、他的形體、他的外貌和膚色都在變化;他從一種形體變為另一種形體,從一種面貌變為另一種面貌。然而,從其胚胎期之初,他就是人類之種——即它是個人類胚胎而不是動物的胚胎;只是起初這並不明顯,後來才變得顯而易見。舉個例子,讓我們再假定人類曾經與動物是相像的,而現在他進化並變了樣。如果這一假設成立,它也仍不能成為物種變化的證據。不,如前面所提及的,那不過是一個過程,就像胎兒變化發育直至達到理性的完美境地一樣。要說得更清楚些,我們又假定人類曾用手足爬行,或有過一條尾巴;這類變化也只是如母體子宮中胎兒的變化一樣。儘管它千變萬化,並不斷成長髮育直到獲至完善的形式,但它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獨特的物種。在植物界我們也看到原本的類屬並未改變,而形狀、顏色、大小卻會發生變化乃至進化。概括地說,就像人在母體之內,要經歷不同的形態與模樣,併發生變化與發展,然而從胚胎期之始就一直屬於人類一樣——人類自從存在於這個地球母體之初就是一個獨特的物種——人;他只有從一種形態到另一種形態的逐漸進化。所以,這種外貌的改觀,某些器官的進化,這種發展與成長,即使我們承認其發展與進化(比如,承認人曾爬行,或有尾巴)的真實性也不能因此否認

物種的本源性。人類自始便處於這種完善的形式與組構之中,並具有獲取物質和精神之完美的潛能和趨向,他是“我們要照我們的形象和樣式來造人”這句話的體現。人只是變得更可愛,更美麗,更優雅。文明把他帶出了野蠻狀態,如同野生的果子,經園丁的培育而變得更為甜美可人、更加鮮嫩精緻了一樣。人世間的園丁就是上帝的先知。

人分成兩類——即他們形成了兩派。一派否認靈魂,認為人也是一種動物;他們說:“我們不是看到動物和人有著同樣的行動力和感覺力嗎?充斥著空間的這些簡單、個別的元素被無限地組合,每種組合都產生出一種造物。這些造物當中的一種就是擁有性靈及行動力和感覺力的人。元素組合越完美,生命的種類就越高貴。人體內的元素組合比其他生命的元素組合更完善;它是在絕對的均勢中合成的;所以,他更高貴更完善。”“但並不是”,他們說,“人具有其他動物所沒有的特殊能力和靈性,動物也有敏感的身體,只是人在某些方面有更多的感知能力而已;不過在某些外部感官的功能上,如聽覺、視覺、味覺、嗅覺、觸覺,甚至在一些內在能力如記憶上,動物則比人有更高的天賦。”

“動物也是”,他們說,“有智力和感知力的”。他們所承認的只是人的智力更為高強而已。

這就是當代哲學家們的話,這就是他們的說法,他們的假設,他們的判定就是這樣想象出來的。於是他們以有力的證據和證明將人類的起源追溯到動物,說人曾有一段時間是動物,後來物種一點一點進化發展,直到演變成今天的人。但是神學家們說:“不,並非如此。儘管人所具備的種種能力和外在感官動物也具有,然而人卻還有一種動物所沒有的非凡能力,科學、藝術、發明、貿易以及對事物的發現就是這種靈性力量的結果。這種力量統攝萬物,它是一種瞭解萬物實質、發現其中所隱匿的奧秘,並以這種知識來支配它們的能力。它甚至知悉無外在形式的事物——即不為感官所知的理性真實,那些因不可見而無外在形式的真實;所以它洞悉人的心理、精神、品質、性格、愛悅和悲傷這些理性真實。而且,現存的這些人類的科學、藝術、法律和無數的發明都曾經是不可見的、玄妙的和隱蔽著的秘密,是人類涵蓋一切的那種力量發現了它們並將其從不可見的界域帶到了可見的界域。電報、攝影、留聲技術以及諸如此類的發明和奇蹟般的藝術都一度是隱藏的奧秘,人類發現了它們並把它們從無形之境帶入顯形之所。甚至有某個時候連你所看到的這種鐵的——實際上所有礦物——的屬性都是隱匿的奧秘,人發現了這種礦物並把它鍛造成了這種工業化的形式。人類不勝枚舉的其他發展與發明也莫不如此。這一點我們不能否認。如果要說這些都是動物也具備的那些能力的結果,是身體感官功能的產物,我們卻明明知道動物在這些功能上是勝於人類的。例如,

