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6 小說:婚後丈夫堅決不要孩子,那天偷偷跟蹤卻發現我的婚姻完了


小說:婚後丈夫堅決不要孩子,那天偷偷跟蹤卻發現我的婚姻完了

楔子

“給你男朋友打電話!”

歹徒尖銳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彷彿下一秒就會毫不費力地劃破她的頸動脈,蘇曉瞬間手腳冰冷,幾乎連話也說不利索:“我……我沒有男朋友啊……”

“沒有?你當老子傻是不是?給沈星繁打電話!敢說自己不認識沈星繁看老子不一刀結果了你!”說著,手上一用力,便在她脖子上滑出一道血痕。

蘇曉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她被死亡的恐懼籠罩著,雙腿不由自主地發軟,她慢慢地接過綁匪遞過來的手機,驚恐讓她的手不斷地顫抖。

如果不給沈星繁打電話,自己必死無疑。可如果他來了,也不過是多一個受害者……

“動作快點!”歹徒催促,手裡的刀子又用力了幾分。

尖銳的痛感瞬間讓恐懼膨脹,開始撕裂她的理智,淚水與冷汗早已佈滿周身,她終究,還是顫抖著手,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沈星繁,”她的聲音也顫抖著,“我命令你立刻在一百一十分鐘內趕到***,不然後果會很嚴重哦!”

1

沈星繁回到家,外套剛脫到一半,身後的門就打開了,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此刻站在他身後的人是誰,所以也就不必多此一舉回頭去確認。

“我累了。”他說,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

蘇曉穿著鵝黃絲質睡衣,半長的頭髮披散在肩頭,她對他說的話恍若未聞,走過去替他接著將外套脫下,又繞到他身前去解他襯衫的扣子,微微顫抖的手腕被他一把扣住。

“我說,我累了。”他皺眉,加重了語氣以及手上的力道。

“給我個孩子。”她揚起頭,眉目沉靜,說不上悲喜,也談不上愛恨,“你可以不愛我,但我想有個孩子。”一個她和他的孩子。

“孩子?”他忽然一聲冷笑,眼底漸漸聚集了讓人不寒而慄的冰冷,“你想找誰生我都沒意見,但別找我!”

他手一鬆,順帶一甩,她就像片單薄的樹葉被扔到了地上。

她伸手將垂落的髮絲捋到耳後,慢慢地起身,將滑落肩頭的衣襟拉好,才重新抬眼看他:“只要你給我個孩子,我就把我名下的全部股份,都轉給你。”

沈星繁驀地轉過身,死死地盯著她:“那本來就是我們沈家的東西,還輪不到你用它來做交易!”他說得咬牙切齒,字句間盡是徹骨的寒意。

“沈家的東西……”蘇曉玩味似的重複著這五個字,“可你確定在沈復心裡,你是沈家人嗎?”

她的語氣輕描淡寫,卻是分毫不差地扼住了沈星繁的最痛處,他怒目圓睜,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所以你為什麼還要出現?如果不是你……”

蘇曉悽楚地一笑:“如果不是我,或者如果不是我真的愛上你,今天的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可是沈星繁,最初讓這一切開始的人,真的是我嗎?”她的眼裡有淡淡的控訴,卻也只是轉過身,靜靜地離開了房間。

沈星繁這才像被扼緊的喉嚨終於被鬆開了一般大口地換氣。他覺得自己無法再在這個空間裡多呆哪怕一秒,抓起外套便逃也似地離開了屋子。

蘇曉自窗戶往外看,看著樓下他的車子發動然後疾速駛離,她當然知道他要去找誰,那個所謂他如今愛的女人,如果沒有她的出現可能就會成為沈太太的女人——徐蔚。

蘇曉的嘴畔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老李,備車。”

2

蘇曉在車裡等了一會兒,直到樓上某個房間亮起昏黃的燈光才不疾不徐地下車進入公寓。

12樓,她只敲了兩下門就開了,彷彿那人已經守在門邊迫不及待要開門一般。

門裡露出徐蔚忐忑緊張的小臉,直到此刻,她的臉上依然佈滿遲疑和猶豫,就像她雖然開了門,卻還是不自覺地用身體堵在門口的行為一般。

蘇曉也不急,她往後退了一小步,說:“我不逼你,你想清楚了再找我也行。”語氣隨意,彷彿只是在討論天氣。面對徐蔚和麵對沈星繁不同,再愛又如何,不過是見不得光的第三者,蘇曉有一紙證書護體,也有足夠的底氣和辦法去應付徐蔚。

見她似乎要離去,徐蔚便有一絲焦急:“你之前答應我的,可不能變卦!”

