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3 故事:小孩報案說父親失蹤,他家神色異常平靜的母親引起懷疑


故事:小孩報案說父親失蹤,他家神色異常平靜的母親引起懷疑

1

日暮時分,小雨淅瀝,一個渾身溼透的孩子,行色匆匆地走在空蕩蕩的大街上。

突然,孩子頭頂一盞紅燈籠亮起,接著空蕩蕩的大街上百盞紅燈籠,次第亮起,孩子被突然亮起的紅燈籠嚇了一大跳,加快步子朝前跑去。

等孩子跑到一戶雕花六扇門前,終於止住了步子,抬頭望著雕花門上的幾個鎏金大字——六扇門,終於鬆了一口氣,隨後孩子深吸一口氣,大步走進門內。

此時,六扇門內,卷卷文書在空中有序地飛行,一身紅衣飛魚服的與牧照例躺在右側的案臺上,聽見動靜,便迅速翻身坐起,只見門口立著一個渾身溼漉漉的孩子。

與牧快步走到孩子面前,一邊聚靈為孩子烤衣服,一邊開口:“小傢伙,這麼溼,怎麼不打把傘,是與家人在燈市走散了嗎?”

孩子並沒有回答與牧,而是用小鹿一般的眼睛怯生生上下打量著與牧,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你,你是捕快嗎?”

“自然。”與牧抬頭朝孩子微微一笑,無聲安撫著孩子。

“我沒有走散,我,我是來報案的。”過了一會,孩子鼓起勇氣,朝與牧開口。

在妖界,只要是能言的孩子便有權報案,所以聽完孩子要報案,與牧立刻停下了動作,拿出了案簿和筆。

“小傢伙,你說,你要報什麼案?”

“我爹爹不見了!”說完孩子淚眼汪汪地看著父母。

“不見了?是失蹤了嗎?小傢伙,那你告訴我你爹爹姓甚名誰?是何職業,具體是何時失蹤的?

與牧說完,孩子卻低下了頭。

“怎麼了?”

“我都不知道。”

“都不知道!?”與牧皺了皺眉,“你爹爹姓甚名誰,你也不知嗎?”

孩子點點頭,許久之後才怯生生開口,“我平日都只喚他爹爹的。”

“那他是何時不見的呢?”

孩子再次搖搖頭,然後小聲開口:“爹爹離開家很久了。”

與牧扶額無奈,這孩子來報案,卻又一問三不知,於是再次開口:“那你家中還有其他人嗎?”

孩子點點頭,“家裡還有娘,但是……”

“但是什麼?”

孩子又低下了頭,不再開口。

“是你娘讓你來報案的嗎?”

這回孩子把頭埋得更深,怎麼也不願意再開口。

與牧見什麼也問不出,又見門外的雨越來越大,於是朝孩子開口:“小傢伙,你來報案卻什麼也不知,這樣我也沒有辦法幫你啊,如今已經入夜,天黑雨大,你一個人在燈市不安全,不如我先送你回家,也問問你孃親你不知道的那些情況,好嗎?”

孩子許久也沒有開口,只是一味低著頭。突然門外一聲驚雷響起,孩子朝與牧身邊躲了躲,望著窗外的雨終是點點頭。

與牧拍拍孩子的肩,盯著瑟瑟發抖的孩子嘆了一口氣,這般膽小怯弱的孩子也不知是如何鼓起勇氣一個人來燈市報案的。

與牧牽起孩子的手正要離開,正在此時卻正好撞上了從門外回來的織染。

與牧看見織染,立刻把孩子拉到一旁,讓出門口的位置,然後弓著腰朝織染擠出了一個標誌性討好的笑容:“織染,回來了。”

織染面無表情地看了與牧一眼,隨後目光落在與牧身側的孩子身上,眼中閃過一抹訝異。

“這孩子是誰?”織染開口。

“他?”與牧看了一眼身側的孩子,“他來報案的,說爹爹不見了,但是我問他,他卻什麼也不知道,只說家裡還有個娘,所以我先送他回家,問他娘具體的情況。”

“那我隨你一起去吧!”織染盯著孩子開口。

“啊?”與牧一愣,隨後有些受寵若驚,“這,今夜雨這麼大,這就不麻煩織染姑娘了吧!”