動物的視覺比人的更敏銳;其嗅覺及味覺也是如此。總而言之,在動物與人所共有的能力上,動物往往比人更強。讓我們以記憶力為例。如果你把一隻鴿子從這兒帶到一個遙遠的國度,在那兒將其放飛,它會返回來,因為它記住了路途。從這兒把一條狗帶到中亞,再放開它,它也會回到這兒來,而絕不會迷路。其他能力如聽覺、味覺、視覺、嗅覺、觸覺等,也可以舉出類似的例子。

所以很顯然,倘若人不具備那樣一種有別於動物所具有的能力,在發明與瞭解事物實質方面動物就會更優於人。由此可證,人有一種動物所沒有的天賦。故動物能感知可感覺到的事物而不能瞭解理性的真實。例如,動物能看見其視力範圍以內的東西,但對其視力範圍之外的則不可能察覺,也不可能想象。因此動物不可能理解地球是一個球體。但是人卻能從已知的事物論證出未知的事物,並發現前所未有的真理。舉個例子,人看到地平線是弧狀,就由此推知地球是圓形。比如在阿卡,北極星的位置是33°——即位於阿卡地平線的33°角上。當一個人走向北極時,他每走過一度的距離,北極星在當地地平線上就升高一個角度——即北極星的緯度變為34°,然後是40°,50°,60°,70°。最後當他達到北極時,北極星的地平線緯度就變成90°了,或者說是達至了天頂——即在人的正上方。北極星及其位置的升高是可感知的事物。一個人向北極走得越近,北極星的位置就越高。從這兩點已知的真理,一個未知的事物就被發現了——即地平線是弧狀的,亦即地球每一緯度上的地平線都與另一緯度上的地平線不同。人覺察到這一點,從而證實了一個看不見的事實,即地球是圓形的。這一點動物就無法領會。同樣,動物也不可能理解太陽是中心而地球圍著太陽轉。動物是感官的奴隸並受其限制;一切在其感官功能外,不受其控制的事物,動物是永遠也不會明白的,儘管在外在的感官上它強於人類。由此證明並鑑定出人具有一種使自己區別於動物的發現力,這就是

人性靈。

讚美上帝!人總是朝向高處,他志向高遠,總是渴望達到比他所處的世界更為美好的另一世界,升至比他所處的境地更為高尚的另一境地。熱愛崇高是人的天性之一。我很驚訝,美國和歐洲某些哲學家竟滿足於逐漸接近動物界,而向後退;因為生命的趨向肯定是走向超越的。儘管如此,倘若你對他們中的某個人說,“你是動物”,他還是會深感受傷而大光其火。

人類世界與動物世界,人之高超和動物的卑下,人之完美和動物的愚昧,人之光明和動物的黑暗,人之榮耀和動物的卑賤,其間真有天壤之別!一個十歲的阿拉伯兒童能在沙漠中驅趕兩三百頭駱駝,吆喝它們向前或迴轉。一個瘦弱的印度人能駕馭一匹大象,使其成為最馴服的奴僕。萬物皆為人所征服;當其他生物都只是大自然的奴隸時,人卻能違抗自然。誰都不能背離大自然的要求。只有人能抵抗它。大自然將物體吸向地心,人卻通過機械手段遠離地面,翱翔於藍天;大自然使人無法跨越海洋,人卻造起船隻,橫跨大洋;

等等,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比如說,人驅動引擎,翻山越嶺,跨越荒漠,或身處一地卻能收集到東西各方的新聞;所有這些都是背離自然的。海洋以其浩瀚之大而不能偏離自然法則之一毫;太陽以其輝煌之光亦不能背離自然法則之一釐,更永遠不能理解人的情形、狀況、特質、活動及其本性。那麼,在人小小的軀體中是什麼力量竟能涵蓋這一切?這征服萬物的主宰力量到底是什麼呢?