蘇曉微微一笑:“只要我順利懷孕、孩子順利出生,我就會將我名下的股份,全部轉到沈星繁名下,以及,我答應要給你的那筆錢也會按時轉到你的戶頭。”

那時蘇曉對於沈星繁再無利用價值,也就無需再顧慮她的存在,而她徐蔚成為真正的沈太便指日可待。想到這裡,徐蔚心中便升起一絲雀躍與興奮。她不過想與愛人名正言順地長廂廝守,為此,她願意不計代價。包括給蘇曉一個帶著沈星繁基因的孩子。

想到這裡,徐蔚終於退開身子,低聲道:“他在房間裡……已經醉了,我也聽了你的話在酒裡放了……”話留了半截,卻彼此都意會了。

蘇曉走到沈星繁所在的房門口,有那麼一瞬間,心中五味陳雜,一個妻子想要和丈夫發生點什麼,居然還要通過這種手段……但她很快將那些忽略推門進去,為防止徐蔚中途反悔,她順便從裡將門反鎖上。

沈星繁喝了酒,此時已迷迷糊糊地睡著,只是藥性發作,他睡得極不安穩。

蘇曉走過去,深吸了口氣,彎下腰開始替他解開襯衫的扣子,動作看起來有些緩慢,甚至還夾雜著……恐懼。

沒錯,是恐懼,但她必須克服。

她正想縮回手,卻被一隻大手死死地按住了。

一轉頭,便對上了沈星繁不知何時睜開、想要保持清醒卻不斷混沌的雙眼,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盯著她,半晌,握著她的手才忽然發力將她往自己的方向一帶,她便猝不及防地整個人壓到了他身上。

”你……”她沒料到他會忽然醒來,正快速轉動腦筋想著應對之策,卻又再度猝不及防地被他壓低了腦袋。

他居然……在吻她?蘇曉略微驚訝地睜大眼睛。

她本想要努力地,保持清醒。

有那麼一刻,她甚至想要問一問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吻的是誰?”

然而到最後,都化作強忍驚恐與顫抖卻又彷彿甘之如飴的承受。

她甚至不敢承認,有那麼一瞬間,她的決心彷彿就要動搖。

徐蔚開始敲門,見她沒回應便轉動門把想要開門,可是門被反鎖了,她開始焦急。

按照之前說好的,蘇曉會趁沈星繁酒醉後辦完事立即離開,那麼發生過的一切將神不知鬼不覺。

但是現在,蘇曉忽然想要惡作劇。

果然,當沈星繁醒來看見身邊的蘇曉,他的怒吼聲幾乎要掀翻公寓的屋頂。

蘇曉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氣定神閒地迎接他全部的怒氣,她慢條斯理地一邊穿衣服一邊看著他大發雷霆地把房間的東西砸了個精光,甚至連幾個羽絨枕都不放過,被撕扯了個粉碎,漫天的羽毛像一場大雪,包圍了他和她。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到底想怎麼樣!”他衝到她的面前,高高揚起的手掌眼看就要朝她揮過來。

她定定地回視他,眼含嘲諷地笑笑:“該死的人,好像也不止我一個?”起身,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稍作整理,去開門。

徐蔚就癱坐在門口,濃重的黑眼圈,凌亂的頭髮,被妝糊了的臉上表情更精彩,你根本說不清那是懊惱還是後悔,是焦慮還是恐懼。一夜煎熬讓她變得更加遲鈍,她看了眼蘇曉,又看了眼她身後的沈星繁,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曉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忽然決定那麼做,畢竟不可能一次就能順利懷孕,可她就是很想馬上看到,沈星繁看到自己睡在他身邊時臉上的表情。如今她終於看到了,果真比想象的還要精彩。回去的路上,她想著想著,不由笑了出來。笑到最後,不得不將車停靠在路邊上,繼續不停地聳動肩膀。

再抬頭,卻已經是滿臉淚痕。

3

蘇曉照常上班。

讓她到沈氏上班也是沈復的意思,沈星繁雖然沒有明著反對,但太子黨那一卦的對她的工作諸多不配合,沈星繁當眾訓斥了幾次,卻也沒有真正的有所行動。

蘇曉很努力,很努力地照著沈復的安排學習和適應,再加上她肯吃苦不計較,對身邊的人也算體恤,所以人緣也好,在經手過幾個項目之後,沈復看她的眼神,日益讚許有加。

這意味著,蘇曉對於沈星繁的威脅,也日漸加劇。如今沈復昏迷不醒,沈星繁便不斷地給她下絆子想讓她知難而退,但偏偏,蘇曉每次都能化險為夷。於是,沈星繁的臉色便更加難看。

也許,這就是沈復想要看到的吧?

