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3 小说:去男友家他却让我去外面住,隔天一女人找过来:我是他妻子

小说:去男友家他却让我去外面住,隔天一女人找过来:我是他妻子

1

天是淡青色的,没有风,偶尔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飞过。

阿妧一个人在园子里打秋千。她坐在木板上,两只手把住绳索,先使劲往后退,再抬起腿,能飞得很高。可段家的院墙更高,还是看不到外面。

这两个月,她把富家小姐平日消遣的玩意儿玩了个遍,早腻了。

她不知还有什么可做。

段云逸不让她出门,说天下已乱,叛军接连攻下西南五城,势如破竹。他们对汴城早已虎视眈眈,眼下怕是已有细作混入城内。

阿妧不以为然,细作与她何干?她不过上街逛逛,不会有人注意她。何况她还会点功夫,碰上了未必吃亏。

段云逸却又怪又固执,竟吩咐府里护卫不许她踏出段家半步。

她偷偷爬过几次墙,每回都是刚上墙便被逮住。

他自己倒是成日不着家,也不知忙些什么。他一个三公子,比他两个兄长还忙。

阿妧停下来,坐在秋千上发呆,段云逸走近了也未察觉。

他轻咳两声,阿妧才回过神来,见是他,双眸一亮,嘴角漾起两枚浅浅的梨涡,“段云逸,你怎么来了?!”

她松开秋千绳索,霍地起身,灵巧得像只林间小鹿。

“来看我未婚妻。”段云逸抬手替她正了正发间一朵歪掉的珠花,一脸坏笑。

阿妧红着脸咕哝,“谁是你未婚妻呀……”

段云逸脸上的笑更大,“有人对我有救命之恩,不是说要我以身相许?”

阿妧的脸烫得简直要烧起来,却没有反驳。

段云逸把她揽进怀里,因身上铠甲坚硬,不敢用力,只轻轻抱着。

阿妧气恼地在他胸口拍了一下,手被他捉住不放。

“下月初有个黄道吉日,适合成亲。”

阿妧又惊又喜,“这么快,不等我师兄了?”

“等他做什么,他在外游历,不知几时才回。”

“那我爷爷呢?”

段云逸心想:谁知道他老人家答不答应,还是先斩后奏得好。

他捏捏阿妧的手指,问她,“怎么,你不愿意?”

阿妧羞得不敢抬头,“你先放开我。”

段云逸故意逗她,“答应了才放。”

阿妧作势张口要咬他,他才松了手,又捏着她肩膀,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婚期在即,段府上下都忙着筹备婚礼,阿妧却更闲了,除了配合绣娘试试嫁衣外,一点事也没有。

段云逸总是很忙,阿妧极少见到他。

转眼到了月初,他总算又露面了。

阿妧刚用过晚膳,在廊下散步,段云逸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幽幽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他换了身墨绿色长袍,玉冠束发,眸中映了纱灯晕黄的光,明明带着点笑意,阿妧却从这笑意中品出一点苦涩。

她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奇怪他几时学会了喝酒。以前在谷里,爷爷故意灌他酒,每回他都一杯倒,从不多话,趴在桌上便睡过去了。爷爷说他油嘴滑舌,喝了酒倒老实了。

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阿妧,我后悔了。”

不待阿妧开口,又说:“你喜欢这儿么?”

阿妧想摇头,怕他为难,便违心地点点头。

段云逸笑着捏她的脸,“不如我带你走吧,你不是总怪我忙,没空陪你,以后你都跟着我。”

阿妧推开他的手,见他面有倦色,忍不住问:“你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快去收拾行李吧。”

阿妧依言回屋。她的行李很少,不过几件换洗衣物。

她把包袱打好,跟着段云逸出府。

“段云逸,你今日怪怪的。”

“想到要成亲,心里高兴。”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别胡思乱想。”

阿妧总觉得不对劲,却又理不出头绪。

爷爷曾说他城府极深,不值得托付,且他出身富贵,日后少不得三妻四妾。

可段云逸说过只要她一个。

爷爷出去办事前,一再叮嘱她留在谷里,千万不可出去,若是要段云逸,便把他困在谷里。

阿妧只当爷爷和她说笑,爷爷也不勉强,最后只坚持要她保守谷里进出通道的秘密。

段云逸伤好后要走,阿妧虽十分不舍,可还是尊重他的意愿,送他出谷。

临别之际,他却哄得她改了心意,跟他来了段家。

段云逸将阿妧扶上马车,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天边新月如钩,月华似练,轻笼着微凉夜色。门口两座石狮子都系了红绸,为婚礼准备的。

阿妧掀开车帘,最后看了一眼夜色中的段府。

枣红马打了个响鼻,在车夫的吆喝下,迈开蹄子上路。阿妧放下帘子,问:“不在府里成亲了么?”