還有一點有待闡明。現代哲學家們說:“我們從未見過人的靈魂,儘管我們研究了人體內部的奧秘,仍未發覺一種靈性的力量。我們怎能想象一種感受不到的力量呢?”神學家們則回答:“動物靈也不可感知,不能通過其軀體的功能察覺到。那你們用什麼來證明動物靈的存在呢?你們無疑是通過其效應來證明在動物中的力量是植物所沒有的,這種力量就是感覺的能力——即視覺、聽覺及其他官能;你們由此推論出有一種動物靈的存在。同樣,從我們已提及的證據與跡象中,我們推斷有人的靈魂存在。既然動物界中有植物界所沒有的徵象,你們說這種感受能力是動物靈的一種特質;在人身上你們也見到動物界中並不存在的種種徵象、力量和完美;那麼就可以推論出人具有動物所沒有的另一種力量。”

倘若我們想否定一切不可感知的事物,那麼也就必須否定那些無疑是存在的真實。例如,以太物質是不可感知的,然而它無可置疑地存在著。引力是不可感知的,但它也確實存在。我們憑什麼肯定它們的存在呢?由它們的種種表徵。光就是以太物質的振動,由這種振動我們便推斷出以太的存在。

人類起源的靈性證據

我們對人類起源已舉出的論證都是邏輯性的。現在我們要提出一些必要的靈性的證明。因為既然我們以邏輯證據證明了神的存在,也證明了人自始就從根本上是作為人而存在的,而且其種類是從來就有的;那麼現在我們就要建立起靈性的證明來論證人的存在——即人這一物種的存在——是一種必要的存在,沒有人,神的完美就無從表現。不過這將是靈性的證明而不是邏輯證明。

我們已多次論證並確認了人是萬物之至尊,一切完善美質之總合

,而所有的生命和存在都是反映上帝榮耀的中心點——就是說,上帝之神性的徵象在萬事萬物的實質裡都有體現。就像這個地球是反映太陽之光的所在一樣——就像它的光、它的熱和它的影響在地球上所有微粒中都顯然可見一般——同樣,在這無限空間裡的生命微粒都顯示並證明著一種神性的完美。任何事物都不會喪失這種恩惠;要麼是上帝之慈悲的表徵,要麼是其力量、其偉大、其公正的表徵,要麼是其培育性的關注引導的表徵,要麼是祂的寬容、祂的注視、祂的傾聽、祂的瞭解及祂的恩典等等的表徵。

任一生物無疑都是上帝之榮光照耀的中心——即上帝之完美由此顯現並在此輝煌。這就像太陽照耀在沙漠中、海洋上、樹林間、花果上,照耀著地球萬物。世界,以及每一個存在物,都在向我們顯示上帝眾多名號中的某一個,只是人的實質乃是總合性的性質、普遍性的實質,是上帝一切美質之榮光的照耀的中心——就是說,我們所肯定的屬於上帝的各種美譽、各種屬性和各種完美,都有徵象存在於人。若非如此,人就無法想象這類完美,也無法理解它們。所以我們說上帝是無所不見的,眼睛就是其洞察力的表徵;如果人沒有視覺,我們何以想象上帝之所見?因為盲人(指先天性的盲人)是想象不到視力的;而聾子(指先天性的聾子)也想象不出聽力;死者更無從意識到生命。由此而知,上帝之神性,那一切完美的總合便將自己反映到人的實質裡——就是說,那唯一之精髓 (指上帝)就是所有完美的集合,由這一聚合,祂在人的實質上投置了影像。因此,

人就是朝向那真理之陽的完美鏡面和反射點:真理之陽就在這面鏡中閃光。神聖美質的反映是在人的實體中表現的,因此人是上帝的代表,是上帝的信使。倘若不存在人,宇宙將是無結果的,因為一切存在的目的就在於展現上帝之完美。

所以,不能說有一個不存在人的時候。我們所能說的只是,這個地球在某個時候曾經不存在,或在其初時上面沒有出現人。然而從無初之始,到無終之結,總是有完善的顯示者存在著。這裡我們所說的“顯示者”並不是指每一個人,我們指的是那完美的人(亞伯拉罕、摩西、耶穌、默罕默德、巴布、巴哈歐拉)。因為樹木最高貴的部分是果子,那是它所以存在的原由。假如果樹沒有果子,它將毫無意義。是故,存在之世界,無論是其他星體還是地球,一旦被驢、馬、貓、兔所佔而沒有人,那簡直無法想象!這種臆測是謬誤,毫無意義。上帝之言清晰明朗有如太陽。這就是個靈性的證明,只是我們為了照顧唯物主義者的立場,起初未能提起,我們得先講邏輯性的,再講靈性的證明。