蘇曉敲開沈星繁辦公室的門,無視他在抬頭看到她後瞬間打結的眉頭,握緊拳頭,將手裡兩根紅線的驗孕棒放到他桌上:“恭喜你,要當爸爸了。”

沈星繁瞪著桌上的那根東西,足足有半分鐘,然後一把抓起它用力往地上一砸,他探身擢住她的下巴,用力捏緊,怒極反笑:“就憑我什麼都記不得的那一晚上,你就想說你有了我的孩子?你真的能確定嗎?那個孩子——是我的?”

蘇曉臉色煞白,卻也不見惱怒的樣子,只是垂下眼瞼:“我只是出於義務和你說一聲,你怎麼想那就是你的事了。”她輕輕推開他的手,轉身朝門外走去,手握住門把的瞬間,她又 停下,沒有回頭地問了他一句。

“沈星繁,其實你是打心眼裡覺得我很髒吧?”聽說那天她走後,他把自己關在浴室裡洗了大半天,出來以後,就和徐蔚提了分手。

他該是多厭惡和嫌棄她呀。蘇曉握著門把的手微微顫抖,她根本沒有勇氣回頭,她想問,卻也不敢聽他的回答,所以問完以後就立刻開門出去了。

沈星繁的憤怒再度席捲了整個辦公室。

誰都不肯再想從前。

蘇曉遇到沈星繁,是他們十八歲那年。蘇曉暑假在冰淇淋店打工,沈星繁去買冰淇淋,一個接一個,各種口味都點遍了,買了他又不吃,就請在他身後排隊的人吃。一看就是那種吃飽了沒事做的富二代。

要知道,買一球店裡的冰淇淋,要花掉蘇曉大半天的工錢。

那時的沈星繁,也許是真的喜歡那時的蘇曉。他開始不斷地出現在她身邊,帶她吃各種好吃的,玩各種好玩的,送各種禮物。且不說一般涉世未深的少女是否經得起這樣的攻勢,奈何沈星繁還長了一張迷惑人心的俊臉,又奈何他不僅學習好,籃球打得也很棒。

當時少女心中的加分項他幾乎都有了,所以蘇曉會動心,其實也情有可原。

偏偏想要不勞而獲的人太多,動起了歪腦筋,綁架了沈星繁,且順便一併帶走了蘇曉。

雖然後來警察將他們解救出來,但沈星繁卻從此斷了和蘇曉的一切聯繫。

誰又會想到,命運還會在多年後繼續和他們開玩笑。

有錢人家的把戲大多大同小異,當年沈復在花叢流連,妻子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不惜買通護士將自己所產的女嬰和同產房所產下的男嬰神不知鬼不覺地交換。多年前她病重,終於在臨死之前對沈復說出了這個秘密。

沒有人知道,沈星繁當時就站在病房外面,手裡還提著親自向廚娘請教熬的粥。

沈復自然會去尋找親生女兒的下落。

而那個人就是蘇曉。

沈復找了個由頭,將蘇曉認作義女,將她帶回了沈家。彼此都沒有料到,有生之年還會再度相逢。表面上也算是相敬如賓,直到沈復忽然提出,想讓他們兩個結婚。

沈星繁極力反對,彷彿最初被他瘋狂追求過的那個女孩根本不是她一般。

沈復給了他兩個選擇——和蘇曉結婚,或者和沈家脫離關係。

他有的選嗎?

