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uble Robotics 曾是一個上過美劇《生活大爆炸》的明星機器人。
這家由 Y Combinator 孵化器支持的創業公司，在 2012 年為 iPad 創造了一個「身體」。硅谷的科技公司們曾對它則是喜愛有加，那時 iPad 也只是少數人的設備，加上「身體」，這曾讓「遠程辦公」這件事非常「極客」。
但和其他科技風潮一樣，Double Robotics 的火熱也只是一時。它面臨的最大問題是：人們根本說不清楚為什麼「必須」使用它。
Double Robotics 這家公司曾表示，他們「在您無法親自上班時，可以在辦公室或學校裡提供實際的存在」。但我們都知道，對於「遠程辦公」而言，它甚至是低效的，視頻通話，電子郵件和在線協作軟件（例如 Google Docs）都足以滿足我們的需求。相比這些幾乎免費的軟件，更不用提 Double Robotics 超過 2000 美元的價格了。
但在醫療、教育等領域的想像力，讓它依舊活到了今天。甚至在去年推出了第三代機器人 Double 3。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機器人學教授肯·高德伯格（Ken Goldberg）說，Double Robotics 的吸引力來自其「授權感」。
「您不僅是一個被動的對話主義者，而且實際上可以四處走動和探索。」他在接受採訪時說：「機器人的好處之一是，它們增強了在遠程環境中的「代理」意識，成為「代理」的感覺。」
如今，在疫情之下，我們原來唾手可得的這種感覺突然之間消失了，更多的公司開始「遠程辦公」，當然更重要的是原來的「發佈會」、「展會」全都消失不見了。
即便是在線上，發佈者沒了臺下的「歡呼」，粉絲們更是沒有了「在現場」。
消失的「會」
自 1987 年世界移動通信大會（MWC）舉辦 33 年以來，今年 MWC 首次「被迫」取消。緊接著，2020 北京國際車展延期；2020 年日內瓦車展臨時取消；英偉達 GPU 技術大會和 Google I/O 都改為線上；甚至東京奧運會都被准許了「可以延期」。
受到疫情影響，這些國際大型展會，包括在國內幾乎所有的企業的線下大型發佈會也都被迫取消或者改為線上形式。
當然在疫情之前，有些大型展會已經在逐漸衰退。例如車展，原因很簡單，相比幾百萬甚至上千萬不斷增加的投入來說，線下車展的參展人數、轉化率都在逐年下降，「收益」不成正比。疫情的影響無非是火上澆油。
據數據分析公司 PredictHQ 估計，Facebook 的 F8 開發者大會和移動世界大會 (MWC) 等大型科技活動接連因為疫情取消，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已經超過 10 億美元。
一時間，發佈會與展會成為了難題。
企業的傳播節奏被完全打亂。那些年初做好的 2020 傳播計劃、營銷計劃迎來大改。更重要的是，對於電子產品、汽車這一類硬件的「體驗型」產品企業，原本輕車熟路的發佈會，卻變成了一個「悖論」：「開線上發佈會吧，對傳播效果和線下銷售的轉化率等等都是考驗，延期吧，也許能夠保證，但卻沒辦法確定時間，以至於整體拖垮傳播節奏，甚至是拖累企業產品佈局。」一位車企的營銷傳播負責人說，「誰又能準確預測所謂的「報復性消費」的階段？」
對於線上發佈會來說，視頻直播、視頻會議的方式成了最直接的選擇。但對於硬件或者車企來說，像汽車這種強體驗性，甚至是注重感官體驗的線下發佈會，線上發佈會太「直接」，甚至讓策劃人員顯得束手無策，直播、視頻會議都無法傳遞更多「感受」。
如果你真的等不及疫情結束，還要開發佈會，線上發佈會還有哪些新思路？發佈會下的存在感，去哪裡找？
火了四年的「社交 VR」
2014 年，Facebook 正式收購 Oculus，邁入「VR 圈」，開始了實現「讓十億人使用 VR」的願景，到如今也只是邁出了一小步。
但不得不說，Facebook 在虛擬世界的探尋，正是能夠給我們這種「存在感」。2017 年 4 月份的 Facebook F8 開發者大會上，Facebook 就推出了一款虛擬 VR 社交應用 Space。
