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4 兒呀,工資卡給你,孫兒也接送,我能落葉歸根嗎?

初春是萬物復甦的時節,深秋則是落葉歸根,化作春泥更護花的季節。同大自然一樣,自古以來,

中國人講究落葉歸根,去後歸宗。在外無論飄了多遠多久,落魄或發達,總惦記著心中的所謂的“根”。就如趙本山在某年賀歲片《落葉歸根》中的故事。

1.“千里送屍回鄉”,完成落葉歸根


兒呀,工資卡給你,孫兒也接送,我能落葉歸根嗎?

孤身一人的老趙,在深圳打工期間認識了工友老劉。遠離家鄉的兩個人常在一起喝酒侃大山,說說彼此的心事和擔憂。

“我就說,擔心死在外邊,怕歸不了根,回不了家。他說,死了,我背也能把你揹回去。”

故事發生總是充滿戲劇化,倒是老劉發生意外先去世了。憨厚的老趙將心比心,選擇將老劉的屍體運送回他的重慶老家,於是,一部歷盡千辛萬苦,也要“千里送屍回鄉”,完成落葉歸根的故事上演了。

藝術源自生活,該影片改編於真人真事,是我們社會的一個縮影。

2005年1月13日,《南方都市報》刊登了一個悲傷荒謬的新聞故事:2005 年新年伊始,六十來歲,體重 51 公斤的農民工李紹,背起客死他鄉的65公斤工友,準備千里返鄉,落葉歸根。李紹為先後將死者打扮為醉鬼、病人,欲將死者從福建運回湖南,最終在廣州火車站被警方發現制止,強制就地火花。

導演張揚憑藉職業敏感性,將這一新聞事件改編成電影《落葉歸根》,並搬上大銀幕成為當年賀歲片。

兒呀,工資卡給你,孫兒也接送,我能落葉歸根嗎?

趙本山在《落葉歸根》中飾演農民工老趙

2.伯父:工資卡給你,也幫忙接送孫兒,只想落葉後能歸根

無獨有偶,懷揣落葉歸根的故事同樣在一位伯父身上演繹著。

女兒上幼兒園時,班中有兩名龍鳳胎的小朋友。每次管接送的是他們的奶奶:一位身材勻稱,容貌姣好,乾淨利落的六旬阿姨。可以這麼說,整個幼兒園時期沒有第二個人接送過這對雙胞胎

見面次數多了,加之和母親是同齡,難免話題會扯得親密些,慢慢就知道些家長裡短的故事。

這位阿姨,有兒有女,兒子兒媳在較遠的小鎮上班,因無暇照料孩子,又希望孩子能得到更好的教育,只得說服奶奶,辛苦來此一個人照看兩個孩子。兒子只在週末時來接走孩子,共度親子時光。

聽說,阿姨的老公也還健在,阿姨和孫子住的房子是她老公的單位房,日常花銷用的是老公的工資卡。但,整個幼兒園四年時間裡,她的老公從未出現過。

直到前年,阿姨的“老公”才出現,這時,龍鳳胎孫兒已上小學四年級。

兒呀,工資卡給你,孫兒也接送,我能落葉歸根嗎?

曾經的伯父,給了兒子無憂慮的童年時光。

3.

初見阿姨的老公是在路上,某天下午,龍鳳胎孫兒由他騎車送往附近的小學。和阿姨一樣,伯父的精氣神很足,身材保持得也極好。或西服或休閒,彷彿量身定做,裁剪總是那樣得體。從背影看,完全沒有老年人的老態龍鍾,沒有臃腫的體型,這完全是般配的一對老人。

但事情的真實往往出人意料。

早在二十年前,阿姨和伯父已經離婚。離婚的原因:伯父有外遇。

六七十年代,婚姻不少郎才女貌的組合,男人要有才,女方要有貌。但在實實在在的家庭生活中,往往敗給了觀念性格差異引起的重重矛盾上。

阿姨雷厲風行,同時伴隨著說一不二的強硬,面對同樣利落的伯父,兩人常處於一山不容二虎的窘境。吵吵鬧鬧過了十來年,婚姻終於被外遇解體。

我們總用世俗的標準看別人,以為離婚是最差的選擇,以為破壞婚姻的外遇沒有良人。

離婚後的伯父,將工資卡和一個小房子交給了阿姨,每月只給自己留五百元生活費。我納悶,他拿什麼養活現任家庭孩子?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工作間歇,伯父一直在本城打工養小家,退休後,為增加收入,又多打一份工。

至於為什麼伯父會把工資卡毫無保留交於阿姨,是對阿姨的虧欠,但近兩年開始頻頻接送龍鳳胎孫兒,卻是伯父對兒子的“討好”。因為伯父和阿姨婚姻的解體,傷害最深的是他的兒子。據說,他的兒子曾叫囂,如果伯父再婚,以後父子關係一刀兩斷,即使百年之後休想入祖墳。

阿姨與伯父離婚後,無人拌嘴精神上卻也樂得逍遙。伯父呢,雖然又要養起一個家庭,卻與現任妻子琴瑟和鳴,每一天過得美滿。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己百年之後,兒子是否會從中作梗

死去元知萬事空,但幾千年來國人的落葉歸根,歸葬祖墳的思想,如同傳宗接代一樣根深蒂固

每次看到伯父,因為奔波勞累逐漸腫起的眼袋,我都在想,這個男人為了美滿婚戀,走入另一段婚姻,多出一份艱辛,也失去了落葉歸根的主動權,是否他有過後悔?

4.

不由想到陳忠實的《白鹿原》,田小娥,這個出自書香門第的女人,被父母嫁給可以做她爺爺的郭舉人做小妾,受盡正室欺負。一種生命的本能使她勾引黑娃,她原以為能改變命運,做個自由的人。

兒呀,工資卡給你,孫兒也接送,我能落葉歸根嗎?

張雨綺飾演的電影版田小娥

不曾想,在舊社會她並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當她跟著黑娃回到白鹿原,懷著一心一意過日子的簡單夢想,卻因自身問題被唾棄,被拒之祠堂之外。

兒呀,工資卡給你,孫兒也接送,我能落葉歸根嗎?

電視劇版田小娥


當然,現今社會對人的精神解放很多,很多傳統觀念已被沖淡,但國人的落葉歸根觀念依舊很重。這也是伯父離婚後工資卡交阿姨,不辭勞苦接送孫兒,只為百年之後順利入祖墳的傳統原因。

(作者簡介 :若水涓涓,茫茫人海,感恩遇見你。

艾小羊寫作訓練營學員,愛生活,想書寫,涓涓意念,終匯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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