織染看他一眼,“我不覺得麻煩,”隨後徑直走到孩子面前開口,“你家住在何處?”

“七洄鎮魚龍巷。”

孩子說完,織染抬起頭似笑非笑盯著與牧。

與牧吞了吞口水,這七洄鎮魚龍巷在七洄鎮的最邊緣處,乃是和它的名字一樣,魚龍混在,那裡三教九流的妖都有,甚至有時還會藏匿著官府追捕的逃犯,若要以他的修為送一個孩子回魚龍巷,還是……還是和織染一同去會更安全一些!

於是與牧轉瞬便朝織染綻放出粲然一笑,“那就麻煩織染姑娘了!”

2

三人離開六扇門,到達魚龍巷的時候,已是戌時。此時遠處的七洄鎮鎮中還是燈火通明,但是魚龍巷裡已經是燈火寥寥,暗影重重。

在孩子的指引下,與牧叩開了巷子盡頭一個低矮小院的院門,開門的是一位面容姣好的青衣婦人,孩子看見婦人後下意識朝與牧身後躲了躲,似乎非常害怕這位母親,而與牧看見婦人後驚訝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孩子,這孩子的模樣與這婦人幾乎一般無二,只有大小的差異。

妖一族,胎兒久在母體中吸收母親的精元和靈力,所以出生後幻化人形,也多用母親的精元和靈力,模樣也會多與母親肖似,但是像這一對母子幾乎一模一樣的還實在少見。

青衣婦人看見與牧和織染先是一愣,接著目露警惕,但當她看見與牧和織染身邊的孩子時,眼中的警惕又瞬間轉換成了和藹可親。隨後,她端起一個看起來溫和的笑容朝與牧和織染開口:“小兒外出迷路,這般雨夜還勞煩兩位大人送他回來,實在多謝。”

織染和與牧對望一眼,眼中都露出驚訝,這婦人似乎完全不知孩子去報案了。小孩報案說父親失蹤,他家神色異常平靜的母親引起懷疑。

與牧與織染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上前朝婦人開口:“夫人,他不是迷路了,他是去報案的。”

青衣婦人臉上的笑容一滯,隨後又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開口:“報案?報什麼案呀?我們家有什麼案可報呀?”

見婦人不自然的神色,與牧眉頭一皺,盯著婦人緩聲開口:“他報案說——他爹爹不見了。”

青衣婦人臉上的笑容再次變了變,隨後失笑一聲開口:“怎麼會呢?他爹爹是不在家,但是是出門做生意了呀!”說著青衣婦人拉過與牧和織染身側的孩子,寵溺又帶責備地拍拍孩子的頭,“你可真是會胡鬧,爹爹明明是在外營生,你想爹爹就去報案?你怎麼不想想你爹爹若不在外營生,我們可怎麼吃飯?如今家中只有我二人,你還到處亂跑……”

說到這裡婦人捂著嘴,聲音有些喑啞,隨後她蹲下身子一把把孩子攬進懷裡,但是孩子卻微微側頭躲開婦人的手,婦人警告地盯了孩子一眼,孩子抖了抖,終於恭順地讓婦人摟住,與牧見狀眸光又暗了半分。

隨後婦人胡亂地拭了拭眼角,抬頭朝織染和與牧開口:“兩位大人,實在抱歉,小孩子不懂事,胡亂報案,給你們添麻煩了。如今夜深雨大,兩位還是儘早回去吧!”說完,也不管與牧和織染反應如何,拉著孩子就準備進屋關門。

與牧見狀,眉頭一皺,趕緊一個箭步上前,抵住門朝婦人開口:“夫人,畢竟孩子報了案,按照慣例,基本情況我們還是要問問的,夫人方便嗎?”