在 Space 裡，你可以創建自己的虛擬形象，更重要的是他還可以邀請 Facebook 好友或者接受邀請，一起在虛擬世界中社交。
去年九月，Facebook 還發布了全新的社交 VR 世界 Facebook Horizon，「人類的好奇心和人類之間的聯繫對於這些體驗而言都是至關重要，而它們同樣是 Horizon 的核心。」
事實上，並不是沒有人嘗試過這樣的「發佈會」。Facebook 也有 VR 直播的發佈會，不僅僅是現場的 360 全景直播，甚至是在「虛擬世界」裡的 VR 直播。
Space 直播中，學生可以和老師在「直播間」裡討論，甚至將自己寫的內容以圖片的形式在直播中呈現，而收看的人用手機也能參與。
而這不正是現在無聊的線上發佈會、線上展會的絕佳「新場地」？但問題並不簡單。
從 2016 年的「VR 元年」到今天，從硬件到內容，VR 市場彷彿依舊在大眾化的路上「蹣跚學步」。「現在，VR 一體機、手機盒子的硬件模式已經基本成型，今年 VR 一體機、AR 設備的算力與成本更是達到了「臨界點」。」一位在深圳從事 VR 多年的硬件研發說。
但優秀硬件還未成型，爆款應用也只是偶爾出現，數量實在寥寥。內容確實已涉及多行業、多方面，但卻無法點燃 C 端市場的熱情，這也成為了 VR 發展的一大難題。
「疫情也許會加速產業，但對於具體產品來說，還是需要真實的需求，真實的價格。」一位 VR 公司的創始人說。人們會懷念發佈會與展會上這種「現實的存在感」，即便設備今後不是問題，但對於很多發佈會來說，虛擬世界需要更多「真實感」才行。
虛擬世界的「真實感」之外「未來，我們的方向是在虛擬產品上增加真實感，甚至讓你肉眼無法分辨。」一位在汽車行業製作 VR 產品的 CEO 說，「在虛擬世界中如何實現更真實的車漆效果，同時還要保證加載引擎更容易處理，這些都需要解決。」
想要在「線上」辦一場合格的「大型車企發佈會」看似還很遙遠，但在缺少的真實感之下，卻有了更多靈活的展現。
在 2016 洛杉磯車展前夕，捷豹路虎用一種特殊的方式發佈了旗下首款 SUV 電動汽車——捷豹 I-PACE。
捷豹路虎和 HTC、戴爾等公司，打造了一個號稱是全球最大規模互聯 VR 體驗。共有 300 名嘉賓進入虛擬空間，由捷豹全球設計總監嚴凱倫、捷豹車輛產品線總監伊恩·霍本通過實時 3D 圖像進行設計、技術講解。通過 VR 體驗的方式在倫敦和洛杉磯共同見證歷史性時刻，同時還能實時和虛擬世界的嘉賓互動。
不得不說，用 HTC Vive 體驗發佈會比三星用 Gear VR 開的發佈會體驗好很多，而不同的是，當時三星的發佈會更多的是觀看 360°的視頻而已，而利用 HTC Vive 能有更多的交互和操作，還能看到虛擬世界中汽車的「三維爆炸圖」。
甚至這場「發佈會」還被永久的保留了下來，在 HTC VR 應用商店、STEAM 等依舊能夠下載到發佈會展示相關的各種 App。
只是如今真正的「遠程」之後，設備問題、網絡延遲、甚至是遠遠超過四年前 300 人的參與者也在考驗著雲上帶寬，這也許都是仍待解決的問題，但也許都並不是難題。
不過，在發佈新聞、圖片、甚至是直播這些「富媒體」之後，我們看到了「線上發佈會」在虛擬世界上的更多選擇。相比四年前的這些技術，無論是像 Double Robotics 的機器人，還是社交 VR，更甚至是 VR 一體機這樣的操作逐漸簡單化的設備，也許都能再次被喚醒。
圖片、短視頻、直播等等新的模式，背後都是新內容介質的出現，而虛擬世界也許就是下一個。
只是目前 VR 內容的製作缺乏用戶參與。一旦內容製作的門檻變低，社交產品帶來的巨大流量和病毒效應，才能再次與虛擬形象契合。VR 社交真正火熱的節點也許就到來了。
像那個連續 15 年純遠程辦公的公司 Automattic 一樣，「線上發佈會」也許同樣會演化成為某個公司的新常態。而虛擬世界裡那個真實的你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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