段云逸牵了她的手,轻轻握着,“嗯。我在外面有宅子,就咱们两个人住。”

阿妧顿了顿,转而说起府里的闲事。

“府里来的新客李小姐,瞧着很是高贵美丽。”

段云逸一僵,旋即笑道:“你远比她高贵美丽。”

2

段云逸又忙得镇日不见踪影,好在阿妧也没指望他真的在家陪她。

换了新居,她仍只得终日待在宅子里,两进的新院落,还不若段家的老宅有意思。

婚礼并未如期而至,段云逸和她说段家有逐鹿之心,这几个月他便是在军营里练兵备战,眼下局势紧张,他腾不出空来成亲。

阿妧心底略有些失望,待要细问,他又嬉皮笑脸地打趣她,“看来阿妧很是急着嫁给我呢。”

阿妧恨恨地踩他一脚,自然不再往下问。

段家虽有四子,却只有三公子段云逸骁勇善战,且素有美名: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当今皇帝篡位后疲于应付各路反叛势力,连年来,不断横征暴敛,以致民怨沸腾。

段家原是前朝旧臣,为保全家族,多年来韬光养晦,偏安一隅。此次决意起事,一则因其野心,不甘屈居人下,二则心怀苍生,不忍见百姓长期受战乱之苦。

半个月后,西南叛军攻到城下,段家早有防备。

这一战,叛军死伤无数,仓皇逃窜。段家军一战成名,借机招兵买马,广纳前来投奔的各路豪杰,扩充兵力。

阿妧很久没有见过段云逸,倒是收过几次他派人送来的礼物,样式别致的衣裳、首饰,鸟笛、泥娃娃之类的小玩意,最丑的是一对木雕人偶。阿妧最多能看出刻的是人,他竟好意思说是他亲手刻的他和她,要作定情信物。

汴城被守得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段云逸终于答应放她出门。

阿妧常去天宝街的茶楼,那儿的说书先生最爱说的便是段云逸,说他如何英俊潇洒,雄才伟略,简直把他捧成了汴城的大英雄。

阿妧有点怀疑,他说的是不是她认识的段云逸。

她常常一坐便是整日,暗卫并未发现异样。

其实,她第二次来便见过那位李小姐。

几日未见,李小姐越发明艳动人,改梳了妇人髻,衣饰华丽,气度雍容。

她坐在阿妧对面,开口便说:“云逸这么没名没分地藏着你,着实委屈你了。”

阿妧笑着摇头。

李小姐又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和云逸成亲了,我是他妻子。原想尽早安排你进门,云逸他偏不叫我插手。”

阿妧脸上的笑意凝结,眼前涂了鲜红口脂的两片唇开开合合,几乎叫她发晕,“不会的。”

李小姐掩嘴轻笑,“阿妧妹妹,云逸他瞒着你也是为你好,他说你生性单纯,不通俗世杂务。不过你放心,他定会迎你进门,毕竟想要娶你的大有人在。”

话说了一半,李小姐戴上帷帽,径自走了。

阿妧又去过几次,李小姐却再也没有来过。

这样过了几日,她终于忍不住问护卫,段云逸是不是成亲了,没有人应声,他们一向和影子似的,尽忠职守,从不多言。

当晚,段云逸满身风尘地赶回来。

阿妧问他:“你是不是和李小姐成亲了?”

段云逸沉默片刻,不答反问:“谁告诉你的?”

阿妧崩溃大哭,信手捡到什么便往他身上扔,“段云逸,你这个骗子!”

段云逸一边躲,一边想过去抱她,被她狠狠推开。

“你也不必报恩了,我不稀罕别人的相公。明日一早我便回家,你若是心里有愧,便多给我些盘缠。”

段云逸脸色一沉,心虚,嘴却硬,“你不能走。”

阿妧失望地看着他,“你就是这么报答恩人的?”

“阿妧,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和别人成亲也是为了我?”

段云逸自知理屈,“我……”

阿妧觉得有些问题已不容回避,“段家既要争天下,日后你便是皇亲国戚,只娶一人的确为难你了。何况你们讲究门当户对,我出身乡野,原也配不上你段家高门大户。你对李小姐并非无情,她又贤惠端庄,深明大义,于你是良配。”

段云逸听得额际青筋直跳,“是不是我娶了她,于你而言便是罪无可恕?”

阿妧倔强地瞪着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段云逸双目通红,“你那师兄便是你的良配?”

“你别胡说,我们好聚好散,与旁人无关。”

段云逸强压住怒气,“你走不了的。”

两人不欢而散。

阿妧听见街上渐远的马蹄声,哭得越发伤心起来。

他送她的小玩意散落在床上,她气得一股脑扫在地上。两只木偶人跌在墙角,傻愣愣地咧着嘴。

3

段云逸派来的守卫增加了一倍。

阿妧虽有功夫,却敌不过段云逸精挑细选的高手,他们绝不伤她分毫,却也不让她出门一步。

阿妧又成了笼中之鸟。

一日夜里,阿妧察觉屋内有人,立即警觉起身。

窗下暗影淡笑,“阿妧,连师兄也认不出了?”

阿妧顾不上穿鞋,下了床,跑过去,“师兄。”

卫良戍摸摸她柔软的头发,“阿妧受委屈了,师兄带你回家。”

约好两日后的子时,他来接她。汴城是段家的地盘,顺利脱身不易,须得打点妥当。

阿妧那晚没睡,一直等着,可没等到卫良戍,段云逸却来了。

他从木格窗翻进来,一副得意的样子,“在等你师兄?他不会来了。”

阿妧一惊,忙问:“你把他怎么了?”

段云逸笑道:“我能把他怎样,他毕竟是我的内兄。”

阿妧恨得牙痒,“段公子的内兄只怕另有其人,我兄妹二人高攀不起。”

段云逸变了脸色,“你执意要与我撇清关系?”

阿妧气道:“原本也无关。”

段云逸怒极反笑,“好一个无关。”

他转身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脸色阴沉。他伸出一只手,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阿妧额间胎记,阿妧要躲开,被他另一只手搂在腰间。

“若当真要论门当户对,倒是我配不上九公主了。”

阿妧扭了扭,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可她越动,他缠得越紧。

“你爷爷面白无须,嗓音尖细,你从未怀疑过他的身份?他与卫良戍长年将你藏在谷里,不让你出来,你不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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