人類的未來 ——否極泰來,團結起來走向世界大同

巴哈伊信仰認為:迄今為止﹐人類的歷史紀錄主要是記載部落﹑文化﹑階級和國家的經驗。在本世紀間﹐地球變成了四通八達的整體﹐生活於其間之生靈的相互依存關係也獲得承認﹐翻開了人類融為一體的歷史新頁。教化人類的過程是悠久和緩慢﹐時斷時續﹐其物質成果的分配不僅是不平均﹐而且如眾所周知﹐也是不公平的。然而﹐地球的居民擁有千萬年演進形成的多樣的遺傳特徵和文化﹐現在人們所面對的挑戰就是如何利用這豐富的共同遺產﹐自覺而有系統地負起計劃人類前途的重任。

現在大部分發展計劃的指導思想都是基於物質主義﹐把社會發展的目標侷限在培養能成功地推進物質繁榮的方法。而所謂物質繁榮﹐乃是指世界某些地區經反覆嘗試之後所擁有的特徵。當然﹐為了適應各個文化和政治體制的差別﹐和應付環境惡化所造成的嚴重威脅﹐有關發展的言論的確有所修正﹐然而對於其基礎的物質主義假定﹐卻仍無人質疑。

二十世紀行將結束之際﹐

人們已經不可能繼續相信基於物質主義的人生觀的社會與經濟發展模式能夠滿足人類的需求。世界人口比例上不斷縮減的少數富裕者與佔絕大多數的貧困者的生活水平之間的鴻溝正日益加闊。往日人們以為物質主義的方法能夠帶來良好的轉變﹐但這些樂觀的預測已消失在這道愈來愈闊的貧富懸殊的深淵之中。

這個空前的經濟危機﹐以及所釀成的社會崩潰﹐反映出對人類本性的認識的嚴重謬誤。因為在現有社會體制下﹐人類對社會問題所作出的反應不僅是不充分﹐而且與當前世界事務差不多是無關痛癢。由此可知﹐除非發展工作的目標超越僅僅是物質條件的改善﹐否則它就會連改善物質條件的目標也不能達到。社會發展的目標是必須在生活和行為動力的精神領域中去找尋﹐因為精神的領域超越不斷變化的經濟狀況﹐也不受“發達”社會與“發展中”社會的人為分野所限制。

一個發展策略要能使世界所有人民對全球的共同命運負責﹐必須以人類一家的思想作為基石。

巴哈歐拉在一百多年前致維多利亞女皇的一封信中﹐把世界比喻為人的身體﹐指出唯一確實有希望成功組織全球性社會的模式。誠然﹐在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模式更妥貼的。雖然人類社會並非由一堆不同的細胞構成﹐而是由賦有智力和意志的個人組合而成﹐但是人體生理運作的特色卻闡明瞭生存的基本原則。這些原則最主要的一項﹐就是“多樣並存﹐大同團結”。人體組織固然是完整而複雜——身體各細胞完美地融於其間——但這整體完善和複雜的組織卻是使每個組成部分得以全面發揮各自的特殊潛能的原因。任何一個細胞﹐不論是對身體的功能作出貢獻或是從整體的健康而受益﹐都不是生活在身體之外。人體因此而有健康。而健康的最終目標﹐是使人的意識獲得表達﹔也就是說﹐生理發育的目的不只是身體和其組成部分的生存而已﹐而是超乎此目標的。

在人類社會里﹐同樣可以見到這些從個人生命所領略到的事實。人類是個完整的有機體﹐並且是站在進化過程之前列。人類的意識固然必要通過無數不同的個人思想與動機來表達﹐但這絕不會損害人類本質上的合一。團結合一併非是同類均等或者是一式一樣﹐因為團結的本質實在包含著多元性。

巴哈歐拉稱﹐世界人民在今天所經歷的是他們的集體成年期。通過整個人類的逐漸成長﹐“多樣並存﹐大同團結”的原則便可以充分得到體現。社會組織過程﹐從最初的家庭生活的鞏固﹐已逐步經歷了簡單的氏族和部落社會結構﹐到各種形式的城市社會﹐以至國家的形成﹐每一個階段都提供了豐富的新機會來讓人類發揮其能力。

