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8 故事:吃不了兜著走


故事:吃不了兜著走

棲霞牙山


故事:吃不了兜著走

牙山主峰


膠東於七,煙臺棲霞人,清初佔牙山為王。於七家庭顯赫,外公戚繼光更是大名鼎鼎。這於七,有很多傳說,最著名的莫過於:他被清剿後逃到嶗山做了道士,還發明瞭螳螂拳,此事不提。

且說於七出道拜師學藝期間,與師兄吳老五(萊陽胡家莊人)關係很好。倆人性格鮮明:老五為人耿直、厚道。於七頭腦靈活,玩世不恭。雖如此,彼此卻互相敬重,視為知己。

但有一次,師傅的話卻讓老吳多了些戒備。

原來,師傅深知這倆徒弟修行與造化上的差異,這天,他把吳老五叫到跟前,悄悄叮囑了一些事。大意是:於七日後必有反心、惹大事,如果他起事時在泊裡(平原地帶)紮營,你就加入他,助其成就大事,但如果他佔了山,那就是自絕後路,那時,你千萬離他遠點。

老五把師傅的話銘記心頭。

果然,一年後,於七造反,拉起一幫人佔了牙山,自稱大王,與清軍抗衡,此事不表。

卻說於七起事之前,力邀吳老五加入,他深知這位師兄功底紮實,功夫勝於自己。

但老五牢記師傅的話,找藉口回絕了。

於七佔山後,違背了初心,不再做“義軍”,而是幹起打家劫舍的勾當,並常到村裡收租抽稅拉軍餉,百姓不堪其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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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七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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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後的於七


這天,望石廟趕山,於七手下人下山收租。

剛收了幾家,遇上了吳老五。起初,老五不想多管閒事,但實在看不慣這幫人的霸道,便上前勸說,不成想這夥匪人不識相,罵罵咧咧還想動手。老五壓不住心頭怒火,三拳兩腳把這幫人打散,並從他們手中奪回錢袋,把錢還給了受租人。

過了沒幾天,於七派人來到了胡家莊,給師兄下了帖子:相會敘舊。說的挺客氣,其實老五明白:這不就是約戰嘛。

吳老五慨然應諾,讓“信使”回去告訴於七,三天後,鳳凰山上見。

鳳凰山原名烽火山,位於萊陽城東南十公里處,山不高,卻很陡。多年前,他倆常到這裡散心、習武,本應是個敘舊的好機會,卻成了仇恨的較量。

三天過去,吳老五如約打馬而到。

於七早來了,還設了酒宴。他自恃功夫長進許多,想借此機會顯示自己的威風並教訓一下這位不聽話的師兄。

兩人拱拳相迎,各自心頭萬念翻騰。

落座後,於七也不繞彎,直切主題,還是那個意思:邀師兄入夥,做牙山二大王。

不提此事還罷,提及此事,老五便來了火氣,一拍石桌站了起來,指著於七訓斥道:“你無端起事,做了這麼多不仁不義之事,怎對得起父老鄉親?怎對得起師傅?……”

於七見老五秉性未改,頓失了耐心,不再提入夥的事情。而是話鋒一轉,面帶笑容說:“罷了罷了,吳兄遠道而來,來!本帥敬酒三杯,敬肉三口。”

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還沒等老五反應過來,於七急速取了碗中一塊插著刀的肉向老五甩了過去。

且說這第一塊肉,老五一口咬住了,剛吐出來,第二塊帶刀肉也到了,老五照單收下,穩穩咬住。

見此情景,於七急了,取起第三塊帶刀肉又甩了過去。這次,他使了狠勁,意在置老五於死地。

不成想,吳老五見肉到嘴邊,仍然張口咬住,卻沒吐到地上,而是暗暗用力,只聽“嘎登”一聲悶響,刀尖折了,刀子“噹啷”落地。

於七剎時愣在了那裡。

見此情景,老五呵呵笑了:“按規矩,客反敬主嘛,來,我也敬你。”

說罷,俯身撿拾刀肉。而此時,於七已嚇破了膽,急忙兜起桌上剩下的刀肉轉身逃下山去。

故事到此結束。

此事後來被當地人傳為笑談,便有了那句俗話: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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