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光棍聊天

这是发生在昨天的事。

昨天的这个时候,吃完早饭,锅一洗,碗一洗,我就开始蹲坑。

一个人用餐从来都是站着,不敢找凳子坐下来,也许我是害怕坐下来影响用餐的心情,还是,我纯粹只是嫌凳子脏不想坐,但是我偏偏懒到连找一块抹布把凳子擦一下都不肯,嗯,大概就是这样。

蹲坑的时间不需要很久,不过蹲坑的孤独似乎不容易排遣,手里抓着手机一顿乱刷,也不知道究竟想看一些什么。明明是想要快点把任务做完,不知不觉间却总是延误了蹲坑的时间。

正蹲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说谁呀?我在解手呢。

外面的人说:“是我呀,…你连我都听不出来呀?…你先解,解完出来我再和你说。”

然后我把外面这个声音在脑子里面转了一圈,感觉应该是左邻的弟弟。

解完手出来一看,果然正是左邻的弟弟。

现在是特殊时期,一般都窝在自己家中不去串门,他来找我肯定有些话要说。

我找了个纸杯给他倒了半杯水,年前在淘宝买的这个暖水壶漂是漂亮,问题是这才搁里面一个多小时的水就不热了,弄不好别人还以为我这水是昨天烧的。

然后我又去找了一包芙蓉王香烟,一边撕开一边跟他交流。

还没彻底撕开,他先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中华烟,说道:“来来来,我这有,抽我的。”

我家里也拿不出更好的烟,推让了一番,只好给他反客为主,抽了他的中华。

大家虽然是一个屋场,说起来也是聚少离多,没有太多的交集。

不是这一场瘟疫,说不定现在早就各奔天涯谋生度日了。

临近马路的房子天天打扫都是有灰尘弥漫覆盖,我一个人哪来的动力做到天天勤加拂拭。本来想叫这位老哥在椅子里面坐一会的,一看椅子里面薄薄一层灰尘,这叫谁都不敢坐呀。

我赶紧取来一块抹布去抹座椅。

左邻弟弟说道:“莫抹莫抹,不坐不坐,我们在门口站一会儿好了,外面空气还好。”

我接受了他的建议,两人一起站在大门口,一边抽烟,一边说话。

左邻弟弟手指着马路对面,说道:“你那边一堆砖头,还要不要?不要转给我啊,我想要。”

马路对面,我家老居的一侧,堆放着四五年前建房子剩下的几千块红砖。就一直露天码放在户外,没去处理。

我说:“要肯定是还要,我这房子(两层半)三楼还一塌糊涂呢,到时候都用得上,只是一直无心打理。怎么?你想要这个红砖拿来干嘛?”

左邻与我家是仇人,我怀疑这些红砖其实是左邻想要,左邻想通过他的弟弟来我这里购买。现在红砖不好买,附近的红砖厂基本上都关闭了,所以。

左邻弟弟说道:“哦,我还以为这些红砖你不要了呢,我都没房子住,想要做一间。”

我说:“这几块砖也不够吧。”

左邻弟弟说:“我叔叔那边还有一些砖。”

他最近几年回家都是在他哥嫂家过年。每次住的都不是很久,可能也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方便的吧。多年前他申请了一块地基,还请了全屋场的当家话事人喝酒。然后可能是单身久了觉得花这个大价钱在乡下做屋,又没有传承,到底有没有这个必要呢?所以前几年他犹犹豫豫地最后又把申请地基的钱退了回来。

今年比较意外,直到现在都不好出去外面寻事做。

左邻弟弟应该是发觉到还是自己有个栖身的地方比较稳妥。他应该有五十出头了。

我跟他说,你怎么不去找大队书记,试一试申请安居房啊!

他摇摇头说:“求人哪有那么好求的!”

不知道他是还不能放下自尊呢,还是不相信大队书记。

但是你应该相信政府啊!不过这话我没有说。

是啊,自己不努力,凡事依赖政府当然不可取。

我掏出芙蓉王香烟,一人一支。

然后我们开始转移话题,说到做人不应该灰心,男人嘛,六十岁还是照样可以传宗接代的,有钱什么都不是问题。

可是发财又岂是如说话一般容易呢!

以前我总是躲在家中很少出门,羞于见人,他倒是开朗,还拿话安慰过我,说是中国十几亿人口,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样,没什么,还不是照样活。

今天他还是这么跟我说,就像TVB的台词里面说的,做人最紧要是开心。

我也拿出网上的数据来取暖,说是去年办理结婚登记的九百多万对,办理离婚的就有四百多万对。

两个人相互尴尬地笑一笑,我再一次拿出芙蓉王香烟一人一支,不等这支香烟抽完,左邻弟弟便返身回去了他的哥哥家中。

希望疫情早日结束,大家可以快点出门挣钱。

两个光棍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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