要為世界文明打穩基石﹐便要創立具有國際性權威的國際法律與機構。但是首先﹐掌握決策大權的人要全心全意地接受人類一家的思想。與此同時﹐教育系統和大眾傳播媒體要傳揚與這個思想相關的原則。一旦邁出這第一步之後﹐一個新過程即會展開﹐吸引世界人民來合作計劃共同的目標﹐為爭取成功而獻身奮鬥。同樣地﹐唯有這全面的轉向﹐才能保護人類不再受到種族和宗教爭端的惡魔所困擾。當居住在同一星球的人類開始領悟到大家是同一個民族﹐才會放棄以前支配著社會運作的衝突﹐學習合作及和解。正如巴哈歐拉所寫:“除非首先在人類間穩立團結﹐否則人類之福祉﹑和平及安全就無從實現。”

唯有正義的力量﹐才足以把“人類一家”的初步覺醒轉化為集體意志﹐使大家能滿懷信心地樹立世界社會生活所需要的架構。

在這時代﹐全球的人民愈來愈容易獲得各類的信息和思想,而正義亦將脫穎而出,成為成功組織社會的至高原則。關於發展地球的提案﹐亦愈來愈有必要遵守正義的準則。

對個人而言﹐正義感是人心靈的能力之一﹐它使每個人能夠辨別真偽。巴哈歐拉斷言﹐在造物主眼中﹐正義是“萬物間最受鍾愛的”﹐因為它使每個人能親眼去觀察實情而不求諸別人的眼目﹐能以自己的知識來領悟事物而非依靠他人或自己的群體的知識。正義要求我們作判斷時要公正﹐待人要公平﹐實在是日常生活中要求雖多但卻是如影隨形的良伴。

對群體而言﹐正義是集體決策所不可缺少的指南﹐因為它是使大家的思想與行動達到一致的唯一方法。正義絕非是鼓勵在過去時代裡常常偽裝成正義的“懲罰精神”而是一種領悟的實際表現﹐即領悟在人類進步的過程中﹐個人與社會的利益是息息相關。人際間的交往﹐愈能以正義作為主導﹐就愈能培養出促進磋商共議的氣氛﹐使人冷靜地審視各項選擇﹐選取適當的行動。在這種氣氛下﹐以往常常干擾決策過程的互相擺佈和聯朋結黨等傾向﹐便大大減少了。

對社會與經濟發展來說﹐正義帶有深長的寓意。

如果為“進步”下定義的時候重視正義﹐就不會被引誘去追求技術突破來為少數特權人士提供優惠﹐以致犧牲人類大眾的利益——甚至犧牲地球本身的利益。正義能夠確保設計及規劃工作﹐不把當地社經生活基本需要的有限資源﹐轉用到與本地社群無關的工程上。最重要的是﹐任何發展計劃都是依賴大眾來實施。如果百姓相信一項計劃是適合他們的需要﹐並且是公正和公平的﹐自然會鼎力支持。當社會的每一個成員——也當然包括社會中的各個群體——信任他們受一視同仁的準則所保護和享有公平合理的利益分配時﹐便可以充分地運用誠實﹑樂於工作和合作精神等相關的人性美德來完成艱鉅的集體目標。

人類經千萬年成功積累的極為豐富多彩的文化﹐對其集體成熟時期的社會與經濟發展﹐是至關重要的。這些多樣的文化既然是人類的共同遺產﹐就必須讓其能在一個全球文明的環境下產生成果。一方面﹐各地文化需要受到保護﹐以免被現時風行的物質主義所扼殺。另一方面﹐每個文化必須能夠在不斷變化的文明格局中互相交流﹐並且不受派別政治目的所操縱。

巴哈歐拉說:“正義是人類之明燈。莫以高壓與暴行之逆風把它撲滅。正義旨在使團結顯現於人間。神聖智能之汪洋在此崇高之字裡澎湃﹐而舉世之書冊不能盡載其內在深意。”巴哈歐拉的明訓是:“只有履行正義﹐人才能提升至其真正地位。只有通過團結﹐才能擁有力量。只有經由磋商﹐才能獲得福利與幸福。”

