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家是依山傍水,本來啊,這環境還不錯,大家都願意去玩,然而我卻不然。
從前的我倒也愛往舅舅家跑,可是自從我八歲的時候,在舅舅家遇到那件怪事後,後怕的我是打死也不願意再去舅舅家了。
據說那山上有鬼。
可我和舅舅家那邊的幾個小夥伴啊,偏生就不信,那天晚上就上山去了,美其名曰是探險。
其實我們就只是想去玩打仗遊戲的,人手一把塑料玩具槍。
那年我正好八歲,其他幾個小夥伴也差不多,那座山正好就是舅舅家依山傍水的那座山。
這也就是我打死都不願意再去舅舅家的原因。
舅舅家門前的水呢是一條江,據說以前淹死過不少人,大人們囑咐小孩子不要去江邊玩耍,舅舅也不例外,照樣這麼跟我說的。
本來我也是貪玩水的,可是自從有一次看見,果不其然,有個人詭異的淹沒在江水之中,我就相信了水裡有鬼這個說法。
可是在此之後,我竟然還天真的以為山上有鬼是騙我們小孩子玩的。
那一天舅舅有事外出了,舅媽在廚房裡做飯。
那個時候衛星數字電視機什麼的,還沒有普及,電視只有一點普通本地臺可以看,實在是無聊。
這時我想起床下面還有幾把零花錢買來的玩具槍,便叫上幾個小夥伴去玩打仗去了。
期間,有一個小夥伴似乎有點畏縮,他也說那山上不乾淨,可我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膽子,卻是絲毫沒有顧及這些,招呼著大家就上山去了。
山上毛竹居多,也夾雜著樟樹,有的地方十分的濃密,有的地方卻是異常的稀疏,而我們恰好就看中了這塊地方來作為我們的戰場。
我們大傢伙從小路上山,選中這塊地方就開始石頭、剪刀布,開始劃分隊伍。
你這邊,我那邊兒,不一會兒就分好了陣營,山上頭頂的竹葉,太過茂密,似乎有著遮天蔽日之感,再加上本來那天就多雲,陽光是一點兒都不強,可詭異的是,我們都沒有注意到頭頂的天空已經灰的不能再灰了。
就在我們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大夥兒卻是突然一下子不約而同的發現玩具槍裡面的子彈沒有了。
按照常理,發生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啊,是微乎其微。再怎麼樣這麼多人,也不至於同時沒了子彈了吧。
然而那時候我們卻沒有想那麼多,就準備暫停,下山回去再拿子彈回來。
玩具槍是我的,子彈自然也在舅舅家。
為了公平性,對方陣營也派了一個小夥伴和我一起下山,可是等我們起身,這才發現周圍的景物竟然都變成了茂密的毛竹,由於太過茂密,無法透過毛竹看到山下的情景。
可是我明明記得當初上來的時候,毛竹還沒有這麼茂密,望著四周這完全一樣的景象,我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們開始順著記憶裡的路線往回走,希望能夠透過毛竹的縫隙看到下山的路,可是我們卻漸漸害怕起來。
當時上山不過一分多鐘的樣子,而現在我們估摸著走了得五六分鐘了,但還是沒有找到下山的路,也沒有找到我們來時的路,回頭望去都是一片片高聳的毛竹。
我和小夥伴此刻也終於注意到了頭頂的變化,心裡想著該不是要下雨吧,手裡拿著沒有子彈的玩具槍,就開始四處亂竄。
一開始我們還互相叫喊回應著,可是到了後來連我們也走散了,隱隱聽見聲音卻無法再走到一起。
我在毛竹之間四處竄著,卻突然覺得沒由來的一陣寒意。
好冷,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這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說冷就變冷了。
這時的我卻突然看到不遠處出現了空曠的一片地帶,可是那片空曠的地帶上,卻蹲著一大群人,他們一個個都穿著黑布衣服好像圍在一起討論著什麼事,正好找不到下山的路了,圍著一群人,為什麼不去問問呢。
我帶著這樣一種念頭,就快步繞過那些橫生的竹枝,向著他們那裡走去。
走近了,我才發現他們圍著的是一棵已經枯死的槐樹,他們圍在一棵枯樹面前蹲著幹嘛呢。
我有點納悶,可是也不管了,畢竟下山才是要緊的事。
“叔叔,請問你們這裡怎麼下去啊。”我衝著他們那裡叫喊道,可是竟然沒有一個人回應我。
那群身穿黑布衣服的人,依舊圍在那裡,背對著我,對我的問話充耳不聞。
怎麼回事,我心想我也不至於聲音那麼小吧,想著我就朝他們走了過去。
我拍了拍離我最近的那個黑衣人的肩膀,想問一下具體情況和怎麼下山。
然而他的確是轉過頭來了,可是卻差點把我嚇了個半死。
因為他是直接轉過頭來的,直接轉了一百八十度,而身體卻一動不動,脖子都扭成了麻花,他面容乾枯灰黑,看著給人一種相當可怖的感覺。
他轉過頭來之後,一直在死死的盯著我,我被嚇得扭頭就跑,可是卻仍然能夠感覺到後背傳來的涼意,我明顯可以感覺到身後那雙眼睛一下子變成了十幾雙,我如同頓時墜入了冰窖。
我不敢回頭,可是怎麼都繞不出這片毛竹林。
突然,,一個不小心,我沒有踩穩摔倒了,頭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東西,頓時暈暈的,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卻是在舅舅的床上。
原來啊,這是一個夢,可我從來沒有做過如此真實的夢,並且額頭上此時還在隱隱做痛,伸手一摸,床下面的塑料槍卻不見了。
從此之後我再也沒有去過舅舅家,這件事情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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