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父亲,永远的思念(二)

今天2017年12月12日,是我父亲离世二周年的祭日。

父亲廖水金,生于一九四七年正月初八,卒于二零一五年十二月十二日晨(农历十一月初二),享年六十九岁。

父亲的这一生注定是劳苦命,因为他是一个大家庭里的老大,在他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和四个妹妹。

在他正发育长身体的时候,中国遭遇了举国悲殇的三年自然灾害,那时我的爷爷在五十公里外的县城的铁器社里上班,除了每月把工资准时捎回来,几乎是照顾不上家里。

当时父亲的下面已经有了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为了帮我奶奶减轻家庭的负担,父亲上完小学就辍学了,自己在家里做点小手艺,当街时去赶圩,卖几个小钱以补贴家用。

父亲十五六岁就正式参加工作了,打小听家里老人们讲,父亲少年时是很聪明的,脑子非常活络,文革期间还给某领导背过驳壳枪。那时他有几次机会可以去当兵,可是当时由于家庭成分有点问题,他始终都没能穿上军装。一个少年的梦,就这样被扼杀在那个无理可讲的动乱年代。未能穿上军装当上兵,这可能也是父亲他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吧。

父亲参加工作后,在单位里也很快就崭露了头角,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管100多人的车间主任。可还是因为我老外婆是地主阶级的缘故,父亲几次申请入党都没获批准。这也使得他在自己就职的轻工系统里即使是混的再好,也难有再往上晋升的机会。三十岁之前的父亲,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生不逢时。

父亲是二十二岁时娶的我母亲,八年时间,我姐弟四个相继出生。那个年代整个国家还是在施行计划供应,买什么都得要票证。可我母亲不是城镇户口,而孩子都得随母亲。

在我十六岁当兵离家之前,我家里一直就我父亲一人在享有商品粮的优政,我们姐弟与母亲五个人,吃的都是高价的黑市粮。父亲一个人的工资要养活着一个吃高价粮的六口之家,艰辛程度可见一斑。

那个时候父亲下了班会利用休息时间敲白铁皮,做个水桶、簸箕什么的,以换钱养家。他还在渠沟旁开了几块菜地,那时的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操劳而忙碌的。

再后来我们姐弟都大了,相继都参加了工作,眼看着父亲肩上的担子就要开始减轻了,可一场席卷全国的“打破三铁”的企业改制潮又迎面袭来,在九十年代中期,正当壮年的父亲又下岗了。

就是从那段时间开始,父亲变得异常的焦躁易怒,整个人就像是个干燥的火药桶,一点就着。这种因为命运多舛而造成的坏脾气,从此就陪伴了他的后半生。所以我父亲的一生,不但是辛劳的,也是不快乐的。

父亲是在前年转秋时查出患癌的,那个时候也正是我抑郁症发最严重的一段时期。当时我们都住在我弟弟家里,在白天大家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就剩我父子俩在家里。

记得父亲有好几次他来到我房间,想跟我说说话,可由于当时我有严重的语言障碍,在他生命的最后几个月,我们几乎就没有交流。这件事,我想也是他生前的一个很大的遗憾吧。对于我而言,这也是我心头永远的痛。

父亲是在我家祖屋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当时我兄弟俩、还有他最喜欢的孙子廖平安都不在他身旁。我无法想象他在离开人世的那一刻,心里会是多么的不舍。

父亲走时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的遗言,因为他相信我们都大了,都为人父母了,做事都有自己的主见了。所以他什么也不说,什么都不交待,自己就悄悄的走了。

父亲这一走,一晃就两年过去了。我不知道人死之后是不是还会有另外一个世界。如果有,父亲在那里一定会比在人间更快乐些的。

因为那个世界里有父亲的爷爷奶奶和叔叔伯伯,在他们的身边,我父亲又会变成那个被他们宠爱的孩子,无忧无虑,也没有生活带来的压力和烦恼。如果九泉之下真的有这么一个世界,那该多好。

父亲啊,如果您泉下有知,就原谅您不孝的子女吧。原谅我们没有在您生前为您分担生活的烦恼,原谅我们没有用心的赡养您,原谅我们总是让您操心,原谅我们没有尽孝在您的病榻前,原谅我们没有陪你好好的说说话……

父亲啊,现在我就陪您说说话。我知道您心里是十分舍不得离开我们的,您一定会记挂着您九旬的的老母亲和您未成年的宝贝孙子。我今天就是想告诉您,他们很好,我们大家都很好,您就不用挂牵了。

父亲,您生前太累了,现在就好好的休息吧。人间的事劳累了您一辈子,现在也都全放下吧。虽说是阴阳两隔,但我还是希望您有空时来家里看看,我们一定会如您生前所愿,生活会越过越好的。

您的宝贝孙子廖平安今年又长高了,现在才十五岁就一米八的身个子了,您若不经常回来看看,隔久了会不认得的。我知道,您最放不下的就是他了,但您放心,我们都会呵护着他成长的。

言不达意,但父亲您一定知道我是想表达什么的。二年了,我很悔。今晚,我很难过,一种无法言说的痛。子欲养而亲不待,一切却都无法再重来,我只能是通过这篇祭文来告慰您的在天之灵。父亲啊,您安息吧…


祭奠父亲,永远的思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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