有史以來﹐人類意識的潛能得到循序漸進地發展﹐賴於兩個基本的知識體系:科學與宗教。通過此二者﹐人類得以整理其經驗﹐瞭解其周圍環境﹐發掘本身的潛力﹐併為道德與知識生活確立規範。可以說﹐科學與宗教是文明的真正創造者。此外﹐回顧以往的經驗更可以清楚地見到﹐在科學與宗教能各展所長並且相輔相成的時代﹐這雙重結構相得益彰﹐發揮出至為強大的效力。

世界絕大多數人承認人的本性包括精神的一面﹐更確切地說﹐人的基本特徵是精神性的﹔對他們來說﹐這是無需證明的真理。這種對生命本體的領悟﹐可見於人類文明的最早記錄﹐並且數千年來得到所有大宗教的陶冶。它在法律﹑藝術和人類交往等領域上啟發出的不朽成就﹐使人類歷史得到充實和有意義﹐並且以不同的形式影響到地球大部分人口的日常生活。正如當今世界的驚人事件所顯示﹐這種領悟所喚起的渴望不單不能被撲滅﹐更具有無窮的力量。

顯而易見﹐任何促進人類進步的工作都必須設法調動起如此普遍而富有創造性的潛能。然而﹐為什么關係社會發展的討論尚未把人類面對的精神問題作為中心議題呢?為什么國際發展計劃的大部分優先項目和依據的假定論點﹐一直是根據世界上

少數人擁護的物質主義世界觀來決定呢?對在口頭宣稱尊崇全民參與的原則﹐但實際上卻否定參與人士本身的獨特文化經驗的做法﹐我們能重視嗎?

可能有人會認為﹐既然精神和道德問題歷來被那些相互對峙而又不能客觀證實的神學教條所糾纏﹐便是屬於國際社會發展工作的範疇之外的。如果賦予它們任何重要角色﹐發展工作就勢必會受到那些釀成社會衝突和阻礙人類進步的種種教條的影響。這種看法無疑是有幾分道理。宗教信仰不但在許多先進的思想家的眼中已經聲名掃地﹐而且抑制和扭曲了人類不斷鑽研精神意義的努力。這主要應歸咎於世界各個神學系統的倡導者。但如果以為答案在於遏止對精神本質的探索﹐漠視人類動機的最深根源﹐那顯然是自欺欺人。從近代歷史可以看出﹐對宗教的壓抑愈大﹐規劃人類前途的工作則愈是受新“正統”教條所掌握。這新教條認為真理跟道德無關﹐事實亦不帶價值。

宗教對人類生活的許多偉大貢獻﹐都是在道德方面的。有史以來﹐世界各地無數的民眾接受宗教思想與效法那些被宗教思想所啟悟的人的榜樣﹐發揚了博愛的能力。他們學會約束天生的獸慾﹐為公眾利益作出巨大的犧牲﹐在生活上實踐寬恕﹑慷慨和忠誠﹐並善用財富及其它資源來促進人類文明。

同時他們亦建立機構體系﹐把這些道德成就廣泛地轉化為社會生活規範。雖然﹐克利什那﹑摩西﹑釋伽牟尼﹑索羅亞斯德﹑耶穌和穆罕默德等超凡卓絕的導師激活的精神力量被教條主義所矇蔽﹐並且被派別衝突轉變了方向﹐但這些精神動力依然是教化人類的主要影響力。

既然社會面臨的挑戰是要通過大大增加獲取知識的機會來增強人類的能力﹐那么﹐能使其實現的策略就必須圍繞著科學與宗教之間持續不斷而日益密切的對話來制訂。要保障科學所產生的悟識和技術能夠在人類各階層的活動上被適當地應用﹐必須依賴精神意志和道德原則的力量。這是不言而喻的事實﹔至少在今時今日這應該已是不言而喻的事實。例如﹐人們需要學會如何辨別事實與推測——則是說﹐要學會辨別客觀事實和主觀意見。然而﹐擁有這種知識的人和機構能為人類作出多少貢獻﹐則要看他們尊崇真理及超脫私己利益和慾念的程度而定。科學界的另一項重任﹐是培養所有人對事物的“過程”的思考能力﹐包括對歷史過程的思考能力﹔而要使這方面的成就在最終能夠促進人類的發展﹐就必須不讓它受到種族﹑文化﹑性別或者宗教派別的偏見所汙染。