“方便是方便。”婦人垂下眼眸,頓了頓,嘴角彎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微笑,隨後她隱去嘴角的笑意,深吸一口氣抬頭直視著與牧和織染開口,“不過,二位大人也知道,這魚龍巷人多口雜,三教九流之人皆有,我一個婦道人家,還帶著孩子,所以夫君每次出門做生意後,我都帶著孩子深居簡出,怕的就是夫君不在,有好事之徒會找上門來尋事。今日夜已深,雨又大,只有我和孩子在家,我希望二位大人問完問題就讓我關門可好?”

與牧皺了皺眉頭,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是他又確實再沒有理由強行阻止婦人關門,於是開口:“好的。”

3

“那大人問吧!”

“你夫君姓甚名誰?家中做什麼營生?此次又是何時離開家的?又去了何地?”

“夫君名李木,家中靠的就是夫君做行商,來回倒賣各處新奇的小玩意營生,這次離家算起來應該是一個月又七日了,至於去何處,夫君說的是東海,但是夫君有時候怕我擔心也沒有全告訴我實話。”

說到這裡,婦人突然抬起頭,“平日夫君的確是月餘就回了,這一次久了一些,孩子太想他才會去報案吧,不過,我估計,這幾日夫君也就要回來了。”說完婦人露出一個欣慰又淺淺的微笑。

不過與牧怎麼都覺得婦人的這個笑容裡透著得意,但他也只能鬆開腳,道了一句打擾了,轉身回到織染身邊。

婦人朝二人頷首,拉著孩子進院關上門。

婦人的院門關上後,昏黃的燈光下,與牧看見織染的袖中飛出了一隻灰色的探雀,探雀飛入剛剛關上門的小院,落入屋簷下消失不見了。

與牧挑眉望著織染:“怎麼,她的話,織染不信?”

“你信?”織染側頭反問與牧。

與牧望著關上的院門嘆了一口氣,“我自然也不信。這婦人剛剛強行關門,實則引我們入局,她說了丈夫是出門做生意並非失蹤,那麼她要關門,我們就只能以詢問基本情況為由阻止,而她剛好藉口魚龍巷魚龍混雜,答了問題就關了門,實在狡猾。”

“這就是你不信她的原因?”

“自然不是。這隻能說明她很聰明,”與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織染邊走邊說,織染望了一眼院子轉身離開,與牧提步跟上,“真正讓我不行她的是她初見我們時很警惕,雖然後來看見孩子後放鬆了,但是這種警惕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妖看見我們捕快時該有的樣子。還有,當我說出孩子是去報案,並且報案說他爹爹不見了時,這婦人的臉色就非常不自然,她其後的話分明就是在掩飾並且極力讓我們相信她夫君就是外出做生意了。”

“那你覺得她的夫君到底失蹤了嗎?”

“如今還無從判斷,不過這個婦人肯定在掩飾什麼。”

織染點點頭,“其實還有一事。”

“什麼事?”

“這孩子身上帶有易形術,在六扇門時我就是看見孩子身上被施了易形術,想看看是不是有逃犯才要隨你們一起來的。但是這個婦人身上並沒有,她的模樣也不在在捕的逃犯之列。”

與牧這才恍然大悟,難怪織染執意隨他們一起來。

隨後與牧開口:“我最初見到這對母子就很驚訝,他們不僅是相似,而是幾乎一模一樣了,原來是用了易形術。不過,妖一族,幻化人形,模樣本就要與母親更相似一些,現在為什麼還非要弄得一模一樣?”

“你覺得他們易形是為了更相似?”

“不是嗎?”

織染搖搖頭,“我觀這孩子和她母親身上的氣息並不一樣,我覺得他們不像是同一種妖,這應該不是一對親生母子。他們易形也不是從相似到更相似,而是從完全不同到完全相同。”

“竟然不是同一種妖!”與牧震驚不已,隨後摩挲著下巴開口,“這個案子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就在此時,空中又是一聲驚雷響起,織染望著遮天雨幕開口:“如今夜已深,我們先各自回去吧,明日一早去六扇門查一查這個李木的戶籍資料,也看看探雀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消息。”

4

第二日一早晨光熹微,與牧和織染還沒有踏進六扇門,就在門口看見了昨日來報案的孩子蜷縮在六扇門的石獅子下哭泣。

與牧見狀,趕緊上前:“怎麼了,小傢伙?”