在沈復的親自操持下,婚禮無比盛大。幾乎全世界都在祝福他們,都在紛紛讚歎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有蘇曉自己知道,當神父宣佈新郎可以吻新娘的時候,他那個吻,靠著借位,懸而未落。

蘇曉這才終於明白,他到底是不愛她。

4

蘇曉名下所佔股份,嚴格說起來其實比沈星繁的多一些,但真正管事的人卻是沈星繁,也許沈復從一開始,就是想讓他們在權力的中心相互制衡,說白了,沈復未必真心相信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不管究竟是誰的身上流了沈家的血。卻又為了沈氏,用一紙婚姻將他們牢牢綁在一起。

好在沈復在沈星繁的教育上,費了不少心力,所以在沈復病倒之後,沈星繁接手沈氏,做得也還算不錯,幾位和沈復一起打拼幾十年的叔伯,對其能力也是尤為肯定。和蘇曉結婚後,他更是將全部心力都投在了工作上,沈氏依舊蒸蒸日上。

蘇曉自懷孕後,就不去公司上班了,待在家裡安心養胎,有時去醫院看沈復,對著不醒人事的他繞點日常。沈星繁更忙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見人影。所以當某天他忽然出現在她面前,說要帶她出去散散心,簡直受寵若驚。

見她半天沒說話,沈星繁便有些失去耐心:“不去就算了。”表情還有一些不自在。

蘇曉抿著嘴偷笑,連忙跟上他向外的腳步:“去去去。”她才不管他為什麼會忽然心血來潮,這可是他難得才伸出來的橄欖枝,她必須緊緊握住才是。

去的那座山頂,從前少年時的他也帶她去過,那時流行說什麼秘密基地,他說他只要不開心就會到那裡去吼一吼嚷一嚷,然後再多的不愉快都可以煙消雲散。

然後,他在那裡吻了她。

故地重遊,蘇曉心情有些複雜。她時不時轉頭去看身邊的男人,總覺得恍然如夢。

“你還記得嗎?”她開口,想要與他敘敘舊。話才起了個頭就被他打住了——

“不記得了。”他說,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不管你想起了什麼,我都全部不記得了。”

氣氛一時間陷入沉默得很尷尬。

山頂的風有些涼,蘇曉不由緊了緊身上的外套,還是冷,是打心底冒出的寒意。

“你說得對,我其實——”他忽然轉過頭來,定定地看著她,彷彿要洞穿她一般,“打心眼裡覺得你髒。所以我不想見到你,也不想碰你,和你有關的一切都讓我感到厭惡!可諷刺的是,我卻偏偏擺脫不了你!”

“所以……你特地把我帶到這裡,就是為了說這些?”她喉頭艱澀,忽然明白,自己又再次自作多情了。她還以為,他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想要給彼此一個新的開始。她以為感情也可以溫故知新。原來是她一錯再錯。

他的表情開始因為憤怒而扭曲:“都是你們這對母女乾的好事不是嗎?你的生母為了自己把孩子調包,你又為了自己和綁匪合夥把我騙過去……可笑世人還覺得你不過是無辜受牽連的那一個,而我沒有把真相說出來,已經算對你仁至義盡。可你為什麼不拿了錢就安分地消失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出現?不要告訴我是為了什麼親情什麼愛,我不可能再相信你!”

“那你呢?”她面上帶著溼漉漉的微笑,“當年你接近我,真的只是偶然而不是你有心為之嗎?我真的不太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那麼多的偶然和碰巧,但我以為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至少你曾經的喜歡是真的……所以你的意思是,連那些也是假的嗎?”

遠處的風,近處的風,都低聲嗚咽著。

“如果非要計較,我也覺得不公平。我本應作為沈家小姐長大,不知人間疾苦,也可以像你那樣愛恨都隨心所欲,因為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成為你的阻礙和你的困難,可是最終,我過的是什麼樣的人生呢?沈星繁,我曾經以為你真的將我放在你的心上過,可今天我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麼離譜!從頭到尾,對你來說,我不過是你人生的阻礙,對吧?”

她說得對,他比沈復更早知道她的存在,所以他故意接近她。為了一探虛實,也為了萬一日後會在沈家遇到,起碼可以不是敵人。直到她和歹徒合夥,綁架了他,才終於讓他看清現實——所謂的愛與情感,在個人的生命與利益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他只能不斷地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強大到沈復可以沒有他這個兒子,但沈氏卻不能沒有沈星繁。

誰曾想到,幾年後,由她帶來的威脅,又以更強的姿態,捲土重來。

“這裡的夜晚非常冷。”他答非所問,終於慢慢轉過頭來看她,“你能熬得住嗎?又或者,你的孩子熬得住嗎?你當然也可以選擇自己走下山去,當然,那樣會很累。”

沈星繁獨自駕車離開了,甚至於帶走了還留在他車上的她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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