同樣地﹐是否能夠成功地為地球的所有居民提供培訓﹐教導他們按照人類發展過程的目標來從事財富生產﹐要看人們在什么程度上認識到為人類服務是個人和社會的共同目的。

要解決人類所面臨的經濟問題﹐首先必須增加社會各階層的知識﹐藉此提高人類的能力。最近數十年的經驗已證明﹐人類不能把物質利益和物質追求視為人生的最終目的。此二者的價值不僅在滿足人的基本需要﹐諸如房屋﹑糧食﹑保健等等﹐也在於擴展人的能力範圍。發展的真正宗旨﹐是為一個能夠發揮人類意識之無限潛能的新社會秩序打下基礎﹔而經濟活動在社會發展上所必須起的重要作用﹐就是為群眾及與各個機構提供方法來達成這個宗旨。

環境危機也為經濟學帶來類似的挑戰。一些理論認為大自然蘊藏著無窮無盡的資源﹐可以滿足人類的任何要求。今天﹐這些思想的謬誤已被無情地暴露無遺。一向絕對注重擴張﹑擁有﹑以及滿足大眾的慾望的文化﹐也被迫承認這些目標本身不能用作規劃政策的實際導向。大多數嚴重的經濟問題都是全球性的而不是局部性的﹐因此﹐應付這些問題時採取的途徑如果其決策工具不能顧及這事實﹐亦必定不會成功。

有人滿懷希望﹐以為神化大自然便能夠化解這個道德危機。這是證明這個危機已經形成了精神與思想上的絕望。值得可喜的是人類承認天地是一個有機整體而且接受照顧這整體的責任﹐但這並不足以在人們的意識中建立新的價值體系。人類要有一種真正完全符合科學與心靈精神的突破性領悟﹐才能有力量來承擔這項歷史重任。

人們遲早必定恢復在近代才衰退的人性基本素質﹐例如能夠知足﹑樂意遵循道德規律以及盡忠職守等。在曾重複多次的歷史上﹐各大宗教的創始者成功地通過他們的教義向大批皈依的群眾灌輸這些德行素質。今天﹐這些德行固然是更為重要﹐但必須以符合人類成熟期的條件的方式來表達。在這方面﹐宗教也要同樣迎接挑戰﹐擺脫過去的一些固執思想:知足不是接受宿命論﹔道德與經常假冒道德之名的禁慾主義毫無共同之處﹔真正盡忠職守帶來的並非是自命清高而是自尊自重。

要制定加速人類步入成年期的全球發展策略﹐就要從根本上改造社會的所有機構。迎接這項挑戰的當事人﹐是這星球上的全體居民:人類大眾﹑社會各層管理機構的成員﹑國際協調機構的工作人員﹑科學家與社會思想家﹑所有賦有藝術天才或者有機會使用通訊媒體的人士以及非政府組織的領導人等等。而大眾的反應則必須以下列的基本思想作為基礎:絕對

承認人類一家﹔把正義樹立為組織社會的原則﹔並且立志儘量適用全球科學界與宗教界的卓越天才系統對話的成果﹐來提高人類的能力。這偉業要求我們徹底地重新思考目前支配社經生活的大部分概念與假定。我們更而需要有堅定不移的信心﹐相信無論這過程有多長﹐挫折有多大﹐人類事務的管理必定能夠向前邁進﹐滿足人類的真正需求。

在今日﹐空前的混亂震撼著整個人類社會﹐帶來眾多極具摧毀性的後果。過去歷史上意想不到的危機也包圍著手足無措的人類。在此關鍵的時刻﹐世界領袖們可能犯的最大錯誤﹐就是被這危機動搖他們對現代發展過程的信心。一箇舊世界正在逝去﹐而一個新世界正在掙扎著誕生。世代以來積累的習慣﹑態度和機構﹐都經受著人類的發展所必要和不能避免的考驗。這個時代是人類精神的春天﹐被萬物的創造者賦予了強大的能力﹐而世間萬民所需要的乃是同等巨大的信心和決心。

——摘自巴哈伊文告《人類的繁榮》,新紀元國際出版社1997年12月第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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