孩子哭哭啼啼地從懷裡取出一隻紙蝴蝶遞到與牧面前,“我爹爹的信,我爹爹要死了。”

與牧接過孩子手裡的紙蝴蝶有些驚訝,竟是一封言靈信。

言靈信是妖用靈力凝結所寫的信,此信,化蝶可飛萬里,但是寫言靈信會耗費妖巨大的靈力,所以妖之間,除非相隔千里或者情況特殊,否則絕不會用言靈信傳信。

與牧沉吟片刻後打開信,但是他卻發現施術以後,言靈信毫無反應,與牧不禁驚訝。

就在此時,織染接過與牧手裡的言靈信,端詳片刻後開口:“這是一封血契言靈信,你打不開,你讓他來吧!”說著織染又把信放回孩子手中。

孩子接過信,攤開掌心,只見那隻紙蝴蝶口中伸出一根細細的管子,管子插入孩子掌心,吸著孩子的血,待蝴蝶全部變紅,緋紅色的蝴蝶振翅一飛,飛入空中化成無數金色粉末,金色粉末凌空在空中寫出一封書信。

“吾兒溪拾,這封信是爹用最後的靈力為你寫下的,此信便是為父的絕筆信。爹爹此趟生意行至千里之外,得了十萬如意珠,這些如意珠已附在信中,但此趟生意路途艱險,爹爹恐不能再歸去與你團聚。若今後,爹爹不在,你一定要聽從你孃親的話,好好照顧自己,保護自己,千萬不要去自己從未去過的地方涉險。吾兒,爹絕筆。”

看完信與牧陷入沉思,孩子昨日才報案爹爹失蹤,今日竟然就收到了一封絕筆信,而且還有這信中提到的十萬如意珠……

如意珠乃是妖界流通的貨幣,分金、藍、白三色,其中金珠最為值錢,一金珠等同五十藍珠和百白珠。即使是最末的白珠,一個行商,一趟生意竟然可得十萬白珠嗎?

看著又變成蝴蝶落回地上的言靈信,孩子突然淚流滿面地跪在與牧面前:“求求你,我爹還能寫信,他還活著,我求你救救他,我把我爹爹的十萬如意珠,全部給你……”說著孩子從懷裡取出一個包裹,裡面竟然全部都是金燦燦的如意珠。

與牧不禁一怔,十萬白珠,一個行商一趟都已是極其難得,竟然還是十萬金珠,這可是相當於他整整一百年的俸祿。

見與牧許久沒有開口,孩子越發焦急,“是錢不夠嗎?那我做您的奴好不好,只要您救救我爹爹,我願意終生為奴,侍奉您!”說完孩子對著與牧重重磕了一個頭。

與牧回神,趕緊扶起孩子開口:“小傢伙,你先彆著急,這封信來的時機太過巧合,我還有些問題沒有想明白,你先告訴我,你能確定這封信確實是你爹爹所寫嗎?”

孩子抽泣點點頭,“我認得爹爹的筆跡,這就是爹爹的信。”

與牧皺了皺眉頭,摩挲片刻下巴後再次開口:“那你爹爹是做何生意?為何一趟生意會有十萬金色如意珠?”

5

“我知道。”

突然,一側許久不說話的織染,撿起地上又變回紙蝴蝶的言靈信開口,“這是血契言靈信,這種你之所以打不開,是因為寫信之人在寫信時加入了收信人的血,只有言靈信的紙蝴蝶再次嚐到那種血,才會打開。而在妖界江湖,其實只有一種人會用血契言靈信。”

隨後織染舉著言靈信開口,“就是掮客!”

“掮客?”與牧皺起眉頭,他並未聽過這種職業。

“所謂掮客就是妖界的一些亡命之徒或者無業的貧寒之徒,他們取人錢財,替人辦事。而這些事大多都是違背妖界律法或者需要以命相博、兇險無比的事。掮客這一行報酬極高,但是他們有一個行規,既出則必達使命,若使命不達,身死且不歸。所以掮客一旦接了差事,就是生死由天,不由己,沒有完成任務的掮客,死且不能回。掮客這一行皆用血契言靈信寫信,因為他們每一趟都是出生入死,血契言靈信可以保證他們的賣命之財安全地送到他們想送的人手中。而且……”

織染頓了頓繼續開口,“其實血契言靈信就是由掮客發明,也只有掮客才會有血契言靈信。”

“這麼說,他的爹爹必定是個掮客?”與牧開口。

“不錯,一個掮客一趟生意才能得十萬金珠,而一個掮客的妻子見到我們才會有昨日那樣的反應,”說著織染望向與牧,“掮客雖然不在官府追捕名單上,但是掮客此行業卻也是被禁止的。那婦人作為一個掮客的妻子,見到捕快自然會警惕,也會不願多說。她掩飾,神色不自然大概是害怕我們發現她的夫君是個掮客。不過,令書大人曾經親口下過令,如果有人不顧六扇門的明令禁止,做了掮客,那麼他就遵循行規生死由天,不再歸六扇門負責。”

與牧點點頭,沉默片刻後,蹲下身子望著孩子,“小傢伙,抱歉,不能幫你找回爹爹了。”

孩子絕望地癱坐在地嚎啕大哭起來,“爹爹,爹爹……”聲聲震耳,撕心裂肺。

與牧不忍地看著孩子,“不如,我先送你回家吧!”

隨後與牧牽起孩子準備送他回家,就在此時,燈市不遠處,頭戴白花、眼眶緋紅的青衣婦人施施而來,她走到與牧和織染面前,朝與牧和織染各施了一禮,看見織染手裡的紙蝴蝶眼眶又紅了紅,隨後婦人牽過了與牧手裡的孩子開口:“二位大人是都知道了?”

與牧點點頭。

婦人摸了摸臉上留下的淚,“他踏上那條路的那一日,我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的到來,但是他還是想為孩子拼一個未來。這一天也終是到了,給二位大人添麻煩了。”說完婦人帶著泣不成聲的孩子轉身離開。

望著二人的背影,與牧還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口邊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6

此時織染的眸光掠過孩子裝如意珠的袋子,突然眸色一變,隨後就拽著與牧往六扇門裡走。

“你拽我做什麼?”與牧不明所以。

“查案。”

“有新案子了?”與牧突然來了興致。

“李木之案。”織染面無表情地開口。

“這案子不是剛結了嗎?”

“或許有案中案呢?”

“什麼意思?”

“這個案子是結了,但是我們或許可以順著這個李木查出一樁大案。”說著織染望向與牧,“我剛剛發現那孩子裝如意珠的袋子上有暗市的標誌,我本來還有些奇怪,掮客雖然報酬豐厚,但是一次任務十萬金珠還是十分少見的,現在看來,他應該是在暗市做事,在暗市,這些報酬,也就不奇怪了。”

“暗市?什麼暗市?一個地方嗎?”

“我們的街叫什麼?”

“燈市。”

“對了,有燈市便有暗市。暗市和燈市一樣也是做買賣的地方,不過那裡做的買賣和燈市不大一樣罷了。”說到這裡織染的眼中閃過一抹悲涼,“你還記不記得,在桃源谷一案時,我和你提過的百年前那樁人妖互變的大案。”

“記得,當時你說那些已經變成半妖的人全部被抓起來,封進了六扇門的封妖錄,但是他們用什麼方法變成妖,還有這幕後主使是誰,都沒有人知道。不過,這些又和你說的暗市有什麼關係?”

織染突然望著與牧,少有地狡黠一笑,“等你知道暗市賣的什麼,就知道為什麼和暗市有關係了。不過,平日裡暗市是個很特殊的地方,沒有理由我們不能進去查案,但是如今有了這個掮客李木,我們就可以進去查一查了。”說完織染就朝內堂走去。

“不去暗市嗎?你進內堂做什麼?”與牧疑惑地看著朝內堂而去的織染。

“暗市我們二人去不了,還要一個人幫忙。”織染頭也不回地開口。

“誰啊?”

“藥師官。”

7

“朋友。”藥師官笑笑開口。

“來買東西?”

“消息。”說完,藥師官轉向與牧和織染指著酒館老闆開口,“這位就是暗市的包打聽,整個暗市的消息,只要你們想知道的,沒有他打聽不到的。”

“過獎過獎。”老闆拱拱手謙讓。

織染也對著老闆拱拱手,坐下,然後開口:“老闆,我們想……”

藥師官卻擺擺手,從腰間取出一個錦囊,打開錦囊,取出了一堆內臟還有皮放在桌上。

剛準備地坐下的與牧看見這一堆東西頓時彈出好遠,酒館其他桌的客人看見與牧的動作,紛紛好奇地朝他們桌上望過來,當看見一桌的東西以後,又紛紛見怪不怪地繼續轉頭喝酒。

與牧看著酒館的眾人,又看了一眼鄙夷地望著他的藥師官,抖了抖又坐回桌子上。

“包老闆幫我品品這堆東西吧,海岄的皮,我精心修復過的,還有這奤魚妖的心,還有這十首魚的肺,還有這些……是不是完美?”

老闆笑笑地望著桌上的東西,伸手收起,“經過姑射仙子手的東西自然都是好的,小姑娘要問什麼,就問吧。”

這回,織染主動看了一眼藥師官,見她不再多言,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小二端來的酒,這才開口:“我們想打聽一位叫李木的掮客,他為暗市辦事,近日他做了一筆十萬金珠的買賣,我們想知道他做的什麼買賣,背後的主子是誰?”

不想織染說完,酒館老闆卻又不開口了,只是安靜睨著一邊喝酒的藥師官,藥師官長嘆一口氣,解下了與牧身上靈玉遞過去,酒館老闆接了靈玉這才喜笑顏開地開口:“暗市上啊,掮客一共九百有二,但是據我所知,沒有一個叫李木的。掮客為行事方便多用假名,李木應該是個假名吧!”

“那最近就沒有什麼十萬金珠的買賣嗎?”

“小姑娘,你這一身衣裳就有十萬金珠,區區十萬金珠在這暗市上實在算不得什麼大買賣,沒人會留意這個。”

“那……”織染有些焦急,好不容易有的機會,這次只怕就要無功而返了。

就在此時,與牧突然朝老闆開口:“老闆,借紙筆一用。”

老闆點點頭,招小夥計送上紙筆,與牧接過紙筆,飛快地在紙上模仿李木的筆跡寫出那封絕筆信,又在旁側畫了李木夫人的畫像然後朝老闆開口:“包老闆,那這個筆跡和這個人您見過嗎?”

老闆拿起紙端詳片刻之後開口:“筆跡太多記不清了,但是人我見過。”

與牧和織染對望一眼,眼中皆是驚喜。

“此婦人名叫柳月,從前也是暗市上的掮客,她還有個夫君叫季休,二人從前都是暗市的掮客。”

“季去一,改為李,休去人,改為木。看來李木應該就是季休。”與牧開口。

“你們剛才說,季休接了一樁十萬金珠的買賣?”酒館老闆突然奇怪地開口。

“不錯,您手上這一封就是季休的任務未完成,寫給他孩子的絕筆信。”織染開口。

“孩子?季休和柳月可沒有孩子。妖族孕育一個孩子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說著酒館老闆快速瀏覽了一眼手裡的絕筆信,然後嗤笑一聲開口,“而且他們早就不做掮客了。”(作品名:《妖界捕快之詭父》,作者